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妙儿邀我去踏雪赏梅。”什锦“啧啧”两声，“这么冷的天。”

“是邀罗家诸位小姐一道去的。”紫苏纠正。

“四妹妹也去吗？”什锦表情有点古怪。

四小姐罗凊与六小姐罗漪是同胞姊妹，罗凊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一身冰冷让人难以接近，年纪轻轻，性格却十分淡然，宠辱不惊，除了早晚问安，就不怎么说话的，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佛堂念经，很有与世隔绝的意味。

“四小姐应了的。”紫苏点点头肯定地回答。

“也是，袁妙儿既然请了，断没有一口回绝的道理。”于罗凊而言，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犯不着给自己招惹一个敌人？

“我可以爬上山去么？”什锦歪着头向紫苏撒娇。袁妙儿约的地方是红谷山，沿途的风景十分美丽，不容辜负。

“于理不合。”紫苏一本正经劝告，正当什锦要挣扎，紫苏眨眼轻声嘱咐：“小姐自己当心些。”

什锦展露笑颜，激动地站起来，“我明日穿什么衣服呢？”

“这件好看。”紫苏指着藕荷色的梅花衫道。

“好，就这件，应景，走路也方便。”什锦觉得甚好，紫苏思虑一向周全。

翌日。

“天空好蓝，阳光好暖，余心足矣。”什锦走在上山的小路上满足地说。

梓莘看看天边微弱的阳光，跟在什锦旁边沾花玩雪，不亦乐乎。

紫苏在与其他小姐同行的马车打掩护，甚是辛苦，不过什锦不担心她，在这方面紫苏是十分擅长的。

不过好在相安无事，一向爱找茬的五小姐罗熙一直没有露面，六小姐和四小姐一同都是十分安静的，以四小姐的性子也是没法聊起来的。

“把那个叫什么的处理了，有点烦。”什锦闲庭信步，一边吩咐着阿四，今日阿四正好有空，就一路保护着什锦。

她说的是袁家安排到罗家的丫鬟，已经几次三番到她的院子打探消息，训诫警告不管用，有恃无恐，简直不知所谓，也不知袁家哪里找的人，胆大包天，不必忍了。

“是。”阿四心里早就有了盘算，是偷东西，还是苟合，罪名早就为那个丫鬟准备好了。

什锦似乎看出了阿四的想法，认真地重复了自己的意思：“她得死。”

阿四第一次看见小姐这样的目光。

果断冰冷的目光。

给机会在最开始的时候，穷途末路可能会绝地反击，既然决定逼到绝境，就不要再假慈假悲手下留情。

有时候死亡比活着要好。对别人对自己都是如此。

阿四心头一震，“是。”

梓莘不自在地摩擦手指，脚步越来越快，离他们更远了一些。

“外院的婆子不如一道肃清。”阿四早就想把整个罗家都清理一遍，平日里也能更好地照看小姐，只是小姐不愿意，今日此事阿四斗胆提议。

“这个你暂时不用管，我自己玩玩。”什锦果然拒绝了阿四的提议，太安静了，就不好玩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有什么消息？”什锦提起另一件事。

阿四似乎有些犹豫。“老爷……”

“我要知道。”什锦知道父亲不让自己插手，至少现在还不能插手，但是她不能完全一无所知。现在她在阿四的保护下，也在他的监视下，瞒不住他，不如干脆透过他来了解她想知道的事。

阿四沉默地取出一封密函，双手呈递给什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