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人再也不能优雅的强装下去了,她知道女人这辈子最大的荣耀就是永葆青春,永远都能得到盛宠。
她也知道女人从怀孕再到生产不论是身材还是面容都会受损,只是因人而异
她又偏偏是那种后者,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都敌不过锦贵妃,唯一的胜券就是肚子里这个孩子。
大吼道:“来人,给本小主扯下她的面纱撕烂她的嘴,再剁下她的肉为狗。”
身边的人得令后就张牙舞爪的围攻上来。
我也不是被吓大的,不紧不慢的回着:“慢着,李美人,如若我有方子能帮你青春永驻,盛宠不衰,你可会放我一马?”
这是多大的诱惑啊,李美人立马就吩咐:“都住手,先让她说,要是方子有用就放你一马,如果没用,你仔细你的皮肉。”
我一屁股就坐在石凳上与她四目相对,脱口而出:“牛初乳加珍珠粉外敷,隔天换香蕉加牛初乳外敷,如此循环,最后青虾内服。”
李美人叫来婢子记录下我刚说的这些,吩咐:“去,把这小丫头说的这些写清楚后立刻交给宁国公,看下这方子是否能用?”婢子收拾好立马小跑出了御花园。
“谁允许你坐下了?”李美人嗲声的高分贝说着,很快就恢复到了优雅的状态,接着闭目养神。
我嘴里嘀咕着:小气鬼,心里却很高兴,我刚给你说的永葆青春的方子也就是个日常的保养而已,随你交给谁,谁也看不出端倪来。
你们只知道往脸上涂厚厚的胭脂水粉,等到你们年龄再大点,笑容再多点,那脸上的粉不是随时都能洒一地么?
我站起身,在方亭里走来晃去的,李美人没说话,其他婢子自然也不会搭理我。
大约过了小半刻钟,刚出去的婢子回来了,简直就是神速,跑的满脸是汗,这个季节都还能跑出汗,果然是哪个妃嫔得势,风就往哪里吹。
李美人听到动静立马睁开眼,急切问道:“怎么样?宁国公可有说此方子能否可用?”
小婢子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回禀小主,宁国公到皇上处请平安脉去了,不过宁太医说外敷的确能祛斑美白,青虾具有养血固精、益气滋阳,孕妇最适宜食用了。”
李美人这才放下心:“将方子交给秋菊,妥善保管好。”身后的秋菊将信纸贴进内衣袖。
而后扬起得意的嘴角看着我:“既然这小丫头不愿意告诉本小主她是谁?也不愿意告诉是从哪里打听得来贡桔的消息?那就随她,接着做刚才没做完的事,将她的嘴给本小主撕烂,让她以后都别想说任何一句话。”
躲在暗处的夜雨突然出现在君凌睿身边,拱手作揖道:“主子,可要出手相救宁家小姐?”
君凌睿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一举一动,抬手道:“多事。”
夜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家主子的心到底有多大?宁家小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能稳住气?
难道他猜错主子的心了?难道主子的笑并不是因为看上了宁家小姐?
还是说宁家小姐根本就如不了他家主子的法眼?之前跟暗卫们偷偷打赌输了,这下得饿一个月的口粮了。
哎,主子的心思太难猜。
方亭里,我猛然抬头,虾米?你这纯粹是过河拆桥啊,最毒妇人心勒。正想为自己辩驳的时候,一记成熟温婉柔和的声音由远至近来。
“美人妹妹怀着皇嗣尽还这等的血腥粗鲁,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可还得了?”
闻声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后宫的一把手锦贵妃。
今日穿着较为素雅,一袭淡金色的碧霞罗衣显得身材前后凹凸有致,外面披了件白色的长锦披风一直到膝盖处,特别的优雅高贵,身后也跟着七八个婢子和小太监。
所有的人都下跪参见了锦贵妃,自然包括李美人,今日这是刮的什么风?
遇到一个难缠的李美人,又来一个孤傲的锦贵妃,是想让我留下美好印象吗?
锦贵妃被身边的主事太监搀扶着来到方亭石凳处坐下,睨眼看了石桌上的食材,再看了下方的李美人及石凳上的毛绒垫,皮笑肉不笑的扬起嘴角。
坐定后对身边的主事太监一挥手,主事太监细尖的声音:“娘娘让起身。”
天,这位锦贵妃还能再懒一点吗?连这种话都要太监代劳吗?是为了给李美人下马威?
后宫的嫔妃等级是二品以上的才能称为主子或是娘娘,有主事太监,可自居一宫。
所有的人都缓缓站起,李美人虽有皇嗣在肚,可在锦贵妃面前还是需要叩拜,就算要坐也得要等她发话才可以,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站着。
这下报应来了吧,谁让你树敌那么多,一个锦贵妃就能把你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李美人赔笑的说着:“娘娘,这都是误会,嫔妾也只是那样说说而已,婢子们也没敢动手呢。”
锦贵妃执起右手将绢帕轻点了鼻翼两边,浅笑:“是吗?原来都是本宫听错了吗?还冤枉了你?是否要本宫跟你道歉呢?”
不等李美人接话,转身看着我:“宁家丫头,把面纱取下来吧,过来坐,陪本宫好好聊聊。”
她用手一指右手边石凳上的毛绒垫,示意我坐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吃惊的紧,特别是李美人一听锦贵妃叫我宁家丫头,倒抽一口气,整个朝中这个姓氏只有一家,那便是国公府上唯一的千金。
她尽忘记了国公府的夫人跟太后是嫡亲关系,宁小姐跟皇上可是表兄妹,又跟每天保胎的宁太医是亲兄妹。
她怎么会这么糊涂?得罪任何人都不要得罪宁国公府上,她现在的肚子可是要仰仗他们一家子啊。
我无赖的走过去,取下面纱,绕着锦贵妃左手而坐,耸耸肩:“贵妃娘娘,歌儿属体热,这天气还不适宜用毛绒垫,心领了。”
“贵妃娘娘怎知道是歌儿的?我们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在我取下面纱那一刻,锦贵妃的表情是嫉妒的,更别说李美人的表情,我也懒得再去关注她。
锦贵妃笑笑的用绢帕捂嘴:“宁丫头,你可知你的面容能让人一辈子都深刻刻进脑子里吗?特别是你的眼睛,还有你那似黄莺清脆嘹亮的嗓音吗?再说了,这都时隔快一年了,你出落的比之前更为落落大方,就算你蒙着面纱,本宫也能确定是你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