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城外,将士们还在打扫战场。
而刘卫等人,则是在焦急地等待着。
好在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刘劼毛刚等人的身影。
终于是盼到儿子回来了,刘卫匆匆地跟蓟县的守将,以及陶商陶应说了一声之后,忙迎了过去。
走近一些,看到骑在马上的刘劼,此时铠甲上全是血污,人也因为消耗过大而很是疲累的样子,刘卫不由得心疼不已。
虽然知道打仗很累人,且刀枪无眼,容易受伤,但真的看到了刘劼后,刘卫还是不免担忧。
刘卫很肯定,刘劼行军打仗,绝对是不会错的。
但是他却不知道,早早地就让刘劼踏入战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抉择,这对于刘劼的身体,又会不会是个负担。
而看到了父亲,刘劼待到靠近一些,也是翻身下马。
留意到了父亲的担忧心疼,刘劼忙笑着向刘卫请罪道:“父亲,孩儿让父亲担心了。”
扶住刘劼,刘卫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刘劼并未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刘卫很想唠叨一下,让刘劼下次不可再这般莽撞的,但对于兵法谋略,行伍打仗之事,他确实并不在行,又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刘卫也只好将话给咽了下去。
叹了一口气,刘卫转而说道:“劼儿,这次辛苦你了。”
听得这话,刘劼忙摆摆手,说:“父亲,此次多亏了表兄,还有翼德,义公,以及众将士得力,孩儿才能顺利击败鲜卑人的。”
点点头,刘卫也意识到他疏忽了边上的其他人。
于是,刘卫抬头,看向了颜良几人,再次开口道:“此次,文恒,翼德,还有义公,以及诸位将士,都辛苦了。劼儿此举多有冒险,幸得诸位全力相助,方得周全啊。”
颜良这时开口,向刘卫说道:“姑父,我等几人,能随着博钧杀敌,击败鲜卑人,亦是我等的幸事。姑父不必这般客气的。且保家卫国,正是大汉男儿当行之事,又岂可因危险辛苦就胆怯后退的?”
说着,颜良看向刘劼,补充道:“此次,多亏了博钧安排得当,我等亦是杀得痛快!”
看着这些年轻人虽然疲累,但仍然意气昂扬的样子,刘卫只能轻摇了摇头。
看来,他还真的是老了,并不适合来战场这样的地方了。
今后之事,也是差不多该交给年轻人了。
不过,想到了正事,刘劼还是先拉了拉刘卫的袖子,对刘卫说道:“父亲,檀石槐与和连,俱已被拿下了。”
说着,刘劼伸手,指向了毛刚等人押着的檀石槐,还有仍昏迷未醒的和连。
听得这话,刘卫很是震惊。
再顺着刘劼所指的方向望去,真的看到了檀石槐等人,正灰心丧气地被汉军押着,刘卫更是难以置信。
刘卫确实没有想过,刘劼初次上战场,那么冒险地直接冲锋,还真的打了个大胜仗,并且还俘虏了檀石槐与和连。
这一切战果,远远超出了刘卫的预料。
看来,这战场的事情,他还是不要乱说为好,免得影响了士气,乱了安排。
而且,儿子的本事,也是比他所预料到的,还要更加的强大。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儿子了。
对此,刘卫也在暗暗反思着,莫不要因为自己的固执和担忧,反倒限制了刘劼今后的发展了。
只是,他们的身份,终究还是特殊了些,也不知道,刘劼首次上战场就立下了大功,是好事,还是坏事,会不会引得陛下的猜忌。
而这时候赶过来的蓟县守将,还有陶商陶应,看到了那些俘虏中的檀石槐与和连,亦都是震惊不已。
那些个守将还好,毕竟他们被檀石槐围困了许久,现在檀石槐成了阶下囚,正是让他们出了口恶气。
可陶商陶应,想法却是复杂多了。
看着刘劼比他们还年轻的脸庞,两人都有些脸红。
他们可是刺史陶谦的儿子啊,却整日里只顾游手好闲,招猫逗狗,太颓废了吧。
此次檀石槐围城,他们毫无办法,连死守都是心惊胆战的。
可是刘劼来了,却能够杀得鲜卑人丢盔弃甲,还俘虏了檀石槐,这样的对比,实在是太让他们自惭形秽。
只不过,他们的人生目标,好像也不在战场杀伐这里,与刘劼对比,似乎是在找虐啊。
眼神复杂地看着刘劼,两人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但是,有这等本事之人,还是值得他们好好结交的。
先不去管陶商等人,刘劼看着檀石槐垂头丧气地从边上走过,想了一下,还是对刘卫说道:“父亲,檀石槐的身份过于特殊,不若连夜命人护送往洛阳去,交由陛下处置,父亲以为如何?”
檀石槐可是鲜卑的首领,关系着整个鲜卑的大势,还是交给刘宏去处理比较妥当些。
况且,刘劼也知道,先帝刘志想要册封檀石槐为鲜卑王,却被檀石槐拒绝,反倒是连年进犯大汉边境,是大汉的心腹大患,也让刘志很是遗憾痛恨。
若是将这样的大事交给了刘宏来完成,除了暂时安抚住鲜卑之外,也可利用檀石槐与和连在手,让其他各处的战事都消停下来。
至于到时候,檀石槐是杀是留,就看刘宏的安排好了。
当然了,将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回给皇帝刘宏,给刘宏长长面子,也可以尽量降低刘宏对他们父子的戒备。
当然了,刘劼也想要跟着去洛阳。
他想要去见见刘宏,呈上自己准备的一份礼物,进一步降低刘宏的戒心。
同时,他还得去找找赵忠的关系,让赵忠帮忙说说好话。
既然他立下大功,又有意出仕,正好借着此次的机会达成目的。
而已赵忠在刘宏跟前受宠信的程度,说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再说了,拿下了檀石槐之后,鲜卑人投鼠忌器,幽州这里暂时是不会有大问题的。
他正好可以藉着这个机会,好好为自己筹谋筹谋。
若是能够暂时留在洛阳,刘劼也在思考着,明年的那件事情,他是否要去掺和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