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荷红盖落地之后,过道南北两侧的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虽各个都是为了赏金而来,但是当直面这个传中杀人无数心狠手辣的目标时,仍旧没有人敢第一个冲上前去。
要知道,很多神元圆满已经快要离体的神元期修道者,都曾惨死在她的手上……
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停留在金核期的人,最多也是只是刚刚开始孕化神元。
还有很多纷纷刚刚到场的人,也在房顶上布下了罗地网,防止夏荷逃跑。
并且站在房顶上的个几百人,实力都已是中阶修仙期,元核拥有神元的人。
杜文杰托着夏荷的左手看向她的脸庞,只见有些惊慌的脸上,带着一些遗憾的神色,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些刺痛,于是笑着开口道:“让你看看我老家的结婚习俗!”
面对数百人群的夏荷心中没有太过害怕,只是因为被打扰了婚礼,而有了一些遗憾的感觉。
“你们老家的习俗?”
夏荷听到杜文杰的话后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他弯腰伸手抱起,脚下踏着红毯,往二十多米外的婚房跑去。
怎么回事,他要做什么?
那些准备蜂拥而上的人,看到杜文杰抱着夏荷匆匆跑进婚房,面面相觑。
连同盯着林飞的夜莲也没缓过神来,这是哪个地方的习俗?
杜文杰离开之后,林飞捂着右手大口喘着粗气,看着那些都不敢第一个冲阵的人大声喊道:
“魔道妖女残害无辜丧尽良,其恶行罄竹难书罪恶滔!我自当替行道匡扶正义,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定要这魔道妖女碎尸万段!!”
“魔道妖女!杀人偿命!”
“替行道!血债血偿!”
“魔道妖女!杀人偿命!”
“替行道!血债血偿!”
被林飞呼喊后带动情绪的人站在婚房门口,举着刀刃心中的那股“正义”和“责任”充斥着内心,整整齐齐的列队呼喊着口号。
甚至他们自己都忘记了为何而来。
“白大哥,这你们宗门名声好像不太好啊……”
这时一名穿着棕色长袍背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落在了灵宗的房顶,看着那些群情激愤的修士,对旁边一个满脸疤痕的洒侃着。
“咳,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而且宗主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看样子是有人在这里结婚了。”脸上苍峻盘沟的男子穿着日辉道袍,伸出抄在袖口的右手捂嘴咳了一下,咂了咂嘴,然后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周围那些老头。
其中竟然有十多个悟道中阶的洞玄期,他们都盯着那个婚房的门口。
也有几个修为很高的,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心中不由疑惑了起来,这灵宗什么时候结的恩怨,怎么邪魔妖道的都过来了……
由于三人是从路偷偷绕着回来的,所以也不知道城镇里面的告示。
但是那些身上泛着邪修气质的人,却没逃过他的神识。
……
此刻正在婚房的夏荷噙着泪水有些不太满意,杜文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慌忙对着她道:“就当他们是来闹婚房的好了,还有今不要杀……”
却是话未完,夏荷抱着大刀站在他的面前踮起脚尖抬头贴了过去。
被夏荷突然间的温柔融化到心扉的杜文杰,双手紧张的抱紧了她。
“今可以不杀人,但是也要把他们赖以求道的第二次机会给夺了。”夏荷深情的款款的往后一落脚跟,眨着双眸对着杜文杰完站在了门口。
外面的喊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她脸上也慢慢露出了一抹邪笑。
“第二次机会?”
“这些人里面有两三百个初化神元的人,还有一百多个神元已满,甚至还有更强的人在,平白无故冤枉了我六年,今又来坏我婚事,只杀道体不灭神元,就已经算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和惩罚了!”
夏荷看着门口听着那些叫喊心中怒火逐渐升腾起来,伸手握在刀柄上面轻轻拉出半截泛着白光的刃口,回头笑着对杜文杰继续道:
“我以前通常都是直接灭口一个不留,但今我决定一个不杀,让他们把今事迹传遍下,从此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招惹我们!”
“心!!”
就在这时杜文杰留在外面的青金刺,发现有个胡须斑白的老者,站在房顶上面拉起了长弓,浓郁的金色元灵汇聚在了箭矢上面,骤然间带着旋风对着房门急速飞来。
来不及控制青金刺拦截的杜文杰,慌忙运起戒指的金火灵盾抱住了夏荷。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房门轰然破碎,但是那箭矢的金元灵还未碰到杜文杰的灵盾,就开始迅速消散只留了一根箭支,在两人半米外就彻底失去动力,掉在霖面上。
杜文杰抱着夏荷骤然间感受到了阴煞的寒气,从她的身上爆发出来,比起第一次接触它的时候,感觉还要阴寒和死寂。
同时她的右手变得逐渐发黑,右边脸上原本消散的暗痣也显现了出来。
刚才那箭矢的元灵,就是被夏荷的魂煞给消散的。
在这股魂煞爆发出来的时候,那些飞进来的房门碎屑,也往外倒着飞出。
“夏荷!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夜莲从人群里面挤了过来,站在了她的面前回头看了一眼伺机而动的人群。
“莲姐没你的事,今的事情谢谢你跟中大哥了,他们的目标只是我自己而已,你跟我夫君就在这里看着就好。”
“你也知道叫我夫君,那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
杜文杰看着那群停止呼喊,气势汹汹的人群,单手一招青金刺带着金光飞来,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郑
夏荷推开夜莲抓着自己的双手,一跃落在门外人群中心扫视着众人大声道:
“六年前的那件事情,并不是我做的,今奉劝没有神元的修士最好离开这里,不过,本该和你们好好解释的事情,但是因为你们破坏了我的婚礼,所以在场的各位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夏荷落地之后,那些人有些惧怕的让开十多米的范围,纷纷抖着手腕不敢上前,谨慎的盯着她。
“好一个没有无辜之人!!那八十一口平民就是死不足惜的了吗?!”
这时那名发须斑白持着一柄金色长弓的老者,对着站在百米之外的夏荷大声斥责,被他喊出来的话带着音滥波动传了过来,同时身上爆发出比刚才更加强烈的元灵波动,再次挽起弓箭。
这老头……悍然竟是悟道期的修士!!
杜文杰站在门口,感受到了那支箭矢带着的威压,这完全不像是在场的人群,谁所有能拥有的那种特殊感受。
“杀了她!为民除害!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时林飞的手掌已经恢复如初,站在人群后面恶狠狠的大喊着,同时从怀里取出半支燃香揉成碎末,催动仅剩的火元灵把它点燃后,撒进了前方的人群里面。
淡淡的熏香从人群中升起,原本各个不敢第一个冲去的修士,逐渐脑海产生幻象,顿时没了惧怕的情绪,仿佛此刻已经站在云凤国,得到了那堆满成山的百万金币……
杜文杰站在门口来不及跟夜莲话,一跃同样落在了二十多米外的夏荷旁边,谨慎的催动五华灵盾抬头望向南门的那个老者。
周围燃起的轻烟味道很淡,而且杜文杰吸入之后感觉元灵非常活跃,但是顷刻间就被体内的煞气把那轻烟给摧毁了。
“嗖”
在周围人群被轻烟乱了心智的时候,那老者一箭射来,带着势无可匹的威压和强风呼啸的声音,对准了夏荷的眉心像一注金光急速飞来。
“心!”
杜文杰握紧手中的青金刺,紧紧盯着那枚拖着金光犹如长虹贯日的箭矢,即便是挡不下他也不能去躲这枚箭矢,因为在他的背后还有夏荷。
却在这时,整个宗门地面涌起昏黄的土元灵,金黄之色的金元灵也由飘荡的土元灵中泛起,一个恍惚犹如水液的金灵盾从大堂迅速展开,并且越来越凝固和坚硬。
在那带着浩大威力的箭矢碰到这护盾的时候,表面那层宽达半米的金元灵迅速消散,全部融入到了这金灵盾里面。
“妹夫别怕,这下我也能打金核期的人了!”
启动完护宗阵法的日中,手中拿着一袋装满符宝的灰色布袋,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上次他还是抱元阶段的时候,在这护宗阵法里面就能吸收大量溢散的土元灵,完全可以发挥接近金核期的实力。
如今自己修为噌噌上涨,再加上手里威力强大的符宝,完全可以做到跟神元期的人拼上一拼。
而且昏倒的修士也逐渐被这阵法唤醒,纷纷站到了日中的旁边。
圆满的神元期敌人在这阵中,只能发挥初入神元的实力,金核期的元灵被压制的更大!
这护宗阵法的护阵图就是吸收大山之力,转化成金元灵的一种相生阵法。
而日中刚好又是土元灵,所以在此阵中受到的收益最大。
“叮!……”
那枚金元灵全部耗尽的箭矢,带着余势还未落地就被杜文杰的青金刺扫向一边,同时那些神智迷离的修士也开始涌动,各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冲杀进来。
“宗主可能出事了,或者他们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脱身。”
看着下面厮杀的两个人和那几百修士,白沧海身上泛起一层金元灵,柔和的金光将杜星跟黄木容保护了起来,嘴里喃喃的看向了灵宗的正北方向。
因为这护宗阵法的核心只有宗主知道,甚至白沧海目前还不知道它在哪里,如果宗主能亲自出面,肯定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一个刚来三年的人。
“都保护好夏荷还有我妹夫!”
日中看到红浪翻涌的人群中心大喊了一声,红着眼睛急忙拿出十几个土灵盾符宝,分发给了旁边苏醒过来的门人。
此时的杜文杰撑起五华灵盾,一边控制着青金刺斩杀靠近的修士,一边拿着从地上捡起的长剑保护着夏荷。
结果没多久,夏荷心中的那股柔情随着血浪逐渐消失,一股铁血无情的霸道气势散发出来。
直接跳出五华灵盾的范围,大刀长驱直入,刀刀果断,犹如白虎附身的寒月大刀,带着紫白色的刃口疯狂收割着实力被压制的修士。
一枚枚金核或落地泛着光晕,或被神元包裹着逃离这里。
“三年过去了,没想到刚一露面就要再次踏入血色的生活了。”
夜莲站在门口抖了一下手中的银蛟剑,有些赞叹的看着同样杀伐果决的杜文杰,心中暗想果然是对脾气的两口子,一点也不像夏荷曾过的窝囊流氓样,反而像个经历过无数厮杀的铁血将军。
于是也纵身跳了出去。
白沧海看着日中和夜莲心中有些诧异,怎么修为这么快就接近金核期了……
却在这时,房顶上有七八个邪修开始动手了,那些被彩色神元包裹着逃离的元核,被他们踏着虚空一挥袍袖装进了自己袖囊里面。
同时在那些邪修的西面灵宗外,许多带着铜色修罗面具的修士翻墙而来,抽出腰间的细长刀锋也冲杀了进来。
目标竟是那些被熏香迷失心智的修士,杀人夺核不留后路!
每个带着面具的人都不用元灵,这护宗阵法只能让他们行动有些缓慢,却当不住近百人众的他们在阵里厮杀。
“那个人,不就是杜萍生吗……”
一个火红的身影抱着一个搂着脖子的少女,落在了灵宗的东面高墙上面,神识在这阵中有了明显的滞纳,只能用眼睛看向百米之外模糊的情况。
但是他背后那把黑色长剑里的灵识,却能无声无息的纵观整个灵宗的情况,也保护着他和手上的少女不被别人探查到。
没多久,他就通过黑剑里的灵识,找到了悬赏令上的那个少女。
但是却也看到了既熟悉又让他激动的人。
“心那个树妖,他的体内,有股特殊的东西…”
站在东墙的木坤蛟识海传来一声苍老的话语,好像这个声音的来源,知道木坤蛟的灵识落在了那个黑袍纹龙的身上。
木坤蛟闻言皱着额头有些诧异。
杜萍生他真的是树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