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很贪念他这种温柔,这种让人完全迷失在世界另一头的温柔,我想这也是他从未在别人面前有过的温柔吧。
不经意间他抬头看着我,我们两人四目相对,我赶紧挪开眼,这个男人的眼睛太具有魅惑性了。
在我挪开眼的那一瞬间,君凌睿扯了下他有弧度的唇角,心想:“这个脸皮很厚的小丫头居然也会脸红,毕竟还是个未及笄的女孩。”
他迅速用纱布为我包扎起来打了一个结,道:“这几日多注意些,不要让手掌沾水,更不要提任何东西,这个药效很好的,你的伤口不是太深,明日就能结痂”。
这是在关心我吗?是在让我自己多注意伤口吗?我魔怔了似的乖乖的点了点头。
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小失态了,我轻咳了一声,无话找话问道:“那个,王爷,沐歌发誓今日你和表姐在园子里发生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君凌睿收拾着刚给我上药的那些东西,冷着道“本王不在乎,如果你不想有个好下场就只管说出去。”
我单手捂着嘴:“真腹黑。”
见他没答话,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假山后有人的?记得我可是贴着墙站立的,你应该不会发现我的啊?我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呢。”
君凌睿瞬间收拾起之前的温柔,冰冷的说着:“影子,是人都有影子的,难道你是鬼不成?”
果然,别的男人是帅不过三秒,我眼前这个男人是温柔不过三分钟。
我撇着嘴调侃说:“王爷您说的很对,人是有影子?您怎么知道鬼没有影子呢”
他向我投来一记狠眼色,我知道我又不知不觉跟他杠上了。
瞬间点头哈腰着:“王爷说的是晚上灯笼照上人身体的影子吗?可是不对啊,就算有影子也不可能照着我的身体啊,我是贴着墙,贴着的,这很不科学,也不可能的。”
君凌睿见我转了语气也不再跟我做口舌之争,收拾干净东西后,缓缓开口:“把右脚鞋袜脱了。”
我瞪大眼睛,是要我露脚踝吗?
哦不,东君国女子的玉足是连父亲都不能看的?我虽是现代人,可是现在这环境下可是完全的封建古代啊。
让我脱鞋袜要是被别人看见或者传播出去我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我既然在这里都待了十四年,还是没穿越回现代,那就也有可能会一直待到这个时空死为止,我才不想坏了名声将来嫁不出去。
见我在犹豫,君凌睿毫不客气的说道:“别磨蹭,本王就是想看下你的脚伤。”
同样不等我回神,他就已经蹲在我面前褪去了我右边的鞋袜。
我看见那雪白的肌肤裸露在他的眼前,受伤的地方确实肿的很大,还很红。
一时间忘记了脚踝还托在他的手心上,就脱口而出:“不行,得赶紧用冰敷,不然我的腿里的淤血散不了,后面会越来越严重的。”
君凌睿听我这么一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问:“何为科学?何为冰敷?”
我磕磕巴巴的解释着:“科学就是一种自然现象一种自然法则,冰敷就是用冰块装进布袋里面再敷上患者红肿的地方就行,可以迅速降低患者的疼痛和红肿,应该比直接上药粉来的快,等消肿以后再上药粉效果会更好。”
我的解释很牵强,说完憨憨的笑了。
君凌睿没有再追问,而是照着我说的那种方法到凉亭外找来一大坨未融化的冰块,包裹在他那衣袍下摆的锦缎上,将锦缎一边用手紧捏,抬上我受伤的脚踝将冰块覆盖在上面,这种冰凉凉的感觉特舒服,痛意完全消失了。
见我不再张牙舞爪喊疼了,他一点点的加大力度帮我揉着,说实话,我是真的很享受这种亲王给的待遇,刚谁还在那里说教尊卑?还是说他心里有愧?
见我脚踝不再红肿了,君凌睿又到药箱处取来一红色的瓶子,打开盖子,用食指沾了少许在脚踝上轻柔的抹开,一股幽香的薄荷味,很好闻。
咦,好像是没那么疼了:“王爷,这是什么药膏?这么神奇?”我对着他眨着眼,微微一笑,是为了不再尴尬。
君凌睿站起身不看我,只顾收拾好药膏,冷冷的说:“本王不是御医。”
我顿时语塞,看来他真的是个不会聊天的人。
其实君凌睿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这个药膏不是来自太医院,而是北广国进贡的贡品,整个东君国只有太后,圣上,和他才有。
虽然在圣上眼里这个王爷不受待见,但所用物品无一不是按照最高规格尊王礼仪来置办的。
“自己站起来试试。”君凌睿依然是孤傲冰冷的语气。
我扶着石凳试着慢慢的站起身,动了两下,的确能走了,应该再休息两三天就行了。
为了感谢君凌睿,我还是很礼貌的对他一笑:“今日多谢王爷相助。”
君凌睿再一次的无视我的存在,背对着我说:“记住,这是你今日欠本王的,还有,不用太感激本王,至于你的手心和脚踝。”
他顿了一下,戏谑性的说:“本王触碰过的女子比你的柔软多了。”说完便提着药箱离去。
这种话也能说出口?我被炸毛了,分明就是你先动手把我给弄伤了,还装出我欠你的情,我将永远都还不清你这份情似的。
还拿我跟别的女子相比,本小姐还不稀罕你的触碰。
最终在看不见他身影之下,才敢大声怒喝道:“有脾气就别又吃我豆腐。”
君凌睿听着身后人喊破喉咙的话,嘴角有意无意的向上弯出美丽的弧度,不难想象那丫头着急败坏时可爱的模样。
唤来夜雨,夜雨立马出现,帮忙提着药箱,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看君凌睿。
君凌睿冷眼撇着他说:“领罚去,丑时让他来见我,告诉大太监本王不舒服先回了,再让单嬷嬷将宁家小姐安全送回大殿。”说完朝冰清殿走去。
夜雨自是明了什么原因被罚,在心里无奈的叹息,领命后提着药箱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