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没有朝着家里走,而是想去随意的选处没人还能住人的房子。
想必此刻那个叫柊的忍者正在监视着她吧,真是足够恶劣。
这就是所谓的补偿?
房子大多都是破败的,一连走了好几处才遇到一个稍稍好点的房子,不过也好不到哪去,房子里面东西全部散乱着,乱糟糟的,房子里也有几处破漏,点点雨水从那落下,地上长出了点点青苔。
将身上湿漉的蓑衣取下,身上同样湿漉的衣服却没有取下。
将大厅里的散乱稍稍收拾一番,收拾出一个可以让她休息的空白。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一心在这个房子里寻找着东西,能吃的东西,能用的东西。
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有用的东西还是找到了一点,比如只剩几根的遗漏的火柴,比如一些发了霉的碎布,比如一些零落着的碎纸。
将碎纸聚在一起,将火柴划燃,在房间里,燃起火焰。
把一些破碎的家具朝着火里轻轻放去,续着火焰。
她拖出一个缺了条腿的桌子,先拿拿一些东西将它垫起,垫平,再找到一些碎布将它擦干净,碎布用完后就丢到了火里,最后将左手上一直捂着的布包放在上面。
布包渗出了水,染红了桌面。
收拾好后一心坐到了火焰的面前,火焰印在她的眸子里。
她终于体会到了愤怒,仇恨以及绝望。
因为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即便愤怒,即便悲伤,也要始终保持着克制。
她在想着日后的打算。
要复活纯子、长川婆婆、研世的话,必须要用到秽土转生,那就意味着要从大蛇丸入手,而大蛇丸将这个术掌握并改良的话,最少也要用十数年的时间,而她必须在这个时间段里,获得超越大蛇丸的力量,如果秽土体能够被轮回眼的轮回天生之术完美复活的话,那就还要考虑到长门的轮回眼。
眼下这个时期是个接触长门的机会,但前提是要脱离那个叫柊的忍者的监视,以及那个可笑的补偿。
坐了许久,直到身上的湿漉全部烤干才站起身来,把火焰扑灭。
这房子是木制的。
火堆还散着微光,一心走到了那青苔之上,伸出双手,雨水一滴一滴滴落在她手心,洗涤着颜色。
双手洗干净了之后便拿出一块干净一点的碎布,沾上水,将脸擦净。
这会才走到那空白之上,躺着休息。
太过疲惫的一心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她的面前的桌子上,出现了一些东西。
放到树叶上的烤鱼,几件衣服,一个盒子。
原来的布包已经不见了,一心着急寻找的时候发现布包放在了那个小盒子里,已经不渗水了,一晚的功夫还不能让它滤干水分,想必这个柊想办法给她给弄干了吧。
布包里面的东西并没有被替换,这倒是让一心舒了口气。
洗漱很是简单,每座房子中都会设置有一个蓄水的大桶,手从大桶里捧出水来,低头喝到嘴里,然后咕噜咕噜吐掉。
虽然很反感这个柊所谓的补偿,但不至于去浪费粮食。
而远处正看着一心的柊已经做好了东西被丢掉的准备,手里还备份着一份烤鱼,等着在她丢到的时候在出现,见到此景,想着这个小女孩倒是不难缠。
一心一边吃着一边转过身,目光射向柊所在的位置。
‘这么小直觉就这么强烈了?不得了。’
冷眼看着那个方向,虽然没看到什么东西,但是被盯着的感觉很强烈,从离开森林这种感觉就没停下过。
...
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情况,只有夜晚这种感觉会消失,也许只有这个时候那个柊没有再继续盯着她。
至于直觉这般强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自嘲道,也许因为是女儿身吧。
后面的两天里,一心一边尽量做出自己在寻找吃的用的的举动,一边寻找着回家的路,还花时间找出离开贮水城且与水库方向背离的路,再三确定了路线之后,一心回到了那个房子里,默默等待着夜晚。
没有再燃起火焰,做出自己已经睡了的样子,静静等待着那股被监视的感觉的消失。
是时候了。
黑暗中一根火柴燃起,点燃了地上的小堆纸片,朝着已经燃起的火堆里放入那些家具,然后将要带走的东西拿好,披上蓑衣,身后的火焰照亮了面前的路。
再不犹豫,朝着早已计划好的路线摸索走着。
等到走到长川婆婆家的时候,不出意外的,那座房子燃了起来,火光微微将天空中的黑暗驱散。
驱不散一心面前的黑暗。
一路摸索着前进,路上被绊倒不知道多少次,那个盒子被小心的护着,倒是没有湿,里面不仅仅有沾染了长川婆婆鲜血的土,还有这段时间里一心所搜集到的所有火柴。
现在的情况得使用火柴了。
弯着身体,将盒子卡在腰带上,从盒子里取出火柴和从火柴盒上撕下来的纸,那张可以让火柴擦燃的纸。
火柴燃烧带来的光并不大,但也能照亮方向。
一心艰难的回到了长川婆婆家里,然后是一阵黯然。
休息了一会,一心再次将火柴点燃,找到家里的蜡烛,将蜡烛点燃,又一次搜寻着需要带上的东西。
一心找到了研世留下的三把刀、一个卷轴,还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在屋子里拿出一个大背篓,这个背篓和她一样高,背篓至少能装两个她,将三把刀斜放在背篓里,为了平衡有一把刀是相反的方向斜放着的,最下面一放上一层布,然后将卷轴放上去,卷轴对她够大,但这个背篓放下它是绰绰有余,还有的剩,空隙上放上一层衣服,最外围又垫上一层布。
垫上很厚几层后,开始放第二层的东西。
第二层则是放着盒子,然后是这几天吃剩下的鱼肉,不仅如此,一心还将几天前就拿回家了放蓄水池里的两条鱼给杀了,简单的将它剖了后就是直接油炸,炸的金黄金黄似乎没了水分才将它捞出来,冷却把油全滴出来后又擦了一遍之后才将这鱼放到背篓里,鱼很大,只能放进去一条,于是一心去找了块干净的布将剩下的那条鱼包起来,拿出两条带子将包着鱼的布挂在背篓的边上。
又是垫了厚厚几层,第三层也就放不了什么东西了,于是一心便往顶上放上了一块木板,这块木板同样被布包着,系在了背篓上,起着隔水的作用。
还不止如此。
一心还在木板上放了一个矮木凳,要考虑在外面没有干燥地面可以坐的情况。
把伞放到了矮木凳的两腿中间卡住,因为担心忍者的发现,伞好久没有用过了,都是披着蓑衣。
将自己的小蓑衣放到背篓上,双手穿过带子,费力的将背篓给背起来,将背篓上蓑衣的拉过来些,还勉强能遮住身体,适应了一会儿,火柴已经从盒子里拿出来了,用布包着,将包着火柴的布包塞到腰带中间,腰带里面还放着几根蜡烛。
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护着蜡烛,一心最后看了看长川婆婆的家,没有再犹豫,走出了房子,走进了雨幕。
背上沉重的背篓将她双肩压的勒的生疼,她试着将查克拉调取到双肩的位置才好了很多。
一路上是小心的走着,尽力维持着平衡。
摔倒了,一身脏还好说,要是手上的蜡烛灭了,身上火柴湿了,背后背篓里的东西倒出来了,就不好收场了,计划可能都会直接失败。没有火光的照耀,一心干凭摸索想走出贮水城太不现实了。
一心就这样一直竭力维持着专注的状态。
黑暗中的贮水城像是鬼蜮。
走了很久很久,精神都要开始恍惚起来,终于看到了城门。
不由得精神一振,不过并没有加快速度,她慢慢的走到了门前,松了口气,小小的休息了一会,手上的蜡烛已经换了两根了,再坚持一会就好了,她打气道。
不敢休息太久,害怕一放松就睡着了,一心拿起蜡烛,背起背篓,踏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