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如此突然,西陵一下子,从平静变得凶险。
常庆神色肃然,万千思绪急闪,也就在她感应着这一切沉思的时候,一道极其熟悉的气息却突然一闪而过。
那是……常庆一怔,只见那道气息正驾马疾驰,正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一身黑金铠甲,手中黄泉剑光震鸣,不断劈斩那些半途蹿出想要撕咬他的恶兽。
“夜幽城。”常庆轻喃一声,此时发现了他,刚才还有些深沉的思绪突然就沉静了下来,是了,月行空过,他来找自己了。
常庆急着找神女的踪迹,却把等夜幽城一事暂且放后了。
夜幽城此时离她已经不远,只是他所经之道恶兽极多,想必这是墨君故意安排,夜幽城因为被恶兽拖住,这才迟了些还未和常庆遇上。
常庆见此,手下结印,当下打出一道金光,直击夜幽城那边袭去。
这一道金光打去,常庆本想再接再厉,再打出一道法力,然而就在她再次结印的时候,一声微弱的轻哼却突然传来。
常庆听此,顿时睁开了眼,这声轻哼是从附近响来的,声音听着极其虚弱,这不是重点,而是这声音是声女子的声音。
常庆突然蹙起了眉,有些古怪地看向前面不远,草木密集的地方。
怪哉!
常庆暗道,她在簇施法观望,西陵地界所有生灵都感应到,可是,这附近她分明什么都没察觉到,怎么会有声音出现。
这声音不管是人是兽,常庆都不应该没有感应到。
可眼下,前面却真的有饶样子。
常庆想着,再看夜幽城已经脱身朝她而来,大概常庆打去的那道金光让夜幽城很是激动,他朝常庆方向而来的速度更猛了。
夜幽城很快就到,而常庆于是就先寻着那声轻哼过去。
绿意盎然的草木之间,只见叶子间隙中,露出一道绿色的身形,是个着绿裙的女子,这裙在地上,一身绿裙血迹斑斑,像是和什么人经过了一场恶战。
常庆一惊,当下扶起这绿衣女子,才发现她有些昏迷不清,看起来气若游丝的样子,她身上的鲜血还在流淌,嘴里好像正低喃着什么,很声,常庆听不真牵
“你……可是乌乌国神女?”常庆看着女子身上那对奇异的翅膀,虽然是问了一声,但其实已经确定。
见神女这模样,果然她把画丢了,当真是因为遇上了危险。
这危险多半是墨君,否则如果是乌尔阿柒或者乌乌国其他人,神女怕是也不放在眼里,更别还擅这么重。
可惜阿乌和莫阿白去了贺兰山,否则的话,有阿乌在,这治愈系灵兽就能派上用场了。
常庆只好引出灵力传至神女体内,但她毕竟不是药师,只能相助神女修护灵力,却不能全部治愈她身上的伤口。
就在常庆输灵的时候,常庆细瞧了神女身上的伤口,发现她受伤颇重,身上各处都是箭伤,不少羽箭的箭头还深刺在了她的皮肉郑
“得罪了。”常庆轻道一声,也不知女子是否能听到,她指间传出灵光,来到伤口处把深藏在女子皮肉中的箭头引出。
“嗯……”女子发出一声痛哼,随着常庆取出她身上刺入骨肉的箭头,她脸上的冷汗逐渐淋漓流出,面色苍白神色更是带有痛苦。
怎么这么多!常庆看着拔出来的黑色箭头,上面还带有女子的鲜血,足足上百个箭头,刺入了她的骨肉内。
若是个常人,早就已经死了。
常庆皱眉,被箭刺伤还是其次,女子身上还有更多严重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电流击到后留下的。
“什……什么人!”女子嘶哑的声音低叫道,大概是常庆输给她的灵力恢复了她一丝神志,她眼眸睁开一道缝隙,突然紧紧抓住常庆输灵气的手,
常庆淡然,看女子还是抓着自己的手,常庆道:“我乃东渊国三公主,你不必惊慌。”
她这话一出,女子似乎一顿,反应过来后,慢慢地,她松开了常庆的手,道:“常庆……公主?”
常庆嗯了一声,只道:“你擅太严重,要快些治疗才好。”
本是想沈星楼让自己找到她后,带她同去贺兰山,且阿乌和莫阿白正好也在,阿乌刚好可以给女子治疗。
然而常庆的话未及出,神女却又紧抓住她,她道:“画!要找……那幅画!”
“你可是这画?”常庆一顿,后把身上的画拿给她看,女子目光一变,只听她又道:“他在……里面。”
“他?”常庆疑惑,
女子却没有回应常庆的疑惑,她只是道:“把画给我……”
常庆看着她,这女子似乎非常急要看画,毕竟画本来就是神女的,如今找到人给她也是自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常庆的手却迟迟没有伸给她。
女子还在等着常庆把画给她,却突然听到常庆轻叹了一声,莫名道:“夜北王怎么还没来。”
女子怪异地看着常庆,有些愕然。
“他刚刚分明已经离我很近了。”常庆又道,
“我让你把画给我!”女子却突然喊道,可她身上伤太重,勉强撑起身体要夺画,却又猛地倒回地上,闷哼出声,面色痛苦。
常庆缓缓站了起来,她道:“我就奇怪,为何没有发现附近有人。”
“原来,你已经非是人了。”
绿衣女子愣住,看着常庆眸色怪异。
常庆却突然问地上的人,道:“神女,可是把君红颜藏进了画中了?”
这声神女,却并非叫眼前醒着的女子。
“姑姑呀,你为何还是不死心?”常庆的神情有些失落,她看着地上的人,这女子容貌陌生,然而常庆看着她的目光却极是熟悉与疼惜,这人,便是南宫之变的主谋,那个死于五年前的人,羽篁长公主。
女子的眸色一变,睁着眼盯着常庆,常庆退后一步,她道:“笑梦为了把你放出来,宁愿以命换你,我不知道她为何要如此相助墨君,想必,她的这位主子,与她有些极深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