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

“你们怎么能这样！我们明明...”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这座小镇里到处是哭天抢地的声音，做成了生意的老板自然是着手挑选最合适的商品，只不过这里的商品是人罢。

既然只要活得就行，自然该挑选些老幼病残的，也算是不也亏他们做了这么久的付出，这些难民总算有了回报的时候。

小船靖彦一行人则是站在远处看着这般乱象，只是除了他之外谁的表情都不算好看，现在已经就是这样，等到他们下次来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情形，尽管目的达到了，但是过程却是充满血腥。

“尽管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但看起来却是最坏的那个。”小船靖彦最终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表情，有些悲哀的苦笑了阵，作为最年长者，他分明能感受他们的转变，由受害者转变成了加害者，他喃喃道：“是我错了吗？”

“也许当初弥彦大人的想法才是对的，”小船靖彦闭上了眼睛，重重叹了口气。

“不，”弥彦走到了小船靖彦身边，“大叔你已经做的非常厉害了，换做是谁都做不到这般好了。”

“可是...”

“如果按照我原来的想法去做的话，我们手上的东西可不足以让这么多人撑到石壁，这样的结果不是最好的么。”

“唉...”

“至于真相就像说的那样，要等到他们亲眼看到了才会相信。”弥彦正视着不远处的乱象，“让这些人先到一步也许是最好的，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我明白了，感谢你，弥彦大人，”小船靖彦体味着弥彦的话语，尽管弥彦岁数不大，但在一心的熏陶下还是有些东西的，良久后小船靖彦才重新挣开双眼，脸上的悲哀也已消失不见，面容淡漠，眼睑低垂着，浑身散发着如同黑社会一般的狠戾。

骚乱很快便平息了，作为商人的天春雄二此时已经挑选好了物品，尽是些奄奄一息的人，那个样子甚至像要下一刻就被咽气。

这些商品被难民们推搡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了下来，撕成碎条当做锁链缠绕在他们身上，串成一串的他们彼此悲哀的对视着，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沦落到了更深一步的谷底。

“人都在这儿了，活的。”天春雄二的样子有些阴沉，想必是在挑选货物的过程里遇到了些抵抗，这让他有些脸面无光，看着小船靖彦那张狠戾的脸天春雄二倒是没了什么心思，为了主动示好他甚至还带上了赠品。

一个被他抓在手里的孩子，这个孩子头上是一层厚厚的刘海，还有那肮脏又宽大的衣裳，看不出是个什么样子，

“这是我的诚意，”天春雄二说着话便将掀起了手下擒着的孩子的头发，那孩子尽力躲避着，却是逃脱不了那张大手。

“放开我...”

随着这层厚重的刘海掀起，阴影下是一双紫色的眼睛，紫色的眼睛里还有一圈一圈的同心圆，鬼魅邪异。

“这小子的眼睛很奇特，想必忍者大人会对这双眼睛有什么想法。”天春雄二有些淡漠的看着这个孩子的挣扎，看着他作势欲咬，于是天春雄二狠狠一推，将他推倒到了小船靖彦的面前的地上。

“不错，”小船靖彦看着地上那个孩子有些恐惧的后退，不过并没有多少动作，只是用他那平淡的声音说道：“孩子，你的样子很特殊，忍者大人或许不会伤害你，甚至有可能会看中你，教与你本事，让你成为一个忍者。”

“留在这里你会死，跟我们回去或许还能活下来，甚至还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小船靖彦蹲了下来，将手伸向这个孩子，嘴唇微微扬起。“要和我们一起吗？”

“...”这个孩子却是往后看了看，入眼的便是天春雄二那张阴沉的脸，还是小船靖彦那张脸稍稍顺眼一点。于是他转过头把手伸了上去。

“如果你以后做了忍者，可不要忘记今日，”小船靖彦将地上的孩子扶起来，然后在他身上轻轻拍打一番，将他身上的脏乱拍去，最后将他推到后方弥彦的位置。

弥彦作为他们之中最年幼的，这个孩子倒是没那么惧怕。

“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弥彦对着这个孩子笑了笑，然后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我们还有很多吃的，你不要害怕。”

“...”这个孩子仍旧是有些抗拒，但是听到了足够的食物后便稍稍安定，长久的饥饿早已让他难以忍受。

“我叫宿良弥彦，你叫什么名字？”

“漩涡长门。”

“我们先别说话，看大叔的行动。”弥彦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再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场景。

“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小船靖彦上前了些，拍了拍天春雄二的肩膀，凑在他耳朵边上低声说道：“要是大人足够满意，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你懂的...”

“这些都是虚的，”天春雄二同样低声说道，“我要食物，我要武器，改变你已经看到了，我不一定能撑到你们下一次来。”

“嗯...”小船靖彦撇了撇嘴巴，“大人们的世界我可不了解...”

“一把刀还有三个人的量，”天春雄二低声说道，“这已经足够低廉了，若是这个孩子真能被忍者大人相中，你这一辈子再无忧愁。”

“对，你说的没错，行吧，没问题。”小船靖彦那张脸露出有些嘲讽的笑容，随后又一次拍了拍天春雄二的肩膀，“好好活着，希望下一次的话事人还是你。”

“你叫上几个亲信随我们来吧。”小船靖彦说完便走了回去，低声和一个人说了些话，大抵是把这场交易的物资准备，随后便是招呼着众人离开。

只是这些蒙在鼓里的难民看来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迟迟不愿动弹。

不过难民怎么可能抵的主他们的力气。

看着面前走动的人群，已经叫上了亲信的天春雄二脸有些阴沉，可是却无计可施，现在他的威望已经降到了冰点，他毫不怀疑几天后难民们会向他报复。

只是总比饿死来的好，长长吐了口气后，天春雄二一行人跟了上去。

小船靖彦的队伍走在前头，后面是一溜被绑着的难民，最后面则是天春雄二他们，难民们的身体状态极差，但是仍然不止的怒骂着两方人，弥彦他们还好说，但是天春雄二他们差点被激的要动手。

“死了的人可不算，”小船靖彦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天春雄二他们的怒火压下，他们冷笑着看着难民，讥讽他们的命运。

也是难民们拖累了他们的脚步，弥彦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物资，一辆独轮车孤零零的出现在这片旷野中，那木板和独轮车之间的缝隙展示着其中的东西。

天春雄二他们反倒是跑到了前头，急不可耐的争抢着食物，这一瞬的天春雄二的威势荡然无存，那些‘狂热’的亲信让他心里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