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火车,电话铃声就不停地闹,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接听电话。
“金子,你到家了么?嘿嘿!”
听着软绵绵的声音,程雪不由地一笑,这话里藏着几分揶揄几分关心。
一来时间充裕,二来几年没坐火车了,于是选择了一趟加班的绿皮火车。
对于成功人士的黄悦来说,那就是在慢性自杀。
“已经下车了,大黄同志,感谢关心,接受揶揄。”
“金子,你太玻璃心了吧?我是那样的人么?”
刚进大学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了半句程咬金的程,后面的话就被堵住了嘴,满面春风的霸道,“以后,我就叫你金子。”
一次意外追问,她说,“你是我的财运,有你万事足。”
当时把程雪感动地泪如雨下,不过三分钟,又意味深长的添了句,“那个大师算准了助我的财星,恰好就是你的生辰八字。”
程雪算是白感动一场。
自然,程雪不甘示弱,以“大黄”爱称回敬。而黄悦也欣然接受。
挂断电话后,望着踏上故乡的土地,程雪眼中有些落寞。
阳平县,地处两省交界,人杰地灵,地理位置占有重要优势。虽然只是个县城,却早早配备了火车站,高铁站。阳平人民有个飞机场,是让人挺着下颌说话的。
人来人往,有离别相送,有重逢相迎。
程雪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微微一笑,低头平视拥挤的人群,傲首挺胸的向前走去。
望着满载超员的公交车,一辆一辆的绝尘而去,程雪巍然不动,观看了一场又一场抢位抢车的表演,不得不感叹,家乡的水土养育了健康的体魄。
辗转拦截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家庭住址。行进了大约两百米,又报了家附近的公交站台。
司机大叔玩笑般说道“妹儿,我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你知道关于封山司机最后的判刑么?”
对于司机突兀的搭讪,程雪倒是发愣了一会儿,就想明白了原因。
“依法,应该是死刑。”冷漠地回答,误会已然发生了,也不做过多解释,倚靠着座椅,看着窗外急驰而过的树木、建筑。
中途,顺搭了一个路边的学生,身着红白相间的校服,处于两所中学的中间路段,到还不能判断是哪所中学。
阳平县的所有校服都是同一厂家所制,区分的标志是各自学校的校徽。
打开车门的那刹那,少年稚嫩的面庞映入眼帘,礼貌的点头问候,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程雪礼貌的回礼,侧身,继续望向另一扇窗外,视线转移的刹那,匆匆一瞥校徽,展翅的大鹏,阳中。
车速太快,窗外的景象如一幀一幀的图像极速的转换,应接不暇,索性,闭上双眼养神,疲惫感渐渐袭来。
“妹儿,到站了。”
程雪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拿出钱包付钱。
司机转身回头接过钱,“妹儿,你旁边那个东西,是刚才那个小孩儿留给你的。”
程雪惊讶的看向右边的座位上赫然留着一张卡片。
司机帮忙把行李取出来,“妹儿,不常回来吧?”
程雪点头回应。
“那要好好耍一段时间啊!阳平,变化还是很大的。”
司机说完就驱车离开。
程雪慢慢收回视线,看向手掌心握着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