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的笑容戛然而止,有点慌乱的回着:
“呀,这可怎么办?我家老板昨天没有等着姑娘你来,今日一早便出门办事去了
走的时候还专门交待让把这件事儿给办好。”
她,出门办事?她一个新人,不在阁楼里好好呆着,到处晃悠着做什么呢?
还说等我一天都没来?谁有规定必须昨天签协议的?
看着大姐焦急的摊手,像热锅上的蚂蚁,似乎真的是有事,便不再打趣她:
“其实你也可以代签,后面让你家老板再补签就行。”
我也不想因为这么点点的小事情,去为难一个全皇城最大的商铺,而丢失让自己赚大钱的机会。
我的签名不也是用的笔名吗?在这个时代,法律还没有严谨到可以保护到所有一切。
所以也不要求那么高了,只要在出问题的时候打官司有胜算,有证据就好了。
听到我这一席话,她便笑起来,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是是是,姑娘说的是,就按照姑娘说的来办。”
蔷薇将写好的协议递到她手上,她仔细的阅看了一遍。
似乎有疑问,可是她也不能做主,今日小姐的吩咐她必须要照办。
但也不能枉顾自己的职业道德,她终究还是指出了几处,蔷薇在一旁为她耐心的解答。
我侧是端着茶壶为自己添了茶水,乐得自在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煞是别有一番风味,一番现代人非常向往的那种小资风味。
小半盏茶不到的时间里,在内厅便听见外面有吵吵声。
大厅内的婢子进来禀报说:“外面有很多家小姐吵着要一种小挎包
说她们都在大街上看见有两个姑娘背过,还指名点姓说是咱们香凝阁出售的,现在都闹着让我们给货。”
大姐手里拿着协议,很是诧异的听着,转脸看向我,看着今日我们的打扮,不就是说的是眼前的这两人吗?
我看出了她的心思,对她无奈的耸着肩,干扁扁的笑道:
“老姐姐,别这样看着我,我们也很无辜呢
今日在来的时候,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不认识的女子围着,并追问小挎包的来历
为了逃出追问,只能借用香凝阁的招牌,希望没能给贵阁带来困扰才是。”
我说的很是风轻云淡,像似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我这话的含义已经很明确了,相信大姐能明白。
大姐没有接话,直接提起毛笔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吩咐小婢子:
“你先出去安抚一下,待会儿我便出去跟她们解释。”
我在一旁潺潺的笑着,示意蔷薇将协议收拾好,让她将小挎包的样板拿出来放在桌上。
缓缓站起身,戴上了面纱,对着大姐道:
“老姐姐,我就不打扰了,后面若是你家小姐回来记得让她把协议签字给补上,正好给官府也送一份过去备案
还有之前说好的签妥协议以后就把小包样板带给你们,你赶紧收着吧
若是这次卖的成功,后面我还会再送别的东西过来的。”
大姐上前一步拾起小包样板,看着我们准备要离开,很是礼貌的说道:
“姑娘,请留步,不知姑娘能否移尊驾从咱们香凝阁的后门出去呢?”
我自然知道她的本意,我这挎着小包呢,不能大摇大摆的走正门出去。
否则被大厅的那些小姐看见了,指不定又要闹成什么样?那些个小姐也算是她们的财神爷。
我会心一笑:“当然可以,还请让一位小婢子带路。”
大姐听得我这么慷慨的回道,心中便感激涕零。
我刚跨出内厅大门时,又转过头看着大姐:
“老姐姐,记得出去解释的时候把价格抬高了报,而且这个小挎包也要限量生产,千万不可大批量制作。”
大姐不是很明了我说这话的原因,便对着我点了点头,我由蔷薇搀扶着出了香凝阁。
待看着我们远去的身影,大姐便急急忙忙的提着裙摆往阁楼处的小跑去。
阁楼上那抹淡绿身影隔着窗纱,能将阁楼之下的所有一切洞察的清晰无比。
在听到有人上阁楼,离她很近的时候,她转过头,上楼的大姐对着她欠身,她抬起嘴角对大姐吩咐道:
“带上她给的样板,让工坊的工人按照那姑娘说的去办,限量着做,再把价格抬高卖出去。”
大姐将刚签好的协议放在她身边的扶手上,疑惑的问道:
“小姐,这样做的话,难道不怕把客人都吓走了吗?”
身穿淡绿锦袍的红痣美人,随手摊开那份协议,迅速看完协议上的内容,浅笑道:“不会,按照她说的去做。”
拿起桌上的毛笔写下了自己的名讳:苏云卿。
大姐提取了一份随身揣好后,便欠了欠身:“好,奴婢这就去办。”
阁楼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苏云卿手里捏着最后留下的那份协议,看着落款处,嘴里喃喃的念道:丁宝宁。
好一个丁宝宁啊,未及笄的女孩能想出她们都不敢想的点子,还有那么长远的眼光,呵,希望后期会有更好的合作。
她抬眼缓缓看着窗外那抹刺眼的阳光,有人说阳光就如同在沙漠里望见清泉,在黑暗中看到光明,给以人寄托。
它与天空,云朵交相辉映,相辅相成,抬头仰望如同一幅绝妙的山水画,而阳光偶尔闪烁出道道金光,显示了它内在的可贵精神。
但是在她的眼里却认为阳光是一种非常刺眼,又让人非常不舒服的物体。
她不愿再看窗外的阳光,她整日就想将自己关在这阁楼里,偶尔让婢子们抬着她到阁楼上去摆弄她的花草。
也许只有花草能懂她的心,花草能陪伴她这剩下的余生。
她也不在乎外界对她的评价,对她的流言蜚语,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帮着心中的他完成理想。
那日之所以见丁宝宁,是大姐一再要求让她见的。
她是一个身体有缺陷的女子,她不愿意将自己残缺而又不堪的一面展示给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生意场上的陌生人。
看着外面带着阳光的暖意天气,她最终还是将窗帘给重重的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