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章 弃权!(1 / 1)娇憨的青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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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府的人!?”吕渊惊呼出来。

此刻,他的口气虽是装的,但心中也是不平静,一直让吕渊想了好久的沈府究竟是谁的沈府,这下随着孙棐的话,吕渊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是沈惟恭啊……

已故宰相沈伦的孙子,先朝沈贵妃的弟弟。

也是宰相后人,不过因为宋代恩萌制的缘故,沈惟恭身为男子,沈家的地位比之那李家又强大了何止数倍!

“在下也正是侍御史、判吏部流内铨事——沈惟恭的门下食客!”孙棐语气加重了点。

吕渊闻言,眉头不由暗皱,宋代官制是一分为三的,本官、差遣、职,其中本官单单决定你的俸禄,差遣则决定你干的事情,职大多表示头衔,皇帝看你顺眼了,想要大用你,一般会给你个贴职,所以宋代官制中最重要的就是差遣,他代表了你的权力大小。

沈惟恭的‘侍御史’名号则是本官,并不需要在意,真正让吕渊心生担忧的是‘判吏部流内铨事’这个差遣!

判吏部流内铨事掌幕职州县官的功过、磨勘与差遣注授,以及七品以下官员的任免考课,总的来说,在这东京城几乎所有低级官员的任免、考课都经过他的手!

于吕渊而言,跟他有着直接的关联!也就是说如果吕渊殿试过了,真正的拿到了“进士”的头衔,不论是在京任职,还是外任,接下来的授官任职都免不了要过这沈惟恭的手!

“沈御史的妻子难产而死,他看上了李府的大娘子,有意娶她为妻,甚至不日就要订下婚约,吕公子,你掂量掂量!”孙棐的声音再度低沉了几分,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可在下话都说出口了,天下人尽知,已经收不回来。”吕渊直视着孙棐,他心里清楚,既然这个沈惟恭把孙棐派出,邀请自己到樊楼交谈,并且孙棐还虚情假意的跟他说了那些话,显然不可能单是为了提醒自己,必是还有接下来要让自己去做的事。

“沈御史是清楚的,所以才让在下过来跟公子好好的交谈,只要你按照他说的去做,沈御史也是心胸宽广之人,自是不会再为难你。”

孙棐的身子坐直了,语气不再那般的低沉。

“御史大人要让在下做何事?”吕渊问道。

孙棐缓了缓,脸色好了点,他道,“今科殿试,吕公子弃权!”

“弃权!?”

吕渊惊道。

“没错,只要今科殿试吕公子弃权了,便不会再影响到李府大娘子的名声,同样也不会惹得沈御史的不开兴,在下看来,这无疑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孙棐摇头晃脑的说道。

吕渊的双眼渐渐的寒了下来,好一个孙棐,好一个沈御史!真他娘的是好的办法呀!

虽然吕渊的进士是板上钉钉,可那是在准点参加殿试,老老实实走完流程的前提下。殿试的黄榜不公布,他吕渊还并不是登记在册的进士。

如果殿试弃权,那么吕渊脑袋上的进士帽子就没了!想要再参加省试,考取进士名头,那就还要再等三年,同样的,做官也得推迟三年!

这一切还是算在吕渊能够考中的前提下!真实的情况是,就算吕渊从后世穿越而来,没有诗赋经策数十年的功底,绝对是没有可能再中,殿试弃权,无异于宣判吕渊这辈子跟朝堂无缘!

什么改变历史,什么辽人、党项,什么熙宁变法,又什么王安石、司马光,这一切都与吕渊无缘!

“吕公子啊,既然做了错事,就要为其负责,这于你而言是最好的办法了,沈御史的差遣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若硬要蚍蜉撼树,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啊。”

“据我所知道,吕公子家住泉州,祖上三代都不是为官的,而沈御史的背后可是先朝仅存的最后一位贵妃……”

“以吕公子贡生的资历,以及弱冠之年便能过了省试的聪慧,未必不能够卷土重来,甚至,就算不走仕途,离开汴京做些小买卖,说不定也能富甲一方,这未尝不是另一条路。”

孙棐拍了派吕渊的后背,像是老大哥一般的劝道。

吕渊还是硬生生的将怒气克制下去了!

他脸色徒然变幻,万念俱灰的看着孙棐,声音颤抖着道,“孙兄,当真没有其他法子了?殿试中我可以乱写!可以不中一甲!可以垫底!”

孙棐冷声道,“不行!就算如此,你跟李大娘子的事还会给市井议论,沈御史的脸面同样无存!你必须弃权!”

吕渊其实心里明镜的很,只有弃权了,才会显的自己是配角、是小人,到时候沈御史跟李婉大婚,东京的市民才会恍然大悟,原来是高大的沈御史镇压了吕氏奸猾小辈,让李府大娘子心有归属!而他吕渊的形象将会彻底的小人化!进士头衔丢了,名声也会越来越臭!

可如果自己还继续参加,就算不中一甲,纳不了李婉为妾也不关他沈御史的事,届时,沈惟恭再跟李婉大婚,同样会给市井之人议论,沦为谈资!

谁要想娶李婉为妻,让他吕渊弃权殿试,确实是再妙不过的办法!

孙棐见到吕渊不说话了,他再次开口,称呼也变的亲切了,“长明,不要考虑了,你看我也是对你早有结交之意的,自然不会害你,我虽是沈御史的门客,能帮的都会帮着你一点,弃权殿试,是你唯一一条路!”

吕渊沉默,像是犹豫不定,良久之后,他看向了孙棐,开口道:“既然如此……那……那在下记住了!”

孙棐热情的笑面再次回到了脸上,他大笑了几声,道:“好好好!长明果然是个聪明之人,亦是个识大体之人!相信以沈御史的肚量,到时候定是不会再对长明心生芥蒂!”

吕渊心头冷笑不已,不过表面还是做足了功法,露着一副无可奈何的失落神情。

“吃菜吃菜,想必长明肚子也饿了,这些可都是樊楼的招牌!”孙棐对吕渊道,紧接着像是想起来什么,朝外头喊了句,“来人呐,来人呐,美酒好菜怎能无绝色歌妓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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