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的拍着手:“好啊,沐歌还没看过皇城举办的元宵花灯会,以前只在国公府里看过,都不怎么过瘾,那就算上我一份吧。”
“好,到时候我会派人去你府上通知你具体时辰和地点的,另外,公子要去吗?”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肖娴雅就红着脸用绢帕捂着脸颊。
我被她那句话给问懵了。
还那样的害羞脸红,谁?公子?说的是哪家公子吗?我怎么可能认识呢?
见我一脸的茫然,肖娴雅又小声的说了句:
“哎呀,就是宁公子。”
我恍然大悟,整个东君国只有国公府是姓宁,原来是说的哥哥,难道她对哥哥有爱慕之意?
我将双手肘杵在石桌上:
“这个我不清楚哦,也许不会来吧?
因为最近李美人老是反复的肚子不舒服,昨儿个在大殿上宴会进行了一半就被召唤去了玲珑轩。
我跟娘亲都没来得及跟他多说话。”
说完这些,我能感受到她眼里暗淡的失落,她浅浅的:“哦”了一声。
估计她还不知道现在开始哥哥的婚事是不能自己做主的吧?
昨天在大殿上就有一个女子委婉的拒绝了圣上的赐婚。
我犹豫了一下,比起我直接了当的告诉她不如让大殿上的那些流言慢慢传到她自己耳朵里吧,至少没那么残忍。
就在这时,肖娴雅盯着我身后的位置,温柔的说道:
“大哥,你回来了?”
我转头朝身后望去,只见木桥上面缓缓走来一人。
他一袭戎装勃然英姿,体型结实有力,如琼枝一树般,全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
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里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
当他走进我们时,这男子的阳刚之气瞬间笼罩住我。
肖娴雅连忙对他有礼的欠着身,我也跟着可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他看了一眼我们,开口问道:“娴雅,这位姑娘是?”
这是很有男性魅力的磁性声音,真没想到,将军府里的兄妹都有这么好听的声音,难道是遗传谁了吗?
肖娴雅笑着回答:“大哥,这是国公府的小姐,沐歌妹妹。”
我缓缓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灵动的眸子,欠了欠身微笑着说道:
“沐歌见过肖将军。”
他看着我微微一楞,然后有礼的作揖道:
“宁小姐,在下有礼了。”
都说习武的人都是粗汉子,不拘小节,但是这个肖奕霖虽穿着戎装却没有那种粗犷,更多的是儒生的那种文雅,是随他母亲吗?
他挪开眼睛看向肖娴雅询问着肖夫人的身体,最后彬彬有礼的告退了,去往内府的暖阁。
我跟肖娴雅在凉亭附近又转了一圈,这天气虽然出着太阳,可是风一吹过还是比较刺骨的。
摸着有点疼痛的脚踝,肖娴雅似看出了我的不舒服,拉着我一起回了暖阁。
来到暖阁大门外,听见了里面的气氛很是不错,欢声笑语的。
见我俩一进去,婢子为我们褪去了厚重的外套,暖阁里面架着三盆火炭很是温暖。
娘亲一见我进去就拉着我的手,指着肖奕霖说:“沐歌,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奕霖。”
其实肖家人际关系并不复杂,府上就一个嫡出儿子,一个庶出的女儿。
我对着他相视一笑,欠了欠身,回道:“是,沐歌刚才在外面已经见过肖将军了。”
听我这么一说,肖夫人从旁赶紧纠正的说道:“叫什么肖将军啊?多见外,叫他奕霖就好,这样才不会显得生疏了。”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这样直呼名字怕是不好吧,而且他还比我大很多哦,至少得加上哥哥二字才不会觉得失礼吧?
我看向娘亲,她对我点头示意,好吧,无所谓了,只是一个称呼:“奕霖哥哥。”
肖夫人在一边笑的很是温柔:“这就对了,以后就一家人了,生分了不好。”
听着全是女人们的话题,肖奕霖起身对我们告退。
原因就是要回到军营里守职,因为肖老将军还在军营里当值,他也会按着轮班表执行休假时间来,今日的出现只是个美丽的意外。
今日虽说是来将军府拜年的,但在我眼里看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怪。
在府里用完午膳跟晚膳,呆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肖娴雅把将军府里里外外全都给我介绍了一遍,就差要把看门的狗儿也介绍给我了。
终于可以回自己府上了,娘亲跟她的好姐妹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了,姐妹情深是真心可以用嘴吹出来的。
回到自己的闺房,蔷薇已经在为我铺床暖窝了,我龇牙咧嘴的缓缓坐到桌子前说道:
“蔷薇,快,快,我的脚踝实在是太痛了,今日在将军府里简直就不能叫拜年,就是让我不停的使劲儿当压路机,快来帮我揉揉。”
蔷薇跟了我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些听不懂的语言,回头看着我,停止拉扯手上的棉被。
立马跑过来揭起我脚上的裹布,看着那一片小红肿心疼的问道:
“小姐,今儿早上没听见你说受伤了啊?难道是跟夫人去将军府给弄伤的吗?”
说完就跑到一角落的柜子里取出小药箱,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红色小瓷瓶为我上药。
我看着她轻柔的戳着脚踝又想起了昨日那一幕,恶狠狠的说道:
“我这腿伤是拜一个横行霸道的螃蟹所赐,如果没有他我哪里会遭这个罪。”
蔷薇歪着完全听不懂的脑袋,我倪她一眼,给她一个你不用听明白,只需要听我说的眼神。
蔷薇替我揉完后突然下跪说道:“小姐,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我示意她起来站着说话,这个蔷薇每次一回家就这样,肯定又是她那个不争气的爹。
见她偷偷的抹着眼泪,我忍不住的问道:
“蔷薇,告诉我,你那个作死的爹是否又为难你们姐弟了?”
蔷薇这次是摇着头回答道:
“不是的,小姐,这次我爹并不在家,我弟弟告诉我说他已经快有十天没回过家了。
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小姐给的金玉簪都被他临走前给当了,也当掉了家里的地契跟房契。
昨日就有人上门来拆房子,至于他现在在外面是死还是活我也不想管了,因为他已经对我和弟弟造成了最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