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冲着脸去?脖子以下那么大的地方不够你打的吗?就非得呼脸?我的脸得罪你了吗?
沈云带着一丝悲愤闭上了眼睛。
“啪叽!”
随着自杀的声音响起,沈云瞬间失去了意识,魂体慢慢向后倒去。
然而
他认为的原本该和他同归于尽的女人却再次站了起来。
女人那两面脸抽搐不停,飘渺阴冷的嗓音在街道上回荡:“呵,我有两张脸,而你只有一张脸,以为我会和你同归于尽?真是愚蠢。”
说罢,她缓缓地将指尖按在了沈云的胸膛上,锋利的指甲在他的魂体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印记,力度加大,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
“你的脸…马上就是我的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地钳制住她的手腕。
视线上移
只见沈云睁开眼睛,脸颊在黑夜里都显出毫无生气的苍白,略为薄唇的嘴角边上挂起一丝懒洋洋的味道,眸中毫无波澜,钳制她的手冰冷刺骨,声音微微有些低沉:“真是巧了,我也是。”
女人第一次发现有人能把简单的几个字说得如此阴郁森然。
她有些惊讶于沈云的变化,但却也没有慌乱,只是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胸口,语气中带着诱惑。
“哎呀…真是讨厌…人家的手都被你捏疼了呢…真是好粗鲁的男人…”
沈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微微垂着眼睫,表情变幻莫测,完全无视了女人的表演。
女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许思真那半张脸上的杏眼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我既然能弄死你一次,就能让你死第二次。”
低着头的男人好似终于听见了她的话,仿佛施舍般地抬起头,猩红的眼中闪烁着诡谲的波澜,目光停留在女人许思真的那半张脸上,奇怪地闪过一丝光芒。
“弥若?”他犹疑地开了口,语气有些轻。
女人没听清他的话,见他抬头张嘴,以为被自己吓到了,顿时一阵娇笑声。
“哈哈,别害怕,我会轻点撕下你的脸的。”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沈云身上逐渐弥漫一股凶戾之气,面色森然,眉头紧蹙,血红色的眼眸中浮现黑色的光晕。
一时间,她只感觉一种磅礴的恐惧铺天盖地地袭来。
可怕的危机感忽然降临
沈云眯着眼,忽然冷笑一声,朝着女人抬手一挥,将她抓在手中,一旁的生死薄快速地翻着页,庞大的怨气汹涌而出,化为黑色的火焰,瞬间将女人吞没。
而女人身上刚刚出现的一缕红色火苗就这样被熄灭了,三秒钟,她就被烧成了一层灰,又被沈云抬手一挥,连灰都没了。
女人:…
一系列动作下来,沈云感觉有些疲倦。
他仔细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幻境已经破碎后,便有些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他慢条斯理地将生死薄枕在脑袋下面,便闭上了眼睛。
…
仅仅是一瞬之间,他睁开了眼,凝眸,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谨慎小心。
毕竟如果那个女人发现他没死,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现在很有可能还身处于危险之中。
只是,很快,看清周围情况的沈云愣住了,他回到了之前的街道,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是冥鸦留下的记号。
他看着不远处冥鸦的记号,满脸茫然。
发生了什么?
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出来了?
那个女的呢?
难道自己产生幻觉了?
沈云盯着脑袋下面枕着的生死薄,无声地沉默了许久。
是他干的吗?
原来自己都这么厉害了?睡着觉都能自己解决?
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脑袋隐隐作痛。
甚至,还有一点憋屈。
不知道为什么,沈云心中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的身上,有什么人一直在跟着他似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摇摇头,把多余的想法都放一边,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跟着冥鸦,看那个男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想着,他快步地跟了上去。
不知经过了多少个路口,他终于见到了男人的背影,也看到了冥鸦那狗狗祟祟随地大小便的样子。
沈云:“…”
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他在冥鸦和男人身后跟着,注视着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一个小区。
冥鸦转头循着印记往回飞,很快就找到了沈云躲藏的位置。
“哎呦,你可终于到了,刚刚鸟爷跟了一会儿,发现你居然没有跟在后面,差点吓死鸟。”
沈云本来想摸一摸它的羽毛,安抚一下它,毕竟它成功地跟着男人到了地方,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结果还是不错的,他很是满意。
不过看到冥鸦身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毛,还有凝在一起的白色粉沫,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了伸出的手,并扯了扯背包作掩饰,他对着那样的毛实在是下不去手。
“你跟这一路有什么发现吗?”
冥鸦正在用它的鸟嘴梳理身上的毛,听到这话,顿了顿,漆黑的脸上仿佛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唉?有…他…他好像不是男的…我看他转过头的时候是一张女性的面孔…还挺好看…”
沈云的嘴角抽了抽,他终于想起一件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一种情况:“难不成他还是男扮女装?女装大佬?”
瞬间,许多事情都对上了,他心中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
不过若真是如此,他又怎么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背后肯定有人在操控,就不知道会不会是他哥哥了。
这个想法刚刚萌芽,就被冥鸦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不对,我看那张女人的脸没有一点男人的棱角,脸蛋圆润,一看就知道是女人,而且她没有喉结。”
没有喉结???!!!
沈云愣住了,这…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冥鸦非常不屑:“开什么玩笑,我能看错?更何况你之前把我扔出去我可是近距离地观察过她的。”
男人不可能没有喉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也不可能是唐焕,那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