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静默地看着君红颜片刻,张口正要告知姓名,然而,几滴水珠却突然至上掉落桌上。
啪嗒,啪嗒。
君红颜“啊”的一声慌叫道:“下雨了。”
“糟糕。”女子皱眉一句,桌上宣纸已经就滴湿,她急着把纸笔收起。
君红颜见此,当下也过来帮她收拾东西,街上行人一阵叫乱,具都急着忙乱收拾东西,大概谁也没料到会突然下雨。
君红颜便一边帮忙收拾,一边嘟喃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下起了雨来了,这可真是,画都湿了,哎呀,姐姐,这一角晕墨了……”
君红颜手里拿着一张上绘水墨的宣纸,画很简单,只是寥寥几笔然而却勾勒出了一片好景色,而晕墨的则是画的左下角,刻着红印章之下一行字,似是一行诗,只是这会儿,画纸沾水,字迹变得有些模糊。
只是,君红颜却骤然顿住了,他呆呆地盯着画,却任由更多的雨水打到画上和他的身上。
女子已经把其余东西大概都收进了竹筐里,好在收拾速度快,被滴湿的东西倒不打紧,她听到君红颜的话于是示意君红颜把画给她看,然而才抬头却发现君红颜一动不动地在那里。
“公子?”女子唤了一声,
可是,君红颜却没有回应,他神色凝重还在盯着画,画都已经有一半湿透了,就见君红颜衣服上也已经一块深一块浅,也被雨淋着。
女子见此,路上行人都找遮挡的地方早走了,眼下他们两个却还在雨中,雨逐渐越下越大,她当下又唤了声君红颜,见他还是没有搭理,只好道:“这雨越下越大了,我们先找地方躲躲吧。”
着已经背起竹筐,留下摊桌子,拉起发愣的君红颜就跑。
君红颜还有些神思恍惚,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被女子拉起,画还在他手上,雨水不断地打在他们身上,浸透了画,也浇醒了君红颜的神思。
一时街上突然变得有些冷清,只剩少数因为下雨急着赶路回家的人,君红颜皱着眉看着匆匆而过的一人,手里不由得紧了紧,几乎把已经湿聊画揉烂。
女子一边擦拭身上雨水,轻叹一声,“真是不巧,可惜了今这两幅画了。”
这一场雨,幸又不幸,幸的是宣纸都勉强没被淋到就收到了竹筐里,不幸地则是她今唯一有兴致画出的两幅画,却都多少淋了雨,尤其是君红颜手上还拿着的那幅画,这眼看,怕是难以挽留了。
“公子,从刚才起你就不话,可是有什么事?”女子拿了帕子给君红颜擦掉脸色的雨水问道,
君红颜抬眼看着她,眼神复杂,张了张嘴要话,又咽了下去。
女子见此一笑,不知道君红颜这是怎么了,却也没打算问他。
“你……你可是,江…君悥?”
好一会儿后,君红颜才开口道,他直直看着女子,心下却不断地颤动着。
“你怎么我姓名?”女子笑问道,语气里难免有些惊讶,
君红颜眸底颤动,表情异样地看着女子,缓缓把手伸出来,把画递给女子看,声音嘶哑道:“你……画上刻章,我看到的。”
“啊!”女子了然一声,道:“正是,我倒反而给忘了。”
君红颜手上的画水墨皆晕,景色于是变得有些模糊,只是君悥二字的红色刻印却勉强还能看得出来。
“……君悥,君悥,”君红颜震惊地喃喃道,
女子看他模样怪异,只好问道:“莫不是,姐姐这名字有怪?”
这么问着,心里却想着不应该呀,在西陵已经多年,也无一人对自己这名字做出奇怪的反应啊。
君红颜神情复杂地道:“不……不是,是……”
君红颜顿住,是因为,此乃他娘亲的姓名,可他没有出来,他突然发现,为何对这女子如何熟悉了,还有,女子那和他几分相似的容貌。
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庆什么时候?”君红颜突然又问道,
君悥看这孩子心态古怪,有些担心,但还是道:“庆三年,怎么,你这孩子连些都不记得了?”
君悥取笑一声,君红颜却在听到庆三年后猛地一震!
庆三年!怎么会是庆三年,他分明活在庆二十三年,怎么会到了二十前来!
此时别君红颜了,就是东渊国三公主,常庆也都不知出未出生。
“公主姐姐呢?公主姐姐出生没有?”君红颜惊动道,
君悥却听到公主二字莫名神色一变,又见君红颜喊得激动,当即急忙捂住君红颜的嘴,暗声道:“公主乃是禁忌,莫乱。”
君红颜被君悥这一捂一愣,看君悥表情顿时想了过来。
常庆公主出世时奇闻遍布东渊,险些未生先丧,差点沦为祭消神怒的贡品,庆三年,那时因为常庆这个未出世的公主,厄运缠绕,东渊动荡。
看君悥此时这反应,八成是常庆还未出生,于这个时候,公主乃凶兆的谣言遍布东渊各地,这二字自然是眼下忌讳。
君红颜瞪大了眼看君悥,嘴已经闭紧,君悥见了这才松开了手,好在因为下雨四周无人,君悥嘘了一声,低声道:“你这孩子,忒乱来了,若被人听到告状,官府随意一句散播谣言,被抓了刻怎么办,以后,切莫胡乱道公主什么的,知道吗?”
君红颜怔怔点头,像是知道又像还在糊涂。
君悥摸了摸他的脸,眼神中莫名留恋疼爱,君红颜呆呆看着她,却还在因为此时是庆三年,而眼前这位,就是他亲生母亲这一真实的事惊得不轻。
“我们回去吧。”君悥道,她转身看亭外雨,似乎了不少,
君红颜没有话,现如今的西陵并非他熟悉的西陵,他已经无处可去了,西陵王府的人现在大概也不会认他为郡爷了。
君悥却意外地没有多问君红颜家在何方,也没有问君红颜为什么独自在外,她把君红颜领回家,君悥住在一间白墙青瓦的院中,很是安静,墙外一棵橘子树,上面寥寥还挂有一两个橘子。
“要吗?”许是看君红颜在看着树上的橘子,君悥笑问道,
君红颜摇头低头,不要与不要,见此,君悥只好接着开了院门,让君红颜进去,自己把竹筐拿回书房,接着却还是取了一支长竹杆,在君红颜不解的时候出了院,到了橘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