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十分钟,求你
那一次流产直接大伤了身体,安娜足足休养了两个月才缓过来,只是因为她本就身体底子弱,加上流产,恐怕以后都很难怀孕了。
这件事安娜只告诉了欧阳萱,谁都没说。
而至于那个流掉的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正因如此,欧阳萱才会不放心安娜,生怕她又被那个渣男给哄回去了。
“那个混蛋!天杀的混蛋!”
“我没事,别担心。”
“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那个希望翡翠的研究都已经进步很快了,医学也进步了,所以,所以你还会有机会的,安娜,你别放弃。”
欧阳萱也是女人,她知道生育这一点有多重要,但凡不是绝对丁克的人,都会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尤其安娜很喜欢小孩子。
现在失去当妈妈的机会,这对安娜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可相比欧阳萱的义愤填膺,安娜倒是镇定多了,她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所有的伤痛都随着时间的掩埋慢慢的被压了下去。
毕竟人生还这么漫长,没必要因为一个坎儿而永远过不去不是吗?
“我真的没事,强求不了的东西,我放弃。”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道充满了怒气又压抑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个人楞了一下,一起抬起头,看见秦宁眼圈发红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安娜缓了缓震动不安的心脏,道:“你怎么在这里?”
秦宁攥紧手,道:“回答我,什么时候的事?”
安娜哑然,刚刚的话或许被他听见了,她有些懊恼,就不应该提起的,只不过,他怎么这么恰巧出现在这里?
恰巧?
安娜猛地想到了刚刚欧阳萱的猜测,脸色沉了下来,道:“这个餐厅是你开的吗?”
秦宁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的,因为一旦出现了,安娜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踏入这个餐厅一步了。
但他忍不了了。
孩子?!
什么时候有孩子的事了?!
安娜避开他快要吃人的目光,道:“不管你的事。”
秦宁直接反驳。“那也是我的孩子,不是吗?”
安娜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秦宁的确是那一个流掉的孩子的父亲。
欧阳萱见不得他这样嚣张的气势,直接怒怼道:“你现在叫什么!啊?你还有理了?是你要离婚的!有什么孩子都不关你的事!”
秦宁再次被扎了一刀,但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了,只要一想到,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就无法镇定下来,脑子也无法思考。
他满目绝望的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肯告诉他?
为什么明明是他们之间的孩子,她却能够一个人隐瞒下来承受下来?
安娜略有些嘲讽的看着他,道:“我说了,有用吗?”
秦宁怔住了。
说了有用吗?
有用吗?
他很想说有,他会负责,他会抗争!
“没有用的,秦宁,只要你还姓秦,那么告不告诉你,没有任何作用,你很清楚。”
安娜就是太清楚了,所以当初根本没有想过要告诉秦宁,甚至孩子流掉的那一刻,她恍惚想着,这个孩子不出生也许更好,只因一旦生出来了,她注定无法和秦宁彻底断了联系。
“秦宁,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请你不要多管。”
“安娜!你一定要这么说吗?”
欧阳萱忍不住了,直接抓着安娜拉到自己身后,自己对着秦宁讥笑着道:“好了,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我就说嘛,谁好端端的开个餐厅叫遗憾的,敢情你就是这餐厅的主人!还遗憾,遗憾个屁!你这样没有担当的孬种,最不配遗憾了!你害得安娜已经够惨了,现在还要横插一手吗!你还嫌自己害得她不够惨吗!”
秦宁死死的握着拳头,手背青筋爆出,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他没有。
他不想害她的。
他只想弥补她,哪怕她要他的命,他也可以赔给她的。
他宁可自己忍受痛苦也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但他没有想到,曾经的自己,还给她带来了这么惨痛的代价。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对她的伤害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多。
秦宁根本不敢去想,当那个孩子流掉的手,安娜经受了什么。
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干嘛?
似乎是陷入了苦闷中借酒消愁,似乎嘴里说着不想要被,操控却始终没有脱离父亲的安排,似乎自以为是的坚持住了不娶罗珊却还要看着罗珊把孩子生出来。
他,都干了什么?
秦宁的眼神恍惚了一瞬。
安娜深呼吸一口气,道:“萱萱,我们走吧。”
欧阳萱早就巴不得离开了,甚至还因为这个餐厅是秦宁的,吃了他的东西有点作呕了。
“走走走,早就应该走了!就不该来这里了!什么屁的遗憾!让他自己一个人遗憾去!”
欧阳萱拉着安娜就要走,但是拽了一下没拽动,转头一看,气笑了,“秦宁,你抓着安娜做什么!”
秦宁的眼神带着祈求说道:“就十分钟,可以给我十分钟吗?我们可以谈谈吗?”
安娜挣了挣自己的手,没挣开。
欧阳萱当场就想想咖啡给泼到他脸上了,“聊什么聊!你们没什么好聊的!”
秦宁固执的不松手,道:“十分钟,求你。”
一个男人,此刻,说出了求你两个字。
安娜叹口气,道:“萱萱,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欧阳萱生气了,“安娜!你不要被他迷惑了!”
安娜顿了一下,道:“他有权知道。”
想到秦宁再怎么坏,好歹也是那个没出生的孩子的父亲,欧阳萱就觉得自己的气势弱了些。
“好,就十分钟,我在外面等你,他要是要对你做什么你尽管喊我!超过十分钟的话我就报警了!”
“好。”
当欧阳萱离开之后,秦宁终于松开了手。
安娜镇定的坐了下来,道:“你坐吧。”
秦宁坐在了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安娜阻止了一下语言,简单的说道:“我发现的时候,三个月了,没保住,流了。”
明明是这么重大的事情,但在安娜的嘴里,却成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功夫。
秦宁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
他露出了一抹苦笑。
“如果我没有听见,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