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生和陶程看着司南皆是一怔,然后就见她双手环肩,看着两人道:“转过去。”
啊?!
尤生和陶程更愣了,但见司南坚持,两人还是抱着疑惑的心情转过身。
司南意识一转从空间里调出两件衣服,“好了,转过来吧。”
尤生和陶程又转回来,哪知刚一转过身,就见一件黑色的衣服糊在脸上。
“这是什么?”陶程拿着那衣服问道。
尤生提着那衣服,眉峰微微一挑好轻,而且用手拿着就很暖和。
“这是司南姑娘要拿着给我们穿着御寒的?”
“聪明。”司南打了个响指。
两人看着手上的衣服,神情慢慢古怪,倒不是因为司南的做法,而是这两件衣服长的实在奇怪,说是里衣,袖子又长,前面还有参差不起的小缺口,好像铁制成的,而且这衣服极轻,按压之下还能恢复原来的形状,很是神奇。
于是在司南的指导下,两人穿上了来自现代高科技的羽绒服,若这一幕被古代考古学家看到,肯定会惊的下巴都掉下来。
“感觉如何?”司南上下打量着满脸惊奇,难以置信的尤生和陶程,笑道:“现在还要药剂吗?”
两人连连摇头,现在整个人都暖和了,还要个锤子药剂?!
这两件羽绒服是之前司南放在空间里自己的小房间的衣柜里的,因为常年在战场上,遇到极端天气时很多,她就多准备了几件抗寒羽绒服。
这羽绒服是长款的,女生穿正好到小腿,男生穿起来虽然盖不住那么多,但对于只需要御寒的陶程和尤生来说够用了,因为她特意买了特大号,方便穿更多东西在里面,是以尤生和陶程穿起来也不算费劲。
“我的天哪,司南姑娘,你这衣服到底是从哪买的,这么暖和,还这么轻,我也想去买了!”陶程满脸难以置信,一边说还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腿。
这衣服跟原来他们身上穿着的那种厚重的棉衣简直是天壤之别!
尤生也觉得惊奇,刚想问是从哪里买的,就被陶程抢先了。
而,就在两人翘首以盼的看着司南时,后者却晃了晃手指,淡声道:“这东西世间仅有我这儿有,你们用完还要还给我的,有不是给你们。”
她从现代带来的每一件东西都很珍贵,之前用出去的子弹壳司南都小心珍藏着,何况是羽绒服。
听完司南的话,两人有些难过,这么好的东西,当然都想据为己有,但这毕竟是司南的,人家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几人所说的一切,被跟着后面的凤渊听见,他五绝相当灵敏,就算跟着后面也能将几人的动作,说话的声音了解的一清二楚。
“爹……爹爹?”司子怀见凤渊突然停下脚步,不由抬头看去,却发现自家老爹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实在是难看至极。
“你怎么了?谁惹着你了?”他小心翼翼的问,同时脑海里快速回忆,自己好像没什么地方得罪了自家老爹啊。
凤渊拳头慢慢握紧,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我问你,你娘亲的衣服,是不是谁都借?”
“啊?”司子怀满脸问好的摇了摇头,眨了眨大眼睛道:“我没见过娘亲的衣服借别人啊……”
凤渊狭长的眸慢慢眯紧,笑意森冷:“好,很好!”
他已经有打算把尤生和陶程送进刑司的想法了……
……
“阿嚏!”
“阿嚏!”
同一时间尤生和陶程一起打了个喷嚏,两人相看了一眼难道是谁在念叨他们?
随着越往雪汕国与大梁边境的腹地深入,人烟也越来越稀少,几人路过一座城市时进去补充了些资源,但就好像尤生和陶程说的,这里的人都沉默寡言,连买东西的都不甚热络,大有一种爱买不买的感觉。
总之,整个城市的人都给人一种沉闷、阴郁的感觉。
“再往前就是幽水村了。”尤生看了眼山下零零星星坐落的几个小村庄,天色渐暗,有几户人家门窗内亮起了昏暗的光。
“今天太晚了,先扎营睡吧,明天……”
“是谁!”尤生话还没等说完,司南突然转身,手上的匕首脱手而出,直直射向身后的树干上。
只听“砰”地一声轻响,匕首钉进树干上,一只红色的火狐从树丛中窜出去,似是被吓得,险些撞在树上。
尤生和陶程惊讶的目光齐齐看向司南,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这反应速度,这种敏捷的五觉,除了凤渊他们还没见过第二个人。
尤生和陶程自诩跟在凤渊身边很久,因为凤渊用人的要求严格,他们的修为自不能低,自身的能力更是如此,可是饶是他们,在刚刚那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
“小姐,没事吧?”周荷上前问道,看向那被吓得乱窜的火狐,才送了口气,“什么嘛,原来是一只狐狸。”
狐狸?
司南眉头一皱,问道:“你们刚刚去巡查周围环境时,可曾看到狐狸窝?”
在上来幽水村的山岭上前,司南就命令三人先检查一下周围的地形,闻言,三人都齐齐摇了摇头。
“松鼠窝倒是发现几个,狐狸……没看见。”
“这样啊……那算了,可能是我多疑了。”司南缓缓点了点头,虽嘴上说着算了,但那深黑的眸中还是闪过一抹暗光。
这真的是偶然?
最后,三人还是决定在此处安插营地,因为此处地势高,一来可以对幽水村进行观察,二来空旷的地形,也不易敌人隐藏,一举两得,周围也再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地段了。
……
时至深夜,冷冽的风从峡谷底端掠过,呼啸而过的是如刀锋般犀利,深幽的环境中,寂静好像毒液一样渐渐深入骨髓深处,直进人心。
“啪!啪!”
又是两记长鞭抽打在傅文修身上,新伤叠着旧伤,他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压根看不出原来锦衣华服的模样。
鲜血顺着外翻的血肉流出,触目惊心,叫人心头微怔,他处于半昏迷的状态,疼痛对于他而言好像都变得麻木。
他半睁开眼睛,看着前面抽打自己的狱卒,沙哑着声音道:“去,叫傅文朗来,我有话对他说。”
“我们老大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不知死活的东西!”这矮矮胖胖的狱卒声音很奇怪,莫名其妙的尖锐,尖锐中又带着阴沉,总之叫人听着不舒服。
“我说,把傅文朗叫来。”傅文修又有气无力的重复了句。
他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刀伤,有剑伤,有鞭伤,烙铁的伤,甚至还有针刺出来的密集的空洞。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昏暗的烛光照在他脸上,映得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更家憔悴。
“啪!啪!啪!”
又是连续三声长鞭,且每一鞭都抽在刚刚打的新伤口上,疼痛瞬间增倍,傅文修终于被刺激的有些反应,他痛叫出声,连都扭曲在一起,神情痛苦。
捆绑在木桩上的手使劲一攥,他拼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怒吼道:“把傅文修叫来!”
“你个倔驴,不自量力!”狱卒扬起手,鞭子刚要落下,黑暗的房间的门被推开,不算明亮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却让人觉得,月光比烛光还亮。
“参见王妃。”见有人进来,狱卒忙放下手上的长鞭,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不知王妃前来……”
“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司梦摆了摆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冰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被捆在木桩上的傅文朗。
“是……”狱卒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司梦和傅文修两人。
“我不知道你一直想找文朗说什么,但是你现在可见不到他,因为……”司梦声音一顿,狐狸特有的上挑的眼眸轻轻望向对方,她笑了笑:“或许,明天你能见到他,哦对了,还有前来营救你的司南。”
司南?!
傅文修瞳孔一缩,惊讶的看着司梦,随即而来是无限愤怒。
“是你们用我当诱饵把司南引来的!”他费力的想要挣脱锁链,可惜他受伤严重,根本没有力气,只能哑着声音吼道:“当初跟你们在湖州城对战的是我!阻挡傅文朗夺取皇位的也是我!跟司南没有半分关系,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哟哟哟。”司梦笑声悦耳,但在这寂静的夜却叫人听得讨厌,她细长的手指划过染血的木桩,又点在傅文修脸上,轻笑道:“瞧瞧,你自己都性命难保了,还顾着你的小情人呢?可惜啊,我妹妹她是个浪荡的,除了勾引你之外,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呢,你想成为他的唯一,恐怕不太可能。”
傅文修瞪着双眼,死死的看着司梦,一字一顿道:“休得胡言,我跟司南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文修一直拿司南当成好朋友,两人是患难之交,更是盟友,傅文修又一向重情义,怎么肯会因为自己,让司南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