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之后的沈瑾烟并不是如她说的那样去把鱼汤销毁,而是直接去了后院破旧的柴房。
自父亲散去家仆之后,这家里加上她与父亲也不过只有四人。
一个是盼夏,另一个就是后厨的张嫂。
家里人少院多,所以一些不必要的院子都荒废了。
她之所以要去后院的柴房主要是因为那天晚上她重新回到树林里正好撞见正要逃跑的丁源同伙。
沈瑾烟觉得他应该知道一些关于丁源的事情,所以就把他带了回来,为了以防万一就把他关在了柴房里,好吃好喝的供着。
但这小子倒是有点骨气,什么都不肯说,每日就只知道埋头大睡。
威逼利诱对他全都没有用。
为此,她头疼了好几天,她也不能长时间养一个白吃白喝的人。正想着过几天就放了这小子,哪知她方才灵机一动,看着手里的鱼汤,有了些许对策。
沈瑾烟拿出钥匙打开有些破旧的房门,躺在床上无聊的发慌的人猛地坐起身来。
目光炯炯的盯着沈瑾烟的一举一动。
“这是你今天的午饭。”
沈瑾烟将鱼汤放在他的身边。
床上之人不疑有他,毕竟他每天吃的东西都没什么问题,自然也没了防备。
“噗噗噗………”
瘦弱的男人将鱼汤放下,吐着舌头,想要暂缓嘴里的咸味。
“好喝吗?这是我亲自做的。”
沈瑾烟笑的有点幸灾乐祸。
“女人,你的手艺真是糟糕。”
男人用袖口擦着嘴,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你还不想说什么的话,之后每天都会吃上我为你精心准备的饭菜。”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说出师傅的秘密,你这点小把戏是奈何不了我的。”
瘦弱的男子冷哼一声,倒头就睡,不再理会屋内之人。
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
不过她现在有的是时间陪他耗下去。
“可不能浪费粮食,顺带一提,今天的晚饭也是我做哦。”
沈瑾烟在离开之前好意提醒道。
不出她所料,男人烦躁的踢了踢床板。
……
无事一身松,闹腾了那么久她也有点累了。
沈瑾烟悠闲的躺在院子里的大榕树下,枝繁叶茂的榕树为她遮去了大部分阳光。
“哎,你不无聊吗?”
沈瑾烟看向坐在一根粗树枝上的人。
后隐沉默了很久,就在她以为后隐不会回答时,他却说道,“我生来便是这样,无所谓无聊不无聊。”
声音低沉,似有无数悲伤掩盖其中。
沈瑾烟嗤笑,不以为然,“生来便是这样?难道你生来就会说话?就会武功?”
后隐不再说话,隐藏在大胡子下面的脸庞看不出是何表情。
沈瑾烟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她又何必去探寻人家内心深处的伤心事呢?
微风吹过,几片树叶缓缓落下,沈瑾烟抬手想要接住其中一片树叶,那树叶却被风吹的更远。
她有些失望的放下手来,却不想被风迷了眼睛。
再睁眼时,院里只剩下了她一人。
沈瑾烟了然一笑,看来她不小心戳中了后隐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