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夏的清风已是舒爽,可顺着祠堂刮入身体还是刺骨得疼。
夏清扬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了,没想到在面对一次次毒打和咒骂时他还是忍不住心底发凉。
他跪在地上的膝盖早已磨破了皮,眼角全部都染上了血红色,一双温润的眸子没有丝毫光彩,伴着血丝看着瘆人,眼底的乌青透着发黑,唇因长期未饮水唇瓣干枯着起皮。
夏以茗还觉得不解气,刚想抽几鞭子,正对上那双空洞麻木的眸子,心底慌了一下,又举起鞭子狠狠地打下。
“你瞪我干什么,夏清扬,我生你养你,夏家给你的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胳膊肘往外拐,还想让那个贱人进门,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今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着手里的鞭子越抽越狠,血液伴着皮鞭溅了出来,满地都是,夏清扬身上血肉模糊,咬着牙一声不坑。
夏婉兮在转角处看见这一幕简直惊呆了,抽着皮鞭面目狰狞的是她平日里端庄温柔的妈妈?地上那个快奄奄一息的是他平日里谈笑风生的哥哥?
她捂住嘴,满脸惊恐,太可怕了,那她爸爸知道吗?她跑了回去,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双手紧握,想起了那段在地牢里暗无日的日子。
她不要再见人了,太恐怖了,这一切都太恐怖了。
“兮?”
“不要,你是谁?”
夏婉兮听到声音,满脸惊恐,缩在墙角不敢出去,身子还在不停地打颤。
夏正德皱眉,从回来起兮就一直躲着,哪儿也不去,原本以为只是时段效应,没想到这么严重。
“兮,我是爸爸。”
“爸爸?”
夏婉兮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人,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哽咽着:“爸爸,我好怕,他们要打我,好疼……”
“别怕,别怕。”
夏正德走了过去,拍了拍夏惋兮的背,带着她出去。
“你妈妈在等我们呢。”
“妈妈!”夏婉兮用力地甩开了夏正德的手,还把他甩了一个踉跄,又缩回了自己的那个角落,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嘴里还嘟囔着:“妈妈是坏人,她打哥哥,哥哥也是坏人,他不救我。”
眼睛里越来越没了光,一遍遍重复着:“你们都是坏人,都想让我死,不,想让我生不如死。我要死,不,我不要死,我怕,我怕……”
夏惋兮声音在打颤,夏正德想要过去,她一次次地那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他砸,完全行不了半步。
他叹了口气,往祠堂走去,还是清扬重要,那个疯婆子真的把清扬给打死了,夏家就算是彻底完了。
此时夏以茗气得头顶冒火,因为她养了二十几年的狗崽子居然敢反抗自己了。
夏清扬握紧皮鞭,用力地拽着,看她这副面目扭曲的样子,今日若他不反抗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他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他最爱的姑娘没安排好,他还不能死。
他吐了血水,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他喊了二十几年母亲的人。
“如果我被你活活打死了,你会不会有半点伤心,不,有没有一丁点的愧疚?”
夏以茗以为他在威胁自己,道:“不会,半点也不会,我还庆幸自己打死了个废物。”
夏清扬连勾唇自嘲都没了力气,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像个笑话。
他手撑着地,斜视着夏以茗,道:“方才我同你的,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老娘还偏不同意那贱人进门了,只要我在夏家一,她乔译就得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