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烟怀里抱着一个鼓囊囊的布袋走在街上。
“让我看看最后一个是哪家?城北的李裁缝家……,我现在在城南,那还要穿两条街才能到城北,好远啊……”
沈瑾烟有气无力的看着纸条上写着的几个住址。
她原本是跟着方姐姐在店里帮忙的,由于她做事不熟练,就被方姐姐嫌弃的打发出来给人送货去了。
这可倒好,她一路从城西跑到城南,现在又要从城南跑到城北,她可真是太难了。
沈瑾烟叹了口气,打算抄近路走过去。
她才走两步就发觉身后有人跟踪自己。
沈瑾烟不动声色把人往小巷里引。
哪知她刚到小巷口,一双骨瘦如柴的手就要向她袭来。
沈瑾烟有所察觉,却不防备。
她就是想要看看后隐是真心保护她,还是做做样子。
瞬间,一个黑影抓住来人的手腕,一个借力将其甩了出去。
来人后腿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瘦弱的身体仿佛一吹就倒。
沈瑾烟见到来人也不吃惊,将怀里的布袋和纸条都交给了后隐,并认认真真嘱咐着,“我还有事,剩下的一家你帮我送去可以吗?”
后隐接过东西,转身离去。
他知道沈瑾烟不信任他,所以每逢要事总是先把他支走。
“要小心一点,里面的东西可不能磕着碰着了。”
看着男人离去身影,沈瑾烟不放心地提醒道。
男人脚步不停,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沈瑾烟撇撇嘴转而回头看着脸色惨白,没什么生气儿的人,“你找我什么事?”
“两个月之期已过,丁源呢?”
说话的声音极其沙哑,让人听着特别不舒服。
“在刑部大牢……”
阮林身子快速逼近,冰凉的手掌用力扼住她的脖颈,言语间皆是怒意。
“若是我得不到丁源,你也不会从我这里知道言清风的下落。那位姑娘已经活不长久了吧,若是没有言清风这个老毒怪给她解毒,她活不过今年的冬天。”
这本就是她们之间的一场交易。
面对满腔怒火的人,沈瑾烟面无惧色,“你威胁我也没有用,是官府的人抓的他,我可不敢从官府手里抢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却知道了能解你儿子身上毒蛊的人,是卿云楼里一个叫连念的妓子。”
话音未落,沈瑾烟脖颈间呼吸一畅,她捂着脖子不舒服的咳了几声。
看着来人犹豫的神情,她接着说道,“我不会骗你的,毕竟你是唯一知道言清风下落的人,我骗你可没什么好处。我会想办法让她给你儿子解毒,相应的你要告诉我言清风的下落。”
阮林沉声警告,“最好如此。”
说罢,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你伤还没好,最近还是少用内力的好。”
沈瑾烟面上虽无波澜,但这句话却是真情实意。
“假心假意。”
但这人一点也不相信。
好心当成驴肝肺,沈瑾烟耸耸肩毫不在意,“你说是就是吧,只是你若先走了,你那傻儿子没了你的庇护可活不长久。”
阮林干涩的嘴唇正预张开,巷子口传来了声响。
“沈姑娘,我家小王爷请你过去。”
阮林身形一闪,在她眼前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