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九卿之一的窦兴,出去的排场倒是不小,似乎是生怕别人不认识他。
前后左右,加起来足有百八十号人!
几乎带走了中尉署一半的人!
这种带属下一起寻-欢-作-乐的大臣,也是少见。
两拨人刚一相遇,直接就擦出了火花。
看到昔日自己的属下,现在和自己同为九卿,心胸狭隘的窦兴,自然不爽。
“咦,这不是郅大人么?”窦兴取笑道。
“我记得前两天,陛下可是夸你是国之爪牙啊!”
“怎么,国之爪牙也喜欢逛花场?”
此话一出,他的属下还有随从纷纷大笑道。
“那可不,郅大人新官任三把火,不仅自己来潇洒,还要带着手下一起来。”
“这放眼看去,得有三四百号人啊!郅大人,大气!我李某人就佩服你这样的豪杰!”
“郅大人这叫有福同享,你们懂什么!是不是啊,郅大人?哈哈哈!”
窦兴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安静,然后自己开口道:“不过我很好奇!郅都郅大人,你这刚任,就带着这么多手下来寻-欢-作-乐!”
“这些钱,你哪来的?”
“这刚任,就开始贪-污!到时候陛下面前,我可要好好参你一本!”
面对窦兴及其属下的讥讽,郅都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只见他冷着脸,语气冷漠道:“说完了?”
“说完了就和我去廷尉署!”
话音刚落,郅都身后的黑甲军瞬间包围了过去。
四百人对一百多人,气势就已经碾压了!
周围的围观者,纷纷退得远远的。
朝中大臣的较量,那些平民百姓可不敢有丝毫的窥探之心。
望着那些杀气腾腾的黑甲军,窦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颤,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涌心头。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他是谁?堂堂中尉署中尉窦大人!掌管整个京师的禁军!你们是要造反么?”
“来人!来人!”
众将大呼,可是平常负责巡逻的禁军,此刻似乎全都消失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禁军,早已被郅都买通了。
至少,春香坊这一片地带的巡逻禁军,已经被买通了。
郅都前一步,正色道:“窦兴!你不用挣扎了!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郅都!你……你竟敢……”
郅都神色不变,缓缓说道。
“窦兴,我已经把中尉署都抄了,包括你的官邸!全都抄了!”
“你私藏甲胄,图谋造反,大逆不道,罪——当诛!”
“来人!”说完,郅都大手一挥,数百名黑甲军齐齐前一步,将包围圈缩小不少。
窦兴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怒斥道。
“放肆!郅都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我背后又是谁!你敢动我?信不信太后下令灭你七族!”
此言一出,他的手下纷纷拔出剑,和黑甲军对峙。
他们背后可是有太后啊,他们怕谁?
整个京师,完全可以横着走!
“太后!”郅都口中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突然间,他取下腰间的尚方斩马剑,高举道:“此乃陛下赐予我的尚方斩马剑!”
“见此剑,如见陛下!”
“太后再大,能大过当今圣不成!”
“尔等还不速速跪下,领罪!”
尚方斩马剑!
众人心头大骇!
他们作为禁军中的小统领,自然认得出尚方斩马剑!
可此等局面,让他们跪下,岂不是……把太后的脸面,放在地狠狠践踏?
他们没有跪下,周围的那些平民百姓纷纷跪下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见如此,他们的内心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可,郅都并没有给他们思索的时间。
郅都大喝一声:“杀无赦!”
骤然间,所有的黑甲军纷纷拔出剑,朝着窦兴等人杀了过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大人,我们怎么办?”几个小统领守护在窦兴身周,神色慌张道。
“莫慌!尔等护我进宫,我去找太后!眼下,唯有太后能救我们!”
说完,窦兴带着手下,拧成一股绳,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这些人都是中尉署的精锐,在几番冲杀之下,窦兴带着十几个手下,浑身是伤的突围了。
郅都一剑了结了一个小统领后,道:“追!”
随着时间流逝,窦兴身边的统领纷纷死绝,最后一个统领,在替窦兴挡下致命一箭后,也倒地身亡。
终于,窦兴逃到了宫中。
守卫宫门的禁军喝道:“来者何人!”
“我乃中尉窦兴,尔等听令,给我拦下身后那个疯子!”
窦兴这边刚进去,郅都高举尚方斩马剑,快步冲了过来。
“廷尉署办事,速速闪开!”
这两人,一个他们的司,一个手握象征皇权的尚方斩马剑,那些中尉署的禁军根本不敢阻拦。
“太后救我!”
窦兴一边跑,一边高呼!
很快,这件事就传到了窦太后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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