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绵绵说着赤红的瞳仁里尽是兴奋，稚.嫩的声音像讲故事一般，

“温思韵，你知道地狱是什么样的么……”

“坏人都该下地狱的哦。”

“温思韵，你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死了以后会下拔舌地狱的！”

“进了那里，滚烫的铁钳会夹住你的舌头，生生将其拔下……”

说着，厉绵绵蹲下身，掐着温思韵的嘴，强迫她伸出舌头……

“唔~~”

温思韵惊恐地睁大眼，眼泪哗哗。

也许是太过于仇恨之中，厉绵绵没有发现，窗边的男人已经颤抖着身子从轮椅之上站立。

温时城静静地看着这个疯狂的小萝莉，化不掉的悲伤和怜惜盛满在他似醉非醉朦胧的眼眸之中。

真的是她。

他绝不会认错！

即便声音变了，即便容貌变了，即便她外表的一切都变了。

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从他身体里取出的细胞培育长大的，和他流淌着一样血液，他疼爱了大半辈子的亲妹妹温时绵！

此时此刻，那头的温思韵受不了刺激，在舌头被扯出来之后，竟是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咽了气！

看着咬舌自尽的人，厉绵绵呆住了，忽而开始狂吼。

“温思韵，你站起来，我还没玩够呢。”

“你不是讨厌我吗？”

“怎么不骂我贱人了？”

“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你为什么先死了！”

为什么不反抗？

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厉绵绵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她脑中盘旋着无数个声音，喧闹不止。

它们仿佛在嘶吼。

快撕碎她。

撕碎她！

小萝莉鲜红的瞳仁一片空洞，她无意识地举起刀子，正准备落下之时……

“小绵。”

身后忽然传来试探性地呼唤。

小萝莉身子一僵。

二哥......

厉绵绵的瞳孔霎时聚焦，她忽然慌了，心神不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丢掉。

“哐当。”

刀子落地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房间中格外刺耳，厉绵绵的随着刀落地而跌坐在地上，她神色恍惚地看着四处的血迹。

怎么办？

二哥一定会被这样的自己吓坏的。

二哥一定会讨厌这样的恶魔的。

二哥他......

然而，预想中的一切担忧都只是多余的，温时城没有责备她，他奋力起身，依靠手臂的力量支撑着自己的身躯。

他说：“小绵，别怕，哥哥在。”

如幼时一般，温暖而又柔润的声音似清泉回荡在耳边，沁入脑海，厉绵绵一下子就安静了。

犹记得，小时候每次犯了错都会被父亲重重责罚。

明明应该相似的两个人，性格截然相反，男孩温柔安静，女孩调皮顽劣。

不知是不是在实验失败的产物，温时绵的骨子里就带着各种不安分的情绪，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一不留神又去惹事犯错。

每当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她总会担心被惩罚去找二哥。

往往二哥知晓后，都会轻捏她的脸柔声责备她一番。

而后对着她浅然微笑。

宠溺地看着她，说：“小绵，别怕，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