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没成想,事到如今你们竟还想着这个。”
黑暗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叫司承运和庄水琴身体猛地一震,因为这声音他们太熟悉了。
司南!!
那婉转清脆,如一泓清水,却又带着冷冽和森然的声音刚落,便见牢门外黑暗中走来一道红色的身影。
当司承运和庄水琴看到眼前的少女时,整个人都愣了,这算是司南回来后,双方正式见面,可他们从不知道,原来那个怯懦胆小,遇到什么就只是缩到后面的废物司南,竟然长成了这个模样。
眼前的少女身着一袭红裙,墨发微微束起,绝美的容颜就算在昏暗潮湿不堪的地牢内也掩盖不了半点,她身上的光华是与生俱来的,那种尊贵气息叫人看了都不由心生畏惧。
此时的司南,嘴角轻轻勾起,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整个人好像美丽的黑莲,她笑容邪魅慵懒,甚至带着几分张扬。
“司承运,庄水琴,好久不见啊。”
而此时,两人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庄水琴看着司南,她绝美的容颜,优雅的姿态,还有那不经意透露出修养和张扬的气息,让她想起一个人纳兰舒然!
这该死的贱人竟跟她娘亲长得这么像,一样的美,一样的有气质,甚至拿居高临下,天生上位者的目光都是一模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嫉妒之火几乎要将她的身体燃烧,庄水琴拧紧了手,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从前她被纳兰舒然压制,她伏低做小时的卑微,甚至怀上司梦时都不敢告诉任何人,生怕被人知道的小心翼翼,只要看到司南,这些一生中所有不堪和羞耻都闪现而出,让她心生厌恶。
“该死的贱人,你凭什么抓我们!”
庄水琴像疯狗一样扑到牢门前,手从牢门缝中伸出来,好像要挠司南一样,恶狠狠的道:“你这跟野男人苟且的荡妇,竟还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像你这样的人,就该去死!”
“果然从什么样娘肚子里爬出来就是什么人!说,你是不是又攀上太子这条高枝了,所以他才肯帮你抓住我们,你这贱人,当年就该将你处死,省的到处勾引男子!”
无数的思绪在庄水琴脑中翻涌,她越说越激动,充红了眼睛,死死瞪着司南,厉声道:“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我家司梦也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老天爷真是没有眼睛,为何不天降五雷轰顶,将你雷劈死算了!”
可是面对庄水琴的破口大骂,司南始终没说半句话,她双手环肩而立,唇角勾着冷笑,静静的看着庄水琴。
“你闭嘴!”司承运听得烦了,索性一把揪住庄水琴的头发,往后使劲一拉,厉声道:“你这泼妇,胡言乱语些什么!”
司承运看向司南,布满皱纹的嘴角面前扯出一抹笑,尴尬道:“司南是我最优秀的女儿,你竟骂她是贱人,你还有没有脑子!”
说完,司承运又看向司南,讨好笑道:“南儿啊,不管之前怎么样,爹爹都永远都站在你这边的,我跟你后娘不同,我们是真正的亲人,我是你爹爹啊!快,别闹了,把爹爹放出去!”
一听司承运这样说,庄水琴不干了,她愤然而起,强忍着头皮被扯掉的痛,指着司承运,颤声骂道:“好啊司承运,你个负心汉,如今为了活命,你竟要将我买了,明明许诺我任何时候都要共患难的,你就是这样兑现自己的承诺的!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你忘了自己怎么骂你亲生女人的了!”
“啪!啪!”
司承运气极,两巴掌甩在庄水琴脸上,直接将对方甩在地上,怒吼骂道:“你放屁,泼妇,我何时这样骂过南儿,一派胡言!”
说完,他又看向司南,同时脸上迅速换上那副谄媚讨好的笑:“别听这泼妇乱说,爹爹永远是你的亲人,快将我放出去吧南儿!”
司南冷笑看着司承运,过了良久,才冷笑出声:“呵,司承运,事到如今你说出这话不觉得丢脸吗?”
被司南深沉幽森的目光盯的,司承运只觉得凉意直从脚底生到头顶,浑身打了个冷颤,脚步不由往后退了退。
“我爹?”司南笑着摇头,“你若真是我爹,当初我被人诬陷驱逐时,你在哪?你若真和我站在一边,当初司梦和庄水琴在我饭食里下药时,你又在哪?”
司南居高临下看着司承运,阴森的目光好像地狱的杀神一般,冰冷的声音带着审判的意味:“你见义忘利,你忘恩负义,当初庄家势大,而我母亲纳兰一族遭皇帝猜疑,你毫不犹豫的舍弃我母亲,抬庄氏为妻。甚至不惜,联合他人,让皇上对纳兰一族起疑心,最后满门被灭,这就是你作为一个父亲该做的吗!”
司南一番话字字珠心,声声泣血,把司承运说的哑口无言,怔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些,司南是如何知道的?!
“所以,这样的爹,我不要也罢,而你们!”司南指着牢中的司承运和庄水琴,冷冷一笑:“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扑通!
司南的冰冷的声音好像阎罗王一般,直接审判了他的生死,那声音更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呼吸……
司承运双腿一软,整个人直接跌坐到地上,一旁响起就庄水琴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她捂着肚子,笑容疯狂又狰狞,“司承运啊司承运,你也有今天啊!这就是你的下场,是你抛弃我和梦儿的下场!”
空旷的监狱中,滴答滴答的落水声伴着庄水琴的狂笑,让现场气氛顿时诡异到极点。
“对啊,纳兰一族就是我害死的,你和周王的婚事是我一手毁坏的,我就是看不惯你比司梦长得好看,你天生就是司梦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爬上指头当凤凰!”
“你就是个贱人,贱人!”
庄水琴歇斯底里的吼着,充红的双眼好像要吃人一般,俨然已经是个疯子了。
司南唇角微勾,绝美的容颜上绽开一个邪魅冷酷的笑容,她冷冷道:“因果自有报,庄水琴,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所说的话,和之前所做的事!”
庄水琴本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大不了就是一死,可当对方司南那双冷厉血腥的目光时,她不由心中一紧,下意识有种想要逃避的恐惧。
她暗暗吞了下唾沫,心中安慰自己,不过是个没有修为得废物,就算抓住她能怎么样?
她硬着头皮看向司南,故作硬气的道:“没有太子庇护,就算我们落在你手里又能怎样?终究是个没有修为,不求上进的废物,给你那狐狸精一样的娘一样,只会靠勾引男人!”
司南嘴角一扯,冷笑出声,道:“我有没有能耐,马上不就知道了。”
说着,司南一步一步走近牢门,庄水琴迎着她的目光,冰冷而嗜血,而那夜色中幽深的黑眸好像闪过一道蓝光。
恐惧袭满全身,庄水琴下意识往后退,声音微颤道:“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司南轻笑出声,冷然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是以,她话音刚落,庄水琴便感觉到肋下一痛,她张开嘴想喊出声音,可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就在庄水琴张大嘴巴的同时,只感觉一个东西横飞进去她嘴里!
她吭了半晌,终于能勉强说出话,庄水琴一边扣喉咙,一边厉声问道:“你……你这贱人,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司南冷冷一笑,什么都没说,可下一瞬便及见庄水琴好像发了疯一样瞪着熊红的双眼,她捂着脸,嘶声喊道:“我的脸,我的脸为什么会这么痒!司南,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后者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淡淡道:“没什么啊,不过是喂你吃了些有意思的东西,何必大惊小怪呢?”
庄水琴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这痒不正常,好像有成千上万的小虫在脸下的皮肤里爬行一样,说是刺痛,却又不像,说是痒,每当伸手触碰时又觉得痛苦万分。
她用头撞墙,不停嘶吼,都不管用,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是用手挠在脸上。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旦开始就没办停下,庄水琴锋利的指甲直接挠在她脸上,每挠一下都连带着肉一起,没出一分钟,原本光华的脸便成了血肉模糊的烂肉。
她一边挠一边哭,鲜血顺着脸缓缓流下,她靠着墙缓缓坐下,哭着摇头:“不要,不要,我的脸啊!!!”
于庄水琴而言,第一重要的是司家主母的位置,而第二重要的便是她这张脸,虽不及司南生母那般倾国倾城,但在美女如云的京都城,也能算上数一数二,也就是凭着这个,她才能如得了司承运的眼。
可现在,她引以为傲的脸完全变成了烂肉,这一道道血痕创疤,不光留在她脸上,更是留在她心里!
“啊啊啊啊啊!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