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觉得力量在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怎么样，是不是找到点窍门？”李琛赶紧问道。

“算是吧。”司南虽然还是闭着眼睛端坐在原地，但是一动不动，却始终能感到水之灵力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个要蓄积多久？”

“这个嘛，因人而异，蓄积自然灵力的时间尚还是个未知数，但跟每个人自身丹田的耐久程度有关，毕竟自然灵力是经过提纯的来自纯天然的自然界的东西，破坏力和效力都很强大，长时间在体内对修炼者自身也很有影响。”

她转念一想也对，毕竟她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她之前这项技术还停留在书本阶段，实践还是第一次，是以不仅仅是蓄积时间的长短，就连在战场上的使用也是未知数。

司南就这么坐着，李琛在旁边站着，时间虽不算久，但也难免无聊，而偏偏李琛这个人是安静不下来的。

“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解解闷，如何？”李琛挑了挑眉，也没问司南想不想，自顾自的说：“传闻说啊，唐建元手下第一神将裴子衿在还没归到唐家手下时，在战场上结识了一个敌国的女将军，十分美艳，性情悍烈，叫做宣倩。而裴将军这个人吧，见美貌的女子，哪怕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是要去纠缠的，这女子带兵与他交锋，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宣倩成为俘虏，被押送敌营，趁守军不备，当场便要自尽，偏生没自尽成，被以为将军一剑斩断三尺青锋，救了下来，而敌国这位风度翩翩的裴将军，便是不久之后归于唐建元手下，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功臣。”

“这位裴将军，一来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而来展示大局已定，就算拉锯下去，也再无反盘可能，便把宣倩放了。一来二去，再来再去，会发生什么，实在是很好想象。”

司南依旧闭着眼睛，扯了扯嘴角，道：“听起来像是一桩美谈。”

李琛却说不然，“本来是美谈，可坏就坏在，宣倩一定要跟裴将军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有什么不对。”司南不以为然，“女子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就没错。”

“是没错，可是两国交兵，战场无情，原本两人就说好了，露水姻缘，你情我愿，有今朝，没明朝，只谈风月不谈战事，而且老裴这个人，我说实话，没再养二三四五六个就不错了。”

司南：“……”

“那宣倩确实将门贵女，性情极为激烈，她想要的东西，便一定要抓死了也不放手……最后的结果应该也很好想象，既然老裴不愿意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此事败露后，身为将门贵女的宣倩自然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我想这应该是个悲惨的故事。”

“当然悲惨，虽然最后宣倩背叛了国家，抛弃了一切，却变成了国家的叛徒，家族的耻辱，被其父亲打断双腿，刺瞎双眼，终生囚禁于地牢中，不久后被折磨而死。”

司南收回结印的手，深吸一口气，叹道：“难得远离打打杀杀的修炼时间，你就不能讲个喜剧吗？”

李琛大笑：“这个愿望也是奢侈，人生又有多少此喜剧，又有多少人能得到喜剧的结局。”

司南轻轻一笑，站起身来，淡淡道：“我当然知道，走吧。”

……

入夜，大圣城不愧是水之国第三大城市之一，接近子时街上的人才少得差不多，万籁俱寂的夜里，空无一人的街道，沉寂中一切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客栈小窗微启了个缝，一道黑影从窗内闪出，她脚尖一点一跃，身姿轻盈的穿梭于黑暗中，每一步跨越的距离都极大，最重要的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好像行云流水般安静。

长安街上赶集的商贩和客人早已散去，摊位虽被收起，但路两旁的店铺却还在，没一会儿工夫，司南便出现在那宝器坊门口。

“叮叮当当！”

“铿锵！铿锵！”

虽已是深夜，但宝器坊里还是传出阵阵敲打铁块的声音，融铁的炉子烧得旺，将整个屋子照得很亮。

司南拾阶而上，推门进去，。

“不好意思，已经打烊了，客官明天再来吧。”见有人进来，刘开济头都没抬一下，依旧在那铸铁，不过他声音又闷又沉，显然不太高兴的样子。

司南转身把门关上，见她没打算走，刘开济才抬起头，一脸不耐烦的喊道：“不是都说了打洋打烊，明日再来吧！”

司南笑笑，也没生气，自顾的走到融铁的炉子旁边，拿起一块废弃的边角料，边欣赏边道：“刘老板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当真是辛苦，怪不得这宝器坊能做的如此好，看来跟你平常的勤奋分不开。”

刘开济眉头紧皱，俨然已有要往外赶人的驱使，语气也越发的不耐烦，“你这女娃真奇怪，是听不明白话还是怎的，你若再不走，我可就要赶人了，可别说我欺负人，快走快走！”

司南嘴角依旧挂着笑，一点不觉得恼火，她看向刘开济，缓缓道：“这些连夜赶工的兵器，是要做给唐毅，拿去叛国吗？”

“你……你如何知道？！”刘开济眼中具是震惊，他愣愣的看着司南，不可置信，“唐公子跟我的谈话极为隐秘，绝对不可能被外人知道，你怎么会……”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司南把那废弃的边角料放在一边，瞄了一眼后面的半成品继续道，“看这个形状应该是个新型武器，类似于投石器，但却自身也有攻击型，如果我没猜错，这武器应该违反道德伦理，一旦投入使用会大面积伤及无辜百姓，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帮他？”

刘开济都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相当聪明，他神情渐渐恢复正常，垂了垂头道：“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但是有些事就算我不愿意做，也必须做，你还小，不懂。”

“小？”司南轻轻一笑，“我可不认为一个人做人最基本的德行跟年龄有关系，难道年纪小的人去杀人放火就可以被原谅？”

“我倒不是这样说……”刘开济声音一沉，神情有些阴郁，“倘若我不帮他制作兵器，我的孩子可能就会丧命于他的手，我也是没办法……”

“这是你帮他杀人的理由？”司南反问。

“话不能这么说，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再说一旦战争发生，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能欺骗别人，却骗不了你自己。”司南双手环胸，摇了摇头，“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刘开济揪住自己的衣服，很难受的样子，“我当然也觉得良心不安，但是相比我儿子能健健康康的活在世上，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那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呢？”

“什么？”刘开济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帮我？”

“就是既能让唐毅满意，又能让令公子平安无事，怎么样，考虑一下？”司南挑眉问道。

“就算你这么说，至少也让我知道你的计划是怎么回事吧？”刘开济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

“计划是很简单，但是你要先跟我说说，唐毅让你做的兵器是什么样的。”

“这……”刘开济犹豫了一下，终是松口道：“好吧，正如你所说，这个武器一旦投入使用，不仅敌人会丧命，还会连累很多无辜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