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云王爷便起身坐着马车从王府后门驶出进宫去面见皇上去了。
南螭国主听闻昨夜云王爷遇刺一事便着急唤王爷进到殿内,云王爷一进来他便走到身边着急的问道“你可有事?”
“皇兄莫要担心,我并未伤到。”王爷笑着回答道。
“你何苦独自犯险呢?让秦山和你一起在屋内守着也有个帮衬啊!”皇上一脸担心地说。
“那人自是做足了功夫才来动的手,若是秦山不守在屋外定会让他察觉反而坏了事。”云王爷笑着说道,仿佛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你没事便好,快些坐下,寡人定叫禁军彻查!”皇上大怒。
云王爷点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说道“我虽为看清他的脸,但却也交过手,他想掩饰自己的招式,可是人遇到危险之时的下意识反应却无法骗人。”云王爷用笃定的眼神看着皇上。
“那可有什么线索?”南螭国主好奇的问道。
“那人轻功极好,极力模仿北赵将军的飞营身手,想让我将视线转移到北赵小将军的身上。只是……我进攻时格挡的招式却不是轻功高手的反应而是善用刀剑的招式。”王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说道“轻功堪比飞营,又善用刀剑倒是想北赵皇帝收下的鬼影。”王爷说完便看着皇上不再开口。
“你是说北赵的人?那将军和北赵皇帝的人又有何区别,都是北赵想要乱我南螭安稳。”皇上有些气愤地说。
“这事皇兄就不知一秘闻,是我在北赵边境潜伏时听来的,北赵老将军和北赵皇帝曾为一女子争锋相对过,女子和北赵将军生下了北赵小将军,后来这北赵皇帝谋权上位便将女子扣在宫中抑郁而终,据说当时腹中还有一孩子。此事是北赵皇宫传出来的闲话没人知道是真是假,只是老将军早早的告老不再出征,就算只是坊间杜撰,但是后来小将军出征时威信大有压过北赵皇帝的势头,北赵的皇帝想要除掉我又想将这火引到将军府上自然是说的过去。”王爷缓缓道来,手在一旁的杯子上不断的抚摸。
“若是如此便就是北赵皇帝的手笔了,这手都敢伸到我南螭都城,又挑着此次三国和谈的机会,想来是并不诚心要和解。”南螭国主握拳坐在龙椅上,皱着眉头愤恨地说。
“我们将计就计,以此事为由去质问北赵的话只怕是要被北赵推脱说证据不足且北赵民间高手也不少,许是记了我的仇特意寻仇而来未尝不可。”云王爷沉思的说道。
“这倒难办,若是北赵用这种手段在和解期间违背约定对我们动手,我们和琉璃倒是有理由联手一起制裁北赵。”南螭国主一边想着一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云王爷看看南螭国主的脸色,手中摸上昨夜的那只荷包,纠结了许久,殿中的香炉升起袅袅轻烟似是整个殿中最灵动的景色了。
百般思量后云王爷还是开口说道“皇兄,昨夜那男子逃脱之时被我从身上斩落一只荷包兴许有用。”说罢将荷包递给一只默声立在一侧的夏公公,夏公公毕恭毕敬的结下,将荷包呈给南螭国主。
“这荷包并无什么特别啊。”南螭国主将荷包仔细大量后,有些疑惑的看着云王爷。
“这荷包确实并无特别之处,这暗纹、布料、颜色都是最普通的款式,且三国皆有。我起初也并未发现什么,只是仔细瞧过发现了不同,这荷包的刺绣使用的针法却有玄妙,大多数绣娘会将最后一针藏于荷包内部结尾,而这个荷包的最后一针却藏在荷包外面的花纹之中。”云王爷说完停顿了一下,示意皇上看看。
南螭国主果然在一处暗纹的角落发现了一个极为细小的尾针才会出现的痕迹,而后抬头看着王爷,云王爷继续说“这种织法是北赵特有的,为了彰显绣娘高超技巧的方式,并且从不外传,越是巧妙到无法发现哪里起针哪里落针便越是技巧高超。这荷包便是坐实了这行凶之人必是和北赵脱不开关系,无论是出于哪一派之手我们都可以要定是北赵不遵守和解约定。”云王爷坚定的眼神看着皇上,南螭国主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荷包。
“本来是要你暗中随使团保护太子众人安全,如今你便光明正大的去,以此要北赵给出解释。”皇上将荷包交予夏公公还给王爷,随后说道“你本就是我南螭独一无二的王爷,又是让北赵闻风丧胆的戍边将军,你就代替寡人出席此次和谈。”南螭国主用威严的声音说着,仿佛是心中怒气冲出又似一道庄严的命令。
“是,皇兄放心,臣弟一定将此事办妥。”云王爷跪地领命后便告辞出了大殿,回了王府,晚些时候王府外的禁军悉数撤离。
王爷派人去给凌霄传信,晚些时候醉仙居一叙,便在府中看着秦山打点明日出发准备的东西。
“既然那荷包的蹊跷王爷早就看出来,又何必让花房那位姑娘连夜绣一个一模一样的?”秦山看着身边的大大小小东西,有些疑惑的问道。
“虽是心思巧妙,但是按照北赵暗探的谨慎并不会在身上携带如此招摇的东西暴露身份,其次昨夜刺客掉落的那个荷包虽然普通,用线其中掺杂了蚕丝线。”王爷说着,眼神有些低落的看着脚边的一只蚂蚁,将脚移开让蚂蚁过去。
秦山收拾东西的手一停,他心中清楚蚕丝是南螭的特产北赵并未有成熟的蚕丝技术,且南螭能用起蚕丝的也是非富即贵之人,而最晚那样颜色的蚕丝怕是全国只有最尊贵的地方才能随手拈来。秦山想到此处,不免有些担心的轻声问了句“王爷?”
“许是在宫里太久,将蚕丝也视作最平常之物,才会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云王爷并未多说,他明白,宫中会这种绣法的也只有皇后一人。
“那王爷有何打算?”秦山有些担心的问道,王爷向来是重情义之人,昨日刺客下的是死手,多年的忍让还是没有留住一丝情分。
“我既是已经帮他人擦了屁股便帮人帮到底,既然如此痛恨我,想让我死,便将计就计吧。”王爷向后倚在廊下的柱子上感受太阳的温度在身上遍布。
“好,王爷经管吩咐,秦山比竭尽全力。”秦山向王爷作揖说道。
“你好好收拾吧,我去醉仙居赴约了。”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去。
秦山对着王爷的背景喊道“不用我一起去吗?”王爷懒散的背对着他摇摇手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凌霄按照约定时间赶到了醉仙居,小二一见是她便客气的将她带到二楼的一处雅阁门口,然后轻声退下了,凌霄抓紧手中的小盒子轻叩房门,屋内传出一声清澈的男声“进。”
她才小心的推开门,走进去,看见一个身形飘逸的男子背对着她立在窗前,桌上的清茶还冒着热气,屋内也飘着茶香。
“来了,坐下说。”云王爷说着话转身看向凌霄,凌霄看见王爷的脸色不似之前在府中见到的那般毫无血色也是放心了许多,便上前坐下,将手中的盒子放到王爷面前。
“这是我找来补气血的药,应该会有些作用的,希望王爷莫要嫌弃。”凌霄有些不安的说道。
“你有心了,此番想必也是担惊受怕的许久吧。”王爷笑着看着她,居然让凌霄觉着一向认为冷酷的王爷竟然有些和煦春风般的温暖。
“凌霄还是担心王爷的伤势,这才几天就下床出来,可不要动了伤口。”凌霄皱着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