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机会。”艾灵顿的眼神中藏着一丝丝的小得意，他喜欢看到范天铭眼神中因困惑而产生的期待感。

他骄傲地顿了顿，接着说道：“迈克米勒被孤立以后会发生什么？……他绝不会讨好孤立他的那些人，只可能把你当成自己人培养，在各种场合替你说好话，在他的职权范围内为你争取各种权益，包括上场的机会、首发的位置等等。走着瞧吧，你绝对会成为今天这场风波的受益者。

“当然，事物都有两面性，不好的一面是，马库斯、朱利叶斯，以及所有跟他们走的那些人，以后将更加不遗余力地孤立你，生活中、球场上都会如此。

“任何的趴体都不会邀请你，没人请你喝酒，也不会有人接受你的任何邀请，没人把你当兄弟。

“如果生活中被孤立还可接受的话，球场上的孤立会更加糟糕，不给你传球，不为你挡人，连打架都不为你帮拳，篮球场上没有帮手，你将很难取得成功。

“就像今天的训练，你根本摸不着球不是吗？教练眼皮子底下的训练你都摸不着球，正式的比赛他们会传给你？不可能的，除非甩锅。”

“有道理。”范天铭频频点头，他从来没想到头脑简单的黑人球员还有这样的见地，“那么韦恩，我该怎么拉拢为我传球的人呢？”

艾灵顿撇嘴：“难，一支球队分了两大派，你已经错过了挑边站队、加入任何一派的机会。”

范天铭不在乎地说：“你和我自成一派好了，慢慢地吃掉另外两派。”

“你和我，怎么可能？每次接到电话我都觉是佩里通知我滚蛋的，我还是乖乖地看风景、混日子吧。”

“我们可以再争取几个人过来，比如巴雷特、米切尔罗宾逊，他们跟着马库斯、朱利叶斯走的时候并不情愿，可以争取。”

“怎么争取？”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事情，你教我怎么争取。”

艾灵顿哼了一声：“老弟你不能真的把我当导师，我要是导师就不会到处流浪了。”

“你是哲学家。”范天铭笑着“捧”他。

“别扯淡了，哲学家也没有办法。建议去找你的经纪人，所有的经纪人都精得像长了八只眼的猴子，一定会有办法的。走了走了，回家抱娃吃午饭……”

艾灵顿终于卸下了“教授”的担子，“逃”走了。

……

“听说马库斯莫里斯和朱利叶斯兰德尔带头罢训？”

范天铭刚回到家，经纪人吉姆就找上门来，谈起罢训的事情。

这让范天铭感到非常吃惊他的消息太灵通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经纪人的圈子里都传疯了。你参与了没有？”

“没有。我正要找你聊一聊队里的情况，坐吧，顺便吃点饭。”

谢主隆恩不是贤内助，胜似贤内助，为范天铭准备了健康而又丰富的午餐，范天铭请吉姆与他们一起用餐。

席间，范天铭把事情的经过、来龙去脉都讲了，最后落脚到与艾灵顿讨论的那个问题“如何拉拢队友，建立自己的队伍？”

吉姆说：“这还不简单，买些贵重的礼物送给他们，手表、金链子等等，都可以，他们看上去拒人千里之外，收了你的礼物，自然接纳你，你不就融入了他们？”

范天铭“嘁”了一声：“你错了，谁说要融入他们？既然他们不拿我当自己人，我绝不可能低声下气给他们送礼物。

“我告诉过你的，我要当尼克斯的老大，你见过哪个老大舔小弟的？如果我为了融入他们给马库斯莫里斯和朱利叶斯兰德尔送礼，就再也没有办法给他们当老大了。”

范天铭语速很快，语调听上去很生气，吉姆有些迟愣：“那……你的意思是？”

范天铭说：“我要拉一支自己的队伍，把两派变成三派，然后再一点一点壮大，吃掉他们！”

吉姆有点转不过弯来：“黑手党火并？”

范天铭差点喷饭：“不是黑手党，我要当的球队老大，不是黑帮老大。我只想率领所有人好好打球……唉，算了，给你这个老外说不清楚。”

谢主隆恩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他听懂了范天铭的意思，建议说：“不如这样，先离间、再笼络。

“什么意思？”

谢主隆恩说：“你刚才说，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铁板一块，像巴雷特和罗宾逊都处于摇摆阶段，如果能把他们争取过来，再凭借场上的表现赢得教练的信任，我相信很快能够站稳脚跟、扩大影响。”

范天铭说：“我就是这个意思。问题是怎么离间？”

谢主隆恩想了想说：“送礼，但不是所有人都送，二桃杀三士那么送……”

没等谢主隆恩说完，范天铭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冲谢主隆恩高高竖起大拇指：“诸葛隆恩你太棒了，您今天就去给我买一批手表来……”

吉姆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看到范天铭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谢主隆恩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有办法了？”

“有了。吉姆，这件事情这么做……”

范天铭详细地说了他的计划，吉姆感慨不已：“怪不得都说中国人和犹太人最聪明，你们不光聪明，你们还狡诈啊……”

范天铭顺便敲打吉姆：“所以你给我当经纪人要老实点，我有诸葛隆恩……”

……

谢主隆恩买了十几块手表回来，范天铭把手表和不同的名单交给吉姆，让他找个可靠的第三方“匿名”赠送。

一批手表给了兰德尔，附上他“小弟”的名单，拜托他代为发放。

不过米切尔罗宾逊的名字后面被打了一个叉，其他人的名字后面都打了勾。

兰德尔询问，被告知“罗宾逊的手表已经给了他，不用给他了”。

送货人还告诉兰德尔，发放的时候要悄悄地发，还要他嘱咐“小弟”不要声张，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手表拿。

另一批手表给了莫里斯，也附上他“小弟”的名单，这张名单上，巴雷特的名字被杠掉，给出的理由也是一样的：“他已经拿到了。”

送货人同样告诉莫里斯，要他嘱咐“小弟”不要声张。

……

第二天下午，全队所有的球员都拿到了“不知道什么人送”的手表，除了两个人：巴雷特和米切尔罗宾逊。

就这样，范天铭在他们的心中埋下第一粒尚未发言的“怨恨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