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OT星域，翡翠星。

翡翠星是一颗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恒星，经过莫甘娜恶魔一号的计算，翡翠星寿命已经不足万年，万年后翡翠星会转变为超新星，发出毁天灭地的爆炸，其威力足以影响到一整个星系。

而现在，这一过程因为蕾娜被强行提前了。

凯莎看着面前的宇宙奇观，眼睛微微张开，即便是她，超神宇宙的诸神之王，在面对这样的景色之时都不禁稍稍失神。

整个翡翠星通红无比，散发着剧烈炽热的能量风暴，而翡翠星正前方的正是被莫甘娜暂时控制了心神的蕾娜。

但凯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抬手一挥，一颗陨石就飞到了她的身后，凯莎从容坐下。

这就是诸神之王的气度，哪怕身处即将陨命之危，也依旧淡然。

“的确超出了我的理解！”凯莎语气平静。

“你对虚空的藐视……”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

凯莎侧头，“谁？”

“我是……”还没等此人的投影说完，凯莎就关闭了他的投影。

“你不是卡尔，卡尔，来吧，解释解释。”凯莎微微抬头，对着面前的虚空开口。

卡尔的投影出现在了凯莎的正前方，他先是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表示对现在的诸神之王凯莎的尊重。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在凯莎以万年作为维度的生命里，已经很少有这种难以理解的事物了，当然，江尘除外……凯莎一想起他就觉得头疼。

卡尔谦卑开口，“在你们的宇宙思维里，时空是一个稳定的概念，但我觉得，时空是不稳定的。”

“嗯，”凯莎点了点头。

“你们通过调节虫洞，从空间的一点到另外一点，虚空恰恰相反，”卡尔抬头直视凯莎，“不改变您的位置，我改变了空间的位置！”

“所以我理论，还在地球空？”凯莎问道。

卡尔点点头，“姑且可以这么理解！”

“很令人愤怒啊，”凯莎嘴这么说，但表情相当平静。“还有那蕾娜，我们不会使用这种方式来控制他人。”

“所以凡人尊敬你们，神就不一定了。”

凯莎不想去讨论这些扯不清的问题，“眼前这颗超新星，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炸了，的确可以把我炸碎。”

“希望吧！而且...”卡尔顿了顿，“莫甘娜提出用大时钟把您的碎片分散到已知宇宙的各个角落，她认为您可能会有聚合能力，如果聚合的话，至少保证三亿年内做不到。”

凯莎却摇了摇头，“死就是死，为什么还要聚合呢？我不害怕，死了就应该好好休息！”

“你说的空间不稳定的这块知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真的很吓人，给我一些时间好好消化。”

“只剩下三十秒了……”卡尔不明白，为什么凯莎不试图逃走，或者手起刀落将蕾娜斩杀，这样超新星的爆炸也有可能被停止。

凯莎从陨石站了起来，在虚空中踏步而行。

她想起地球的人们，这些微不足道的核前生命，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时，依旧不会用巨峡市百万人生命去换自己的存活，她听到了他们喊出的，“人民军队永远不会抛弃人民。”

尽管从神的角度思考，这样只会带来更大的伤亡，但这仍旧是一种正义，一种已经被她遗忘了很久的正义。

还……想起了江尘，这个一言难尽的男人，她确实对他有些好奇，只不过……似乎没机会了。

“来吧……我反而想看看...你们怎么...把我的正义摧毁！”

下一刻，翡翠星猛然颤动，随后就是无与伦比的大爆炸，恐怖的能量风暴瞬间肆虐开来，强烈无比的光芒将整片星域都点亮了，原来漂浮在幽寂宇宙中的陨石，甚至行星都像是冰雪一般，瞬间消融成粉末。

赤乌恒星系的天使驻地。

原本恍如仙境的浮空岛屿只剩下了一片废墟，虽然凯莎已经不在战场，但天使和恶魔的战斗依旧在继续。

不过，当凯莎陨落的那一刻，所有天使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大脑被一柄重锤狠狠敲击，甚至连最基本的飞行都维持不了，朝着地面坠落而去。

“凯莎……凯莎女王...断线了！”天使冷勉强开口，但很快就不受控制的继续跌落下去。

这一天，无论是地球，还是天使星云，有无数天使从天空虚弱坠落。

莫甘娜捂着被凯莎银翼划伤的腰间，喘息着坐了刚才凯莎所坐的王座。

“我们的时代终结了，姐姐！”不知道为什么，莫甘娜突然感到了一丝落寞，“在斗争中，我们只能走向极端，呵！是啊，极端成就了我们现在，却摧毁了我们的未来。”

但莫甘娜突然想起了江尘，有些东西她没想明白，但她仍旧期待。

“其实……也未必，我好像看到了...无与伦比的未来。”

……

死歌书院，卡尔凝望着星空，他在想——凯莎真的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