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信先生在三天后主动找邹凯,邹凯在工作时间接到他的来电,原本打算约在下班或其他时间,没想到邹凯想尽快和他见面了解情况。
这家咖啡店虽在市中心,可是在街道小弄巷里头,大部分都是熟客,人潮也不像市区来得复杂,甄信坐在最角落的一隅,他头顶上与福尔摩斯相似的贝雷帽就放在桌上。
邹凯很快找到这间店,坐在他对面,点了一杯与他一样的咖啡,甄信等咖啡上来,与周围的人保持一段距离,开始说道:“俞晨的俞华在结婚后,用结婚那钱开了一间小公司,做点小生意,不到五年,俞华赚了一钱,继续把公司的经营规模扩大,从那时,他认识朋友层面跟以前大相庭径。”
“后来呢?”
甄信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取出相关资料:“后来认识的朋友也就复杂了,没多久,俞华认识了一个叫江日海,他在外贸经营一间日显公司。”
“这间公司还在吗?”
甄信点头:“还在,江日还似乎知道了一个赚钱的捷径,打算拉俞华一起,不过,他们需要一资金,由俞华作保,奇怪的是,当初江日海是主使人,后来事情发生后,他消失无踪,俞华得知消息时,也到了无可挽救地步,在来不及躲避警方和欠钱的讨债公司,俞华先前努力的一切顿时化为乌有,还欠下一债款。”
邹凯恍然抬起头:“多少?”
“俞华名下财产被查封之后,还欠下三百万,现在由俞晨以每个月的方式支付。”
邹凯疑惑:“她付得起吗?”
“一个月一万的金额交给银行,共四十五年。”
邹凯抱着双臂沉思,先前他看过俞晨工作的时间,总是朝五晚九,她虽然是一个工作狂,可是他并不知道在她努力的背后还隐藏如此沉重的负担。
“这件事,与她共识的人都不清楚。”
“还有吗?那个叫日显公司还有江日海有消息吗?”
“日显公司现在还在,似乎先前发生的事受了不少影响,比起以往还低调,至于江日海,据说发生事情后他躲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就连他的亲人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俞华不是已经担了全部吗?”
“确实,只是在江日海手下出的不只这件,还有其他债主追讨,只是俞华当初太信任他,导致这钱都让俞华担了。”
“既然如此,日显公司还能继续经营?”
“日显公司虽然是江日海创业,可是名下的所有财产早已转移到他的前妻身上。”
邹凯反应极快:“这样一来,即使他对外说公司是他的,只要没有人查,也不会有人怀疑。”
“有可能,所以,以俞华全部把负债拦下的情况,就算现在找到江日海这个人,也无济于事。”
“日显公司现在还做不见人的勾当吗?”
甄信摇头:“没有,现在是他儿子经营,做简单的贸易公司。”
这件事在俞晨大学时发生,班上的略有耳闻,现在甄信先生还原真相,与邹凯猜测并无二致。
甄信见他沉思,问道:“邹先生,前几天你找过俞晨?”
“是私人的事,不过跟她没有关系。”
甄信恍然,他原本想把事情调查清楚再向邹凯汇报,可是前几天见到他们俩碰面,甄信很久没给邹凯消息了,所以趁这几天把所以的事捋一捋汇报给邹凯,他说:“我特地找了江日海的儿子,向他打听他父亲的事,他儿子对他父亲感到十分羞耻,即使他没有给家里的人带来麻烦,可是,他说,他父亲是不可能一个人策划整件事,在他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邹凯蹦紧神经:“谁?”
甄信耸肩:“还不清楚,我还在调查,只凭他猜测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调查起来十分困难。”
邹凯猜测,俞晨肯定也是如此肯定,才会觉得这事与他和现任的男朋友徐浩脱不了干系,虽然没有证据,可在俞晨的心中,只要是有一点蛛丝马迹,她肯定不愿意轻易的放过,他说:“能不能帮我继续调查下去?”
“可以。”
邹凯交付给他一张支票,问道:“俞晨父亲欠下的那款在哪间银行?”
“中华银行,当初他们家发生这件事,要不是认识中华银行的经理,替他们清算家里的所有资产,还另外借钱给他们,估计现在,俞家的命运要比现在更坎坷。”
邹凯不愿意表现出怜悯之情,点头道:“我知道了。”
邹凯想到当初俞晨家发生的遭遇,当初同学们议论纷纷,对她避而远之,可是俞晨也对她关心的人保持一段距离,甚至与他断了友谊的关系,现在想想,不只是因为怕对她有其他的想法,换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说不准俞晨是为了要保护他们。
邹凯问道:“能不能替我联系上中华银行处理业务的经理?”
甄信先是顿了顿,随即明白回答:“能?”
“这件事,千万不要对外人提起。”
甄信点头,随即想起一件事:“还有,上次我不是提过俞晨被跟踪的事?我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确实,真的还有一组人马在跟踪她。”
“确定对方的来意了吗?”
“没有,对方似乎在我还没接到你的任务之前,就已经私底下调查过俞小姐,而且,对她的生活作息比我还了解,而且,他似乎发现我的存在,所以,现在调查起来比以往更困难。”
“既然如此,前几天我跟俞小姐见面,他们也知道了?”
“虽然我没有看到,不过,不排除这种可能。”
邹凯叹口气,虽然他们俩没有发生过什么,不过让人知道他们私底下见面来往,在还没清楚对方意图之前还得小心才行。
邹凯随即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如果是俞晨现任男朋友徐浩也未可知,他跟俞晨交往,俞晨行径出现怪异,若是在她口中探不出任何线索,需要查明清楚,或许也会使用跟他一样的方式。
如此一想,加上他知道俞晨家里有一负债压在她身上,便觉得有必要找徐浩见面谈谈,他爽快道:“行了,我知道了。”
“这个行业很小,我想问问邹先生,如果要调查跟踪俞小姐的人,也未必是难事,只不过,如果要我去跟他接触,弄清楚动机,也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你觉得有没有必要调查?”
邹凯思忖片刻:“不用,你先不要曝露身份,如果对方主动联系你,也不要互相探究,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把风险降到最低。”
甄信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你也要多注意,若是对方察觉出你的存在,真有必要,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见面。”
甄信提高警觉,微微起身,用手摸了帽子,便把帽子戴上转身要走。
邹凯目送他的背影,想起了还有其他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