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爷带着凌霄进了花园旁的一处院子,经过长廊来到一处开阔的庭院,一旁放着一些兵器,云王爷上前挑了两把剑,将其中一把扔向凌霄。
凌霄伸手接过,掂量着,“可还顺手?”王爷执剑立在院中。
“顺手,是把好剑。”凌霄抽剑出鞘,比划了几下说道。
“那便让我看看你爹都教你些什么剑法。”王爷摆出进攻的剑式。
“那我可不能丢了爹爹的脸!”凌霄露出一个英气的笑容便接下王爷的招式。
两人便在院中一招一式的斗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凌霄体力慢慢的跟不上而王爷依旧自如的挥着剑,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
凌霄的额头有了细密的汗珠,却依然咬着牙接下王爷的没一招,只是没一会凌霄的防守便出了漏洞。云王爷手腕用劲将剑向上一挑,凌霄手中的剑便飞出,落在了树下。
凌霄一愣,也只好认输“王爷好剑法,凌霄学艺不精。”
“女子可以和我対招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论力气耐力定是没法和男子相比,倒不如发挥女子的特点,以灵活度取胜。”云王爷边说边捡起树下的剑,递到凌霄手里。
凌霄接过,思索了一下“谢王爷指点。”
“你……”王爷走近一步正要说什么,秦山走来进来。
向王爷施礼说“王爷,人到了。”
“知道了,下去吧。”云王爷皱皱眉说道“等会送凌姑娘回去吧。”
“是。”秦山看了看凌霄,应下便出去候着了。
“你先回去吧,明日我派人接你,代我想你父亲问好。”王爷对着凌霄笑笑说道。
“是,那凌霄告退了。”凌霄俯身行礼,便出了院子随秦山一路出王府回去了。
云王爷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脚往前厅去了。
宫中因出使的日期临近越发忙碌,春容早早打点好东西,这几日随着诚然在后殿学习一些简单的药丸制作,大部分是疗伤续命的药丸。
春容心中虽然觉得师父教自己这些和六皇子那日醉酒和自己说的话都让她觉得此次出使会有什么事,但是又不敢多言什么。除却这些,每日早起还要绕着后殿跑上几圈,说是为了强身健体,但是春容觉得师父一定是怕出事自己跑的慢拖后腿才让她每日这样跑步。
每天累得筋疲力尽的春容倒是睡的更安稳了,六皇子这几日也确实少在重光殿中,一切事情都由诚然主持,也并未出什么事情。
“春容。”诚然突然开口。
“是。”春容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站在后殿中央的诚然身旁。
“你去殿外小花园采些刚新绿的青草,与这些混在一起做个香囊,若是侯爷睡不安稳便放在枕边。”诚然将一包药粉递给春容。
春容应下,将药包收好便出了门。
小花园内的植物随着回暖的天气也长的生机盎然的,春容采好青草后看见迎春花的花苞甚是欣喜,便准备采些回去泡水喝。
刚采下几朵便听身后传来声音“令侍,好久不见。”
春容一惊,转过身,只见二皇子一身玄衣立在路边。“二皇子。”春容忙施礼请安,心里叫苦道,怎么又碰见这个莫名其妙的二皇子了,想着要怎么应付离开。
“起来吧,令侍今日是又要做什么特别的点心了吗?”二皇子一脸好奇的问道。
“只是看这迎春开的好,顺手采些回去泡水喝,并无特别。”春容低头回道。
“六弟,没几日便要出使了,令侍也要随行的吧?”二皇子勾勾嘴角弯下身子问道。
“回二皇子的话,既是侯爷的令侍,自然是要随侯爷一同出行。”春容向后挪了一步说道。
“你怎这般怕我,六弟今日可在?”二皇子轻笑了一声问道。
“侯爷一直和师父忙着出使的事情。”春容攥着手中的花篮说道。
“如此……”二皇子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便不顺路去看他了,只是,这荷包你替我带给他,我前日去城郊寺中为他求的平安符。”
“谢过二皇子。二皇子若是没有吩咐,小人便告退了。”春容说手接过荷包,看见二皇子递过来的手腕上缠着一串黑色佛珠。
“劳烦这一路令侍照顾六弟了,快些回去吧。”二皇子说道。
“这是小人的职责,小人先行告退了。”春容俯身行礼,便低头匆匆离开。
二皇子看着春容离开时,筐中的金银花,顺手在身边摘下一朵放在鼻尖,轻声说道“恩,这花是不错。”
春容一路不再停顿的就回了重光殿,心里想着,很少听闻二皇子和哪个皇子亲近更别说六皇子了,怎会替六皇子送平安符?每次二皇子和她说话,总觉得那双眼睛能看透自己一般,让春容总是想躲开。
春容匆匆回后殿院中将采来的花草铺在院中,诚然从后殿中走出来,看了看春容问道“这么快便回来了?”
“师父,我在小花园中遇到了二皇子,给了我这个叫我转交给侯爷。”春容说着一边走过去将荷包递给诚然。
诚然接过荷,放在鼻前闻了闻,说道“只是寺里常见的平安符,可有再说什么?”
“只说叫我路上好生伺候侯爷,并无什么特别的,师父这二皇子和侯爷的关系有这般亲密吗?”春容想着,问道。
“二皇子生性冷淡些,鲜少与人交往,也不曾和侯爷亲近,确实奇怪。”诚然将荷包交给春容“晚膳的时候,你亲自给侯爷。”
“是,春容先去准备着了。”春容应下,便颔首往小厨房去了。
晚膳时候,六皇子便准时回了重光殿,春容将菜品摆好后把今日在小花园遇到二皇子的事情说给六皇子听,并把荷包交给他。
“师父检查过,荷包并无问题。”春容说道。
“自然不会有问题,二哥冷淡但也不是个莽撞贪图权位之人。出使的事,他许是知道了什么,提醒我亦或是警告我。”六皇子将荷包放在手边,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侯爷……”春容有些担心,但又不知说些什么。
“我不与你说,是怕你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此次出使定不会顺利,除了要防范琉璃和北赵的暗算,还要提防朝堂上各方党羽的暗箭。”六皇子将一块藕片夹给春容,笑着说道。
“这般困难,侯爷当初便和皇上说不去就好了,皇上这般疼爱侯爷不会强求的。”春容有些犹豫的说。
“春容,你可知我七岁之前是在宫外长大的?”六皇子停下筷子抬头说道。
“当年皇上接连痛失三子,侯爷出生时皇上分外小心,便将侯爷送去国寺与太后抚养至七岁才接回宫中。这事不是皇上怕再失去侯爷所以送去寺院将养祈福吗?”春容将从宫人处听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史官也是这样记的,如今父皇疼爱也是为了弥补我从小不在身边的遗憾,可是当年我被送出去的正真原因是因为我身上的不祥。”六皇子轻声说道。
“不祥?”春容有些吃惊,原先从未听过六皇子身上有什么不祥。
“我一开始就没骗你,我从小便叫做隐瞳,入宫后父皇才赐名泓嘉,因为我出身一只眼便是灰色的。”六皇子顿了顿,看看春容有些吃惊的表情继续说“在太后身边将养时诚然治好了我,父皇连丧三子,而后出生的我又是这般,迟迟不给我赐名是觉得我不会活太久。后来我眼疾痊愈健康长大,才说我是祥瑞接回宫中。”六皇子说着喝了口水,笑着看着春容问“你现在觉得父皇心中,我的地位有多重?”
“毕竟也是父子,虽说天家虽无情,皇上心中许是存有愧疚。”春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
“天家的父子兄弟是最不可靠的,你可知为何选我出使?”六皇子不屑的笑笑“沈大人和父皇说,父皇越是看重我便可以将太子身上的危险分担过来,若是北赵觉得刺杀我比刺杀太子更有意义便最好,实在不行便用我换太子平安。”六皇子平淡的说完这些,春容则是背后一阵寒凉。
“所以,侯爷此去准备怎么办?”春容皱眉问道。
“我本就无心这权位,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六皇子说完这句话后,拿起二皇子的荷包打开,将其中的纸条抽出,看了一眼便递给春容。
纸条上并未护身符的图样,只是几个字“置死地而后生”春容有些吃惊的看着六皇子。
“我与二哥的态度一样。”六皇子笑着说道。
“那我做什么?”春容有些犹豫,总觉得这样自己随行万一误事可怎么办。
“你?便做好点心给我吃就好了。”六皇子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痞里痞气的说道。
春容被他这样一说,也露出了笑意,二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吃过了晚膳。
气温回暖,距离出使的日子越来越近,凌霄接连几日早上去王府陪与云王爷练功,倒是自己的武艺精进不少。
六皇子说临行前皇后要在宫中为太子与他送行,春容要随他一起去,春容为此事睡不好吃不好,第一次面见皇后紧张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