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心神,安妙之从林逸修身侧看到从后院摇着折扇走出的刘子墨,压下脸上的慌乱:“没事,就是有些无聊,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林逸修抬眸看了眼茶棚下坐着的两桌人,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情况,颔首:“嗯,走吧。”
说罢自然而然地牵起安妙之的手,往拴着马匹的地方走去。
两人身后是虎视眈眈的茶客,为首一人看向刘子墨,见刘子墨做了个手势,也抬手,示意手下的人不要动手,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安妙之并不会骑马,来时便是林逸修带着她,此时要去和大部队汇合,依旧是被林逸修揽在怀里。
沉吟片刻,安妙之纠结说还是不说,林逸修也察觉到小姑娘的纠结,主动询问:“你想说什么?”
安妙之愣了下,想了想还是摇头:“没什么。”
“你想说刘子墨与刺杀之事有关?”林逸修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安妙之猛地一抬头:“你……”
没想到头一下子碰上林逸修的下巴,两个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揉揉自己的脑袋,安妙之急着问:“你怎么知道?”
林逸修松开一只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不答反问:“你怎么看?”
“那我说咯?”安妙之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确实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才说下去。
“那天我说这刺杀的事情是不是跟皇上有关,大家才不敢插手,但我后来一想,那天的刺客,其中一个是从你家密道出来的,如果是皇帝,那直接用你挖密道通往京城外就足够定罪了,又何必再找人刺杀你呢?”
“是我们家。”才刚刚说了一半,就被林逸修截住了话头,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安妙之反应了下才明白过来,林逸修是说“我们家密道”,而不仅仅是他家密道。
回头嗔怪地看他一眼,不理他这突如其来的贫嘴,安妙之接着说下去:“刺杀成不成功是一回事儿,但这刺杀一事,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会知道是跟他有关,你这么为国卖命,他都敢臭不要脸地下杀手,到时候谁敢替他卖命呀?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被她的大胆措辞取悦,林逸修轻轻笑了一声,换来她的又一记回眸,轻咳一声,话音里还带着笑意:“你继续。”
安妙之嘟嘟嘴巴,一手摩挲着自己的小下巴,一副思索状:“也就是说,皇帝并不知道你家……咳,我们家密道的存在。”
看一眼林逸修,男人果然勾起了嘴角,安妙之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闷骚”,自己也悄悄笑了。
“知道密道的人,无非就是你、我、宝儿、李余和刘子墨,我当时是只猫,不可能告密,排除;宝儿不会出卖你,排除;李余嘛,看起来就没什么心眼儿,也没那么大本领,排除;那就只能是刘子墨了,能在京城买到那么好的马匹,一定是非富即贵,买凶杀人的勾当,怕也是很容易。”
一番话说下来,安妙之越发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