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已经回国几天了,而这几天,傅越和黄悦天天下班后就往这边跑,四人住在郊区的房子里。
偶尔的疏离,偶尔的生分,黄悦真切的感受到了,眼神也变得落寞。
黄悦第一次进张一凡的房间,整洁干净,漂浮着很好闻的气味。
对于黄悦的到来,冲完澡从浴室出来的张一凡很是吃惊。
“没有关门,我也有敲门,”黄悦如实说道。
“有事?”他没有不悦。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我感觉金子对人很冷漠,对我是这样,对你也是这样。”
“她还需要一个过程。如果她做的事让你不舒服了,请多多包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那样会让我觉得没有把我当朋友。”
黄悦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他的房间的,她怎么会说那样的话?他又会怎样理解?
傅越刚好从程雪房间出来,就看见黄悦从张一凡房间出来了,他摇晃着头,经验老道的样子,“复杂啊!”手中的谷维素,倒在盖子里,自己也嚼了一颗。
曾今的熟悉感已经回来了,程雪渐渐的融入了这座城市。
她知道她病了。
那夜,那个总是穿白大褂的一脸络腮胡子的人,张一凡称呼他为教授。客厅只有他们两人。
教授说,“中国的爱情故事,我听了很感人,但都不及我对你们的亲眼所见。”
“我们却不及你们的勇敢,一句我爱你,说太快就显轻浮,说太慢就黄花菜都凉了。”
“黄花菜又是什么菜?”教授不解。
“无忧草开的花。可观赏,也可食用。”
“无忧,所以,你是骑士吗?护她无忧,无偿赞助我们的学术研究。”
“我不是骑士,她也不是我的公主,”教授皱眉,张一凡停顿,“她是我的王。”
“张一凡,我很欣赏你,但是,我不想一个有为青年最终落个一平如洗。你很意外,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其实,傅越醉酒通话,说了你目前的情况。你不要瞒我,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现在遭遇的是什么情况?”
教授的推心置腹,张一凡也不再隐瞒,“目前,我个人多年的积蓄已用完,不巧的是公司财务出了纰漏,但是,您放心,给您的赞助资金,我不会停止,会持续入账。”
“张一凡,你为红颜散尽家财的故事固然让人感动,但在如今的年代,真的值得吗?”
教授正视他的眼睛,等着回答。
趴在地上捡皮筋的程雪,最先到客厅,发现教授来了,而她现在的衣着不适宜出去,于是,一直保持着趴着的姿势。
她知道自己有病,但她有自己的思维,她听懂了他们的谈话。
原来,张一凡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说,他们是朋友。
可是一天一天,她的记忆多了起来,虽然有些模糊,但她也不是完全失忆。
她对他的感觉,莫名的依赖,她相信,那是信任。
知道张一凡送走教授,她捏着酸软的肢体,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