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硕泽亲王则是轻轻一笑说道“今日便这样吧,北赵诸位好好想想。”说完便起身施礼告辞,带着手下离开向琉璃驻扎的方向去了。
琉璃使团见硕泽亲王离开,便也起身告辞,云王爷见状也没多说什么,起身说道“既然琉璃的条件想必北赵诸位也未曾料到,如此今日便到这,诸位也好商议如何答复吧。”话毕便带着南螭的使团离开了,春容则一直安静的跟在六皇子的身后,就在六皇子懒散起身的时候,北赵小将军的眼神扫到了六皇子身后的春容。
使团大多是男人,就算有侍女也没有资格在三国议事时陪在一侧,因此春容倒是让北赵小将军颇为在意,之前也并未听说南螭六皇子身边有这样一个女子,正想多大量几眼却被六皇子的身形挡住了,正巧与六皇子对视。
六皇子眯着一双眼睛露出一个玩世的笑容,挡住了北赵将军的目光,几秒后不屑的转身离开了。
北赵小将军见此便和一旁的人低语“去查查南螭那个女子究竟是何人?小心为上。”
郴王见状开口说道“那女子一进来我便注意到了,随衣着行事都颇为低调,容貌却总感觉很是面熟。”
“查查便知,今日之事还是要快些回禀,快些想应对之策才行。”将军说着,搀扶起一旁的郴王也一同离去了。
南螭使团一行又回到了驻扎之地,今日琉璃拿出的宝图倒是叫人震惊不已,此番北赵一贯强势的局面变得有些微妙,众人商议在明日的和谈中南螭要怎样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六皇子觉得无趣便推脱身体不适回了房间。
春容在一旁整理为六皇子调理的草药一边好奇的问道“那图真的有他们说的这般传奇?”
“自是没人见过,或许是有些宝贝藏在其中吧。但北赵皇宫里没有所谓的另外半张,这局注定是琉璃占了上风。”六皇子笃定的说着。
“你怎知?难不成在你这?”春容有些疑惑。
“我见过一次,不在皇宫之中。”六皇子说着,看了春容一眼后继续说道“北赵向来想做三国之首,所以不会承认此图早已不在皇宫之中,还想用此事牵制琉璃,让他们坚信另一半就在北赵,此番琉璃若是真的相信此图的传说定不会去追寻其他线索便不可能找的到。北赵最后只是不能拿一座城,琉璃则可能错过一个可以称霸的机会。”六皇子说完,得意的看着春容。
“又或许那图只是坊间杜撰的,岂不是琉璃因此保住了国土?”春容说着,将手中包好的药放下又拿起一包。
“不论真假,北赵宁愿信其真,封柔和那几座城池北赵若是想打迟早也会打下,可若是让琉璃有了强盛的机会,便是不可逆转的局面。”六皇子说着,脸上不免露出了兴趣,他很想知道这北赵下一步准备怎么走。
“三国皇室唯有琉璃最为神秘,北赵与我们有着联姻交好的传统,或许……”春容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听闻琉璃皇室中有一位很传奇的公主。”
“你说琉璃小皇帝的胞姐——昭华公主?”六皇子被春容这样一提醒才想起琉璃还有这样一位传说中的公主,之所以说是传说中的是因为没有几人见过她的真容,很多人猜测昭华公主早年间就已仙逝,如今只是找了身形相似的人顶替罢了。
“是,坊间传闻昭华公主向来以面纱遮容,曾在有毒的森林中来去自如还摘得良药救了琉璃先帝,因此被奉为琉璃神女。若是北赵提出联姻,琉璃适龄的也只有这位传说中的公主了,可是这样的神女琉璃怎会让其远嫁敌国?”春容将手中的药包收拾好,拿出一包在一旁的炉火上煮了起来。
“我们就在一旁看看这出好戏吧,那个药太苦了,能不能不喝了呀!”六皇子看着春容又开始煮药,屋子里弥漫着药香还是忍不住的说道。
“良药苦口,一个大老爷们还怕吃药不成?”春容看着六皇子有些抗拒的表情打趣道。
“我才不是怕,只是更爱甜食罢了,可以吃一串糖葫芦吗?刚刚好像听到了卖糖葫芦的过去了。”六皇子连忙打岔说道。
“不行,山楂和糖浆与这药性相克,不能吃。”春容丝毫没有给六皇子面子,驳回了他的要求,六皇子一身哀嚎倒在了床榻之上。
北赵的驻地中,郴王一早便派人加急给北赵的都城安城去信,魏小将军则是一脸坚毅的看着桌上的地图,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没多久一个护卫上前低声说道“南螭的守卫森严并未打听到什么,淮南传来的消息是螭侯身边新晋的令侍只是一介宫女,家底倒是干净的没有丝毫破绽,看样子只是一个还未有名分的女子。”
“没有名分的令侍便可随使团一同出使?”魏小将军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女子进宫后被诚然收做徒弟,南螭皇后有同意让其随六皇子出使便来了。”护卫依然小声的说道。
“南螭皇后。”魏小将军轻声的念着,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叫人下去了。
当晚三国的驻地皆是一夜灯火通明,琉璃谋划着怎样保全自身,云王爷则是早早的打发了众人和太子坐在屋中,许久未出声,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打扰着这寂静的夜晚。
“明日,若是帮琉璃争取一番恐是引火上身。”云王爷淡淡的说道。
“若是助长北赵的士气,将来琉璃国破,我们也将陷入唇亡齿寒的境地。”太子说着闭上眼“如何在两国之间制衡才是令人头疼,这是还是羡慕六弟,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云王爷看着疲惫的太子,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看郴王是怎样的人?”
“怎的说起他?”太子有些疑惑的看着云王爷,不知此事提起郴王是为何事。
“说起来,他也算是你舅舅。”云王爷迟疑了一下说道“你母后之事虽是不能说的,但是这血肉亲情是不可割舍的。”
太子恍然大悟,原是此事,开口说道“母后既然做出来选择,我便没有舅舅,当初北赵公主嫁的是大皇叔,父皇娶的只是公主的闺中好友,臣子之女罢了。”
“你当真如此想?”云王爷听太子如是说着,心中松了口气,还是顺口问道。
“皇叔莫要担心,国家大义面前,只有南螭皇子和北赵亲王,从无血亲情分。”太子笃定的回答道。
云王爷点点头,起身走到太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冀儿,你会是南螭好君王。”说完便转身离开,唯有烛火在风里摇曳。
第二日,三国的使团再次聚在一起,继续谈判条件,南螭虽是没有战事,夹在其中也想为南螭的休养生息争取机会。
“不知北赵各位考虑的怎样了?”琉璃的硕泽亲王率先开口说道,众人闻声都将目光放在北赵的两位主使身上。
郴王开口说道“既然琉璃不愿割舍封柔,便作罢,至于那图乃我一国之宝自然是不便送予琉璃。”
“那既然如此,便是没有诚意与我琉璃交好,便不必多谈什么了。”硕泽亲王冷笑着说。
“莫急,昨日我皇兄加急送来消息说,我北赵向来有联姻的传统,听闻贵国的公主已是十八有余,愿许以贵妃之位,不知给位意下如何?”郴王谦逊有礼的将这消息说出来时,表情是那般的平和温柔,众人心中却是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