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
卢员外正打在兴头上,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老爷,二少爷查出那捣乱之人的身份了!”
他手一停,扔下棍子,放狠话道:“我改日再来教训你!”
相比让邓珺琪服服帖帖的遵从卢家的安排,还是查出今日扰乱成亲典礼的人比较重要,毕竟倘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今天邓珺琪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卢家媳妇,而邓家的那笔银子也能到手……
卢家大厅
卢员外急急忙忙从西厢房赶来,一进门就看到卢经业正交代着什么,便冲到他面前,问道:“可查出了究竟是谁扰乱婚礼?”
“回父亲,查是查出来了,只是……”
卢员外见卢经业面带犹豫,马上催促道:“如今我们卢家的声誉都要被毁了,你竟还想包庇那贼人,莫不是真像你母亲所说……”
“不是的父亲,不是!”卢经业马上否认,“只是对方来头好像不小,我动用了红河城全部人脉,也只打听到对方好像水之国某个世家大族的人途经此地,至于再详细的对方也不愿说。”
水之国的世家大族?
闻言,卢员外垂头想了想,他虽然对水之国皇都各个家族的局势不了解,但身为水之国的一员,这些家族都是谁,大概是什么情况他还是清楚的。
不过就算再大的家族又能打过当朝宰相邓家?
想到这卢员外冷哼一声,不屑道:“我管他是哪个大家族,坏我卢家好事,我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要知道,邓家的人十分重视声誉,这邓珺琪虽不是正室所生,但却是平妻之女,再加上这邓家的正室又跟皇族有些关系,自然是饶不了犯了此等错误的邓珺琪。
“来人,帮我书信一封快速送往皇城,我要告诉邓家的人,今日有人来故意破坏成亲典礼,邓珺琪不愿嫁,便勾搭其他男人来搞破坏!”
哼,他倒要看看,这般给邓珺琪身上抹黑,这嘴硬的丫头能挺到什么时候!
卢员外正气在心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也有些站不稳,蓦地身子往后一倾。
“爹,你没事吧!”卢经业忙扶住他。
“无妨,无妨。”卢员外摆摆手,柔了柔眼睛,似是疲惫极了,“这段时间光操心你大哥的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去叫你大哥,让他处理,切记要给邓家不断施压!”
“是,父亲。”卢经业低眉顺目的回道。
送走卢员外,卢经业也没急着找卢经义,而是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起茶来,他身边的小厮见状有些疑惑,问道:“公子不去找大公子吗?”
听刚才卢员外的口气该是很急切的,站都站不住了,能不急吗。
卢经业却摇摇头,缓缓道:“大哥在赌坊雅兴正浓,先前的赌债因为陷害邓珺琪有了着落,他自然不必再夹着尾巴做人,可人啊就是这样,对于错误这东西,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说倘若父亲知道了他又欠了卢家还不起的赌债,会不会气的昏过去?”
那小厮明显一惊,身子缩了回去也不敢说话,谁能知道一向性格温和,对卢家什么事都言听计从的卢家二公子私下里竟是这般想法。
“公子英明,公子英明……”
……
鲁平在外面搜寻了很久都没找到令狐青的踪迹,另一边公主也没消息,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把自己的人头双手奉上时,客栈传来消息。
司南救回了公主,现已在客栈安顿好。
他松了口气,至少脑袋是保住了。
客栈内。
“司南姑娘,你可真是我们的救星!”鲁平一进门就朝司南走去,若不是碍于对方是女子,他真想上去给司南一个大大的拥抱,“公主呢?”
司南瞧了眼二楼,“想必上刚才受了惊吓,一路上舟车劳顿,现在已经睡下了。”
鲁平一个悬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他和司南简单说了下就去洗漱吃饭,忙了一天现在已是深夜,司南也不想多打扰他,就各自回了房间。
“娘亲,咱们穿着成这样是要去……哪里?”司子怀看着自己身上一身黑黑的紧身装,袖子下还有蝙蝠一样的翅膀,脸上刻满了问号,为什么自家娘亲总是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小宝,这叫夜行服。”司南蹬上最后的靴子,理了理了头发,觉得甚是满意,她打开窗户,“好了,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里?”
“当然是去见令狐青叔叔,然后我们再去个好玩的地方。”
司子怀一听好玩的地方顿时两眼放光,极其兴奋,“好好,太棒了!”
司南和令狐青约好午夜子时在城门口见,母子俩到的时候令狐青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换了身衣服,也是黑色的,只不过没有司南他们那么……专业。
“你这是什么打扮?!”令狐青惊讶又不解。
司南不以为然,对于一个古人来说,她也不期望他会理解夜行服隐蔽,行当方便又制作简单的种种优点,只随便搪塞了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过去。
“这是何物?”
“药剂,疗伤用的。”
令狐青打开瓶子,一股浓郁的药香味顺着瓶口飘出,吸入鼻腔的瞬间就能感受到淡淡的清香,还有浓郁的药带来的灵力上涌。
绝对是瓶好药,可是他却不好意思再用了。
令狐青立马把药剂瓶子重新塞回司南手里,佯装不在意:“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你担心。”
“已经好了?”司南笑笑,“大哥我就是学医的,你能骗得了我?你本来伤势就很严重,再加上白天被鲁平追赶,现在不恶化已经是阿弥陀佛,你还好转,你当自己华佗转世?”
令狐青脸一红,“我恢复能力强不行吗,不过,这华佗是何人?”
“罢了罢了,我懒得和你争。”司南摆摆手,仍是把那药剂瓶塞回令狐青手里,“你以为我这么喜欢给你治病啊,还不是为了我自己,你若出事,也会连累我和小宝,叫你用你就用,哪那么多事,婆婆妈妈像个娘们。”
令狐青知道司南说这些狠话是为了他好,不过正如她所言,此次夜行的目的危险,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伤势连累别人,想到这也就接下了。
“谢了。”他低声道。
这是第二次用司南的药了,上次是丹药,这次是药剂,且都是上品的,他自认为从小习武修炼,见过的世面不少,但像司南这样,炼制药剂炼制的这么好的,还是头一个。
这两瓶药剂不管放到哪个商店或者集市上出售都是高价,而且不得不承认司南的医术也很是厉害,所以他对司南还是非常感谢的。
待令狐青疗完伤,两人正式朝今天的目的地出发卢家。
“我打听过了,卢家的大少爷名叫卢经义,这人武功会点,修为也会点,平时还喜欢写点诗词歌赋,也算读过些书,相貌端正,又是红河城员外正室所生的儿子,是以还是有很多女孩子对其倾心,只是……”
令狐青声音顿了下,才道:“这人平时有个爱好,喜欢赌博。”
“赌博?”司南笑笑,有点意思啊,“都玩些什么?”
“什么都玩吧,但玩的不大,都是些贵公子们无聊时的消遣,在别人眼里也无伤大雅,只是最近他好像有点上瘾,而且玩的越来越大,听闻最近总能在城中最大的赌场见到他。”
更有意思了。
“你说,一个醉心赌场,一心扑在这上面的男人,有时间谈恋爱吗?”司南嘴角笑意更深,问道。
“什么意思?”令狐青不解。
“按理说,以卢家在红河城的势力,这卢经义应该是想娶哪家的姑娘就娶哪家的姑娘,随便挑随便选,他为何不选一个自己喜欢倾心的呢?”
“我听说他这未婚妻好像不是红河城的人。”
“你看,你自己都疑惑吧?”司南冷哼,“一个一天到晚只想着赌,无心其他的男人怎么会到城外偶遇心上人。”
“你的意思是说……”经司南这么一点,令狐青幡然醒悟,“跟卢经义成亲的新娘子有问题?”
“这个我还不确定,所以我们才要去看看。”司南挑眉。
白天她听城中百姓谈起这桩婚事时她便觉得不对劲,而当看到那喜轿中没人时她更是确定了这一点,倘若这姑娘真是嫁给心爱之人,又怎会在自己的婚礼上避而不见呢?
“可是,听卢员外的解释说,是因为新娘感染风寒,吹不得风,所以才没坐在轿子上。”
“成婚之日本是喜事,新娘子染了风寒,这是不吉,大门大户的人最信这个,况且是地头蛇的卢家,他们怎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分明就是说给外人听的谎话。”
司南生大梁,司家也算世家大族,是以她对这些事最了解,这是刻在记忆中的。
“你觉得这里面另有蹊跷?”令狐青问道,可旋即又觉得疑惑,“司南,我觉得你倒不像是多管闲事之人。”
对啊,她司南确实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关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