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晁父仰天长叹,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边叹息着,他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父亲,父亲,孩儿送您……”
晁父也不阻拦,任由晁错搀扶着,朝着门外走去。
“父亲,如今京城风云变幻,您暂时不适合住在这里!孩儿这就安排人送您回去!等陛下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孩儿再接您过来住一阵子。”
说话间,晁错挥手招来几个黑甲军,命令他们护送他父亲回去。
就在晁父登马车之际,晁错“噗通”一声跪下,喊道:“父亲,孩儿不孝。”
“待孩儿尽忠于陛下之后,再来给您尽孝!”
话音落下,晁错“咚咚咚”连叩三个响头。
晁父的身子猛地一颤,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中大恸。
一直到马车远处,晁错这才缓缓站起身。
“来人!”晁错轻喝一声。
“大人!”
几名黑甲军从黑暗中走出来。
“陛下有旨,命尔等……”
……
晁错这边将刘彻的命令贯彻下去,而韩安国也正式抵达梁国都城睢-阳!
此刻,梁王宫殿之内一阵欢呼声。
他投掷箭羽,三次而中,不就意味着,好事多磨,一波三折么?
如此一来,他心情大好!
“报……”
“何事,快说!”
“报告大王,韩內史回来了!”
“韩安国回来了?”
听得这个消息,梁王神色大喜,道:“快,速速宣他进来,寡人要好好问他一番!”
“是!”
“宣,韩內史进殿!”
韩安国快步跑了进来:“微臣,参见大王。”
“快快请起!”梁王快步走下去,亲自将韩安国搀扶起来,笑道:“刚刚寡人掷箭,三投而中,想必韩內史一定给寡人带来好消息。”
“回大王……”
韩安国将这两天内京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
之前公孙诡回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刘彻大刀阔斧斩杀诸位大臣,故此,对于朝堂震荡,他所知不多。
梁王能了解到的,全都是通过韩安国派人送回过来的密件!
不过,之前有一份密件,被晁错指挥的黑甲军拦截了,所以对于京城之内的诸多动向,并不是多么了解。
梁王迫切需要从韩安国这里了解一些情况,好做下一步部署。
韩安国将自己所打探到的所有消息,全都说了一遍。
包括他所知道的有关刘彻的措施,以及那些朝中大臣之间的一些协定……
当他听到韩安国帮他在长公主和太后那里打下夯实的感情基础后,梁王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我有长公主和太后在后面撑腰,刘彻孤儿寡母,纵然联合了几个大臣,又能掀起什么浪来?”
“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全都是浮云!”
梁王冷笑一声,随即夸赞道。
“韩內史,这回,你立了大功,寡人要褒奖你!!”
“从今往后,你就是梁国一等卿大夫,再加俸一千石!”
一旁的公孙诡非常羡慕地扫了韩安国一眼,自己在这里蹿下跳像个猴一样讨梁王欢心,却比不过韩安国几句话。
难受。
梁王猛地灌下一大口酒,继续道:“韩內史。”
“你在长公主、太后面前进言,有智有胆,又雄辩滔滔!”
“为寡人排了忧,解了难,寡人要感谢你!”
说话间,梁王拔出腰间佩剑,自顾自地舞了起来。
他一边舞剑,还一边吟诵道。
“可叹京城一夜西风,万木凋零,太子欲夺帝位……”
公孙诡连连拍手道:“好!好好!”
“可笑那太子连斩六位大臣,自以为胜券在握……”
“好好!”
“前几日,寡人西望长安,还横看是岭,侧看是峰……眼下一片大好光景!”
“纵使太子阴谋诡计良多,韩內史一言助寡人定天下……”
说到最后,梁王握剑猛地一劈,仿若要在这混沌黑夜中劈出一丝光明!
“好好好……”
底下人大声喝彩,一边鼓掌,一边道好:“我看呐,这是天助大王!”
“大王入朝时机已经成熟,请大王早做决断!”公孙诡连忙进言道,“微臣窃以为,大王应该出山了!”
梁王也不着急,反而看了一眼韩安国。
韩安国心中有数,忙道:“臣还有一点看不透。”
“韩內史,说出来,让寡人听听。”
“太子此人,微臣虽然没有和他接触过,但总感觉这个太子不简单!他的诸多布局,让人看不透!”
梁王长笑一声,端起酒,一饮而尽。
“一个小小的太子,能翻出什么浪?韩內史,你多虑了!”
就在此时,猛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大王,京城来使求见!”
“京城又派使者过来了?让他进来,寡人倒要看看,这个太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当即,一名信使快步走了过来。
“参见梁王!我奉太后之命,向梁王传达一份密信!请梁王过目。”
说着,对方将手中的木匣子递了去。
梁王诧异之下,接过木匣子,取出竹简仔细看了一下。
当即,他仰天大笑。
“哈哈哈!太后宣我进宫!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