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凡兼职的飞鹏武馆比,奕剑武馆的门面小了许多。
虽然招牌跟装修都是新的,但是武馆的建筑一看就有年头了。
走进奕剑武馆,前台的女生正坐着玩手机。
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她连忙主动起身问道:
“这位顾客你好,请问你是来学武的,还是想办个健体的会员?”
等她看清了张凡的脸,突然愣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见过这张英俊的脸。
“是你!在医院的那个人?”
她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张凡听到她的话,仔细看了看。一张鹅蛋脸,年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这个女生,好像是自己在医院差点撞到的那个人。
张凡转念一想,庄叔的病房里并没有其他人,这个女生从那里走出来,难道也是去看庄叔的?
“小妹妹,你认不认识3014病房的庄正?”
张凡疑惑地问女生道。
“你怎么知道?庄正是我大伯父,我是他侄女。”
女生一边说一边想,自己看上去真的很小吗?
“莫非你是庄义庄馆主的女儿?”
如果庄叔没有其他兄弟的话,那么这个女生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不错,我叫庄晓蝶,庄义就是我爹。”
庄晓蝶点头回答道。
“庄生晓梦迷蝴蝶,是个好名字。”
张凡笑着称赞道。
听到张凡这么说,庄晓蝶的脸颊不禁有些发热。
她扇了扇风,故作镇定的问道:
“你跟庄伯父有什么关系,来武馆是为了做什么?”
张凡没有看出庄晓蝶的心情,自顾自地说道:
“我爹跟庄叔是故交,今天有要事要找庄馆主,他在武馆吗?”
“你找我爹有事?”
庄晓蝶愣了一下。
“我劝你还是回去吧,我爹他本来脾气就不好,最近又遇到了些麻烦。无论你有什么事,他都未必会见你。”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庄晓蝶好心地劝他道。
“没关系,你可以告诉庄馆主,来拜访的人叫张凡,我相信他会见我的。”
张凡自信说道。
“不识好意。”
庄晓蝶撇了撇嘴,也没再劝他,转身走向了武馆内部。
没过一会,庄晓蝶一脸惊讶的走了回来。
“我爹让我带你进去,跟我来吧。”
“那就有劳你了。”
张凡谢过了庄晓蝶,跟着她一起向里面走去。
一路上,两人经过了一个开阔的房间,里面正有不少人在练武,看上去朝气蓬勃。
这家奕剑武馆虽然外表一般,生意倒是还算不错。
两人接近了武馆最靠里的一个房间,却突然听到一声怒斥。
“不可能!你给我滚!”
然后屋里传来了东西摔碎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脸羞愤地走了出来。
“大师兄……”
庄晓蝶神色复杂地喊了他一声,那人却没有回答,径直向外面走去。
这就是庄叔口中,武馆面临的麻烦吗?
张凡一边想,一边跟着庄晓蝶走进了房间。
“哼!叛师的小人,还敢回来叫嚣!”
两人走进房间时,一个身形高瘦的中年人正在愤怒地挥剑,地上摔碎了一个玻璃酒瓶。
“我爹练剑的时候,千万不要打断他。你有什么事,等他练完再谈吧。”
庄晓蝶留下了张凡一人,独自走回到了武馆前台。
张凡见庄义没有管自己的意思,就找把椅子坐了下来,认真地看他练剑。
庄义的相貌跟庄叔倒有几分相似,但是兄弟两人的身形却很不一样。
比起身体魁梧的庄叔,又高又瘦、脸颊凹陷的庄义倒是更像气血不足的人。
嗡!
庄义的长剑越挥越快,张凡的注意力越发沉浸在剑法之中。
这套剑法如煌煌烈日,剑招堂皇大气,即使庄义没有用【真气】加成,剑法的威力已经展露无疑。
即使只是远观,张凡也可以肯定,这套剑法的威力,是自己见过的剑法里最强之一。
“这就是太乙剑法阳脉吗?”
张凡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如同看见了一件绝世宝物。
过了一会,庄义终于收剑还鞘,然后缓缓吐了一口气。
“庄馆主,果然好剑法!”
张凡适时地开始鼓掌,顺便拍了拍马屁。
庄义没有说话,而是从旁边拿起了一个水桶,然后猛地倒在了自己身上!
哗啦啦!
那竟是一桶加满了冰块的冰水,随着冰水接触到了身体,庄义的身上开始冒出极速降温时的水汽。
冰块迅速解冻成水,庄义身上的水汽也渐渐消散。
这时庄义才用毛巾擦了擦身体,然后换上了一件干爽的外套。
“你就是庄正说的那个张凡?”
庄义走到张凡面前,粗声粗气地问道。
“后学末进张凡,见过庄馆主。”
张凡站起身来,向庄义拱手行了个礼。
“这么年轻就能突破到正式武者,你要是都算末进,那我们算什么?”
庄义找了把椅子坐下,瞪着张凡说道。
“嗯……”
张凡有些尴尬,他只是客气一句,没想到会被庄义怼了回来。
“刚才我那套剑法,你应该能猜到是什么剑法吧?”
庄义却没准备听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庄馆主刚才所练的,应该就是太乙剑法阳脉?”
张凡回答庄义道。
“你可知道,自从我练成这一半太乙剑法以来,每练一遍都感觉五内俱焚,必须用冰水才能稍作缓解。
但我若是一遍都不练,就会感觉心里憋了一口气,口干目赤、动辄暴怒。这种感觉,你应该能有所体会吧?”
庄义拍了拍胸口,发出“啪”的声音。用的力量之大,如同是在发泄一般。
想到庄叔每日也有类似的痛苦,张凡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二十三岁突破到正式武者,还去了帝都武联工作。不说是前途无量,也算是小有成就。
可就因为这一半剑法,害我在任务中情绪失控,被帝都武联革除了职务,只能回家继承了这间武馆。”
“以前我一直认为,我跟庄正练不成太乙剑法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走偏了路。如果开始就两脉同修,不会练不成完整的剑法。
但经过十几年的研究,我终于明白。两脉同修难度太高,几乎不可能完成,修炼者最后难免走上先修一脉的歪路。”
也许是练剑将燥郁之气发泄了出去,庄义这些话真情实感,完全没有了开始时的暴躁。
“你还年轻,有着大好的前途,何必为了这门陷阱一般的剑法,冒着后半生变成病人的风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