冬至是个宣告冬天严寒正式到来的重要日子，冬至一过，冷空气就像打开了大门的门禁，呼啸而来。江河虽可为天堑，但这个天堑对冷湿气流坦荡无阻。

气温一再降低，老天爷看脸色也是愈来愈不好，天一直灰扑扑的。近晚就下起了小雨，雨点沥沥啦啦，冷的人透心凉。

夜里，睡得不沉的人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下的冰屑。慢慢的，变成了满天的雪花飞舞。

天亮醒来，世界变成了纯白色。屋顶是白的，树梢是白的。高的地方厚白，低的地方浅白。不过与传统北方的降雪不同，在街上堆雪人怕是不行的。顶多滚个雪球。若是想尽情玩雪，还是得找个草长莺飞的小山垛。

街面上很快结了一层实实的冰层，走在路上，走路要保持前踞后仰，否则很难不滑倒。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地踏来踏去，踩踏过的冰路面软化掉，脏脏的积水让人难以下脚。环卫工人辛勤的劳作，把马路开出一条车道。

张扬班里南方同学多有初见下大雪的，兴奋不已，跑来跑去，把楼道弄得水沥沥的。不怕冻的脱了手套，在楼前花圃间打雪仗，甚者打到教室里去，惹来众人笑骂。

会玩的弄来平房檐顶垂落的冰凌，长的冰凌像一根棍子，大家比试着谁的冰凌长，还有好奇者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一舔尝冰的味道。

“什么味道都没有。你拿着，要直接接触才有感觉。”文宇把冰凌递给在旁的江湖，冰凌是他从楼后面的平房瓦楞弄来的，天知道那么高他是怎么够到的。男生淘气的时候总是能想出办法。

江湖脱去手套接过，热乎的手动到冷冰：“哇，好冰啊，你这个坏文宇。”

其他女生带着手套新奇地递玩。

天放晴朗一点，三两同学相约去学校后山玩雪。在这个年龄，学文人雅士赏雪寻梅的想法是没有的，就是想着怎么好玩。

山路上已经被早来的人踩就了一条路，但同学一般都会故意往雪地里走，让自己的脚踏出一条印迹。

越往上走，越是显得山形银装素裹。冬天的草已经干枯，雪卷巴卷巴的团在里面，凋零了叶子的树杈是不能撑住雪的，只有松柏密实的针叶压住层层叠叠的雪，一抖落，到处飞溅。

刘征和他的马仔谭麟带几个女生上山，男生力气大，故意把雪抖落到女生头上。女生尖叫着躲闪，把雪团扔到男生身上。

刘征突然跑到张扬身后，突然袭击，然后迅速跑到树后藏匿，这个高度除了他谁能够的到。

女生们虽然杀伤力弱，但是人多，把男生追得嗷嗷叫四处逃窜。

年轻的人儿忘记了上山的疲惫，玩的开心都感觉全身变得热乎了。松开裹紧的衣服尽情打闹，下山累的跑不动了，才觉得冷风又袭面，重新拉紧拉链，缓过劲又你追我赶。

张扬跑的脸红扑扑的，心情一片大好。世界无论怎么秋来冬去，他总归不停地粉饰。闷热后有台风扫雨的清爽，雨落过有雪降的清爽，那些郁闷都是外面压抑的，台风该来他总是要来，大雪要下他总是要下，只有千年不断提高手段防台风的，没有千年怕台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