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面对此等诱-惑,要说梁王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
梁王背负双手,在原地来回徘徊许久,神色阴晴不定。
“此话当真?”梁王转过身,目露凶光看着公孙诡,再次喝问道。
“大王,微臣敢用项人头担保!”
看着公孙诡如此坚定的目光,梁王大笑连连。
“哈哈!!”
皇位,谁不觊觎?
做个梁王有什么意思?面终究压着一个皇帝。
做什么都要看皇帝脸色,就算权倾天下,又有何用?
到头来,还不是一纸诏书,乖乖听令?
若不是顾及到窦太后,汉景帝驾崩后,梁王都想挥兵京师了。
说起来,还是“孝道”这两个字,压在梁王的心头,使得梁王迟迟放不开手脚,大干一场。
现在好了,有了窦太后这句话,梁王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都在燃烧。
至高无的权利,正在向他招手。
看梁王露出如此神色,公孙诡心知大事要成,连忙继续劝说道。
“大王,微臣还听说一件事。”
“何事?”
“微臣还听说,先帝在世时,之所以将晁错打入天牢,全因为太后!”
“噢?还有此事?”
“是的,这是从右扶风季长青季大人那里得来的消息。正是由于太后亲自坐镇,才逼得先帝将晁错打入天牢,秋后问斩的!”
梁王微微一沉吟,正色道:“其实晁错还是一个很能干的人,有点本事!而且对先帝忠心耿耿啊。不过,现在晁错应该已经被斩首了吧?可惜了一个人才,不能为我所用!”
“可是大王,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太后非要逼先帝杀掉晁错不可?”
“依你之见?”
“有他在先帝身边,大事,先帝总是要先问他!那太后的主张,又被摆到那里呢?”
听得此话,梁王仰天大笑。
“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声中,尽是得意!
如若晁错当初没有被打入天牢,只怕先帝驾崩之前,已经将立储的诏书宣告天下了吧!
太后这一步棋,反而给他钻了空子啊。
“所以啊,先帝,是干了一件蠢事啊!”梁王得意道。
“先帝的后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大王如果此时能面见太后,则选储之事,必然有利于大王!”
梁王大袖一甩,面露愠色。
“哼!本来数年前,这件事差点就成了定局!没想到,让窦婴那老儿横插一脚,结果功亏一篑!!还扯什么父业子承?混账东西!”
公孙诡宽慰道:“大王,此一时彼一时!”
“现如今,先帝驾崩,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我曾在后宫那里听到,先帝似乎留下了一份遗诏!”
“不过,具体的内容不清楚,想必以韩內史的手段,应该能弄清楚!”
“但是——”说道此处,公孙诡话锋一转,面露狡诈之色。
“大王,就算先帝真立下诏书,传位于太子刘彻!哪又如何?”
梁王瞳孔微缩,眼中流露出一丝深邃:“你的意思是?”
公孙诡神秘一笑:“那太子刘彻,不过十四岁!他能做什么?若晁错还在,尚可和我等周旋一二!”
“晁错死未死站且不论,这满朝大臣,除了窦婴之外,又有谁得了台面?”
“不像大王您这边,人才济济……更何况,有太后在,窦婴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再加微臣在京师的一番游说、贿-赂,使得大王的渔轮、名望,在京师一时无两!”
“大王,您是太后的亲儿子,先帝的亲弟弟!为大汉王朝立下汗马功劳!”
“试问这大汉王朝之内,有谁,能比大王您,更适合担任皇帝的?”
公孙诡这一番话彻底说到梁王心坎了。
“没错,那刘彻才十四岁,他懂什么?他能做什么?”
“公孙诡,你立刻准备起来,只等韩內史归来,我们立刻准备班师——京城!”
这一刻,梁王仿佛看到自己,在万人敬仰的目光之下,一步步踏了皇位!
就在此时,睢-阳宫外,一名男子大声喊道:“韩內史八百里加急密件,尔等速速让开!”
听得外面的喧闹声,梁王顿时喝道。
“什么人,在外面吵吵闹闹?”
“报告大王,外面有人说是韩內史八百里加急密件。”
“韩內史的密件?快,让他进来!”
没一会,一名信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拜见大王,拜见中尉。”
“快,把韩內史的密件呈来。”梁王催促道。
接过密件,梁王忙不迭打开,取出其中的竹简。
快速看了一遍之后,原本的喜色彻底凝固在了脸。
公孙诡心知不妙,小心翼翼道:“大王,可是京师局势出现了变化?”
“韩內史说:就在今日,刘彻冒天下之大不韪……亲自朝了!还将天牢中的晁错,放了出来!!”
“怎么可能!”公孙诡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