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莱从赵四家离开的时候,玉田也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好像有什么安排。
“莱哥,咱们真的要去吗?这,不太好吧…”
胡莱瞪了玉田一眼:“你小子现在咋这么怂了?都欺负到自己老子头了还能忍。”
“可是…可是从广坤叔那换的鹿茸,已经被我爹给吃完了啊,咱们这两手空空,能要回来吗…”
玉田看着走在前面的胡莱,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事情是这样的……
在胡莱从赵四家要走的时候,突然说要去谢广坤家,他还说如果玉田和自己一起去,他就把那烟酒帮忙要回来。
赵四一听,连举双手赞同,推搡着玉田让他快跟胡莱去走一遭。
赵四在这件事,不仅亏了钱,更重要的是掉了面儿,被谢广坤当猴耍了一通,他很难咽下这口气。
若不是自己身体欠佳,他早就去找谢广坤去理论了。
可是胡莱的这番前去,赵四并不看好,原因就是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卫生所事件。
发生了那样的事,谢广坤会怎么对待胡莱呢?
他能不能进去谢家的大门都不好说。
胡莱就这样带着玉田,一路悠哉悠哉地走向去谢广坤家的路。
越是临近谢广坤家,玉田的心就跳得越快。
胡莱和谢广坤之间的恩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如今这么大摇大摆地前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莱哥,你看你这10万块还在包里背着呢,要不咱们先回你家,把钱放好再说吧。”
“不用,这村里谁还敢抢我咋的?”
被胡莱直接驳回,玉田继续想着其他的理由。
“莱哥,那咱先去整点啥吃的吧,这黑天了,肚子里还没食呢。”
“整啥整,我去他家串门,他老谢家不得请咱们哥俩吃饭啊?”
赵玉田:“…………”
好么,敢情胡莱把主意都打到老谢家去了。
他难道忘了自己和谢广坤之间的恩怨吗?
先不说他二人是不请自来,而且胡莱还打算要回烟酒,现在还要蹭吃蹭喝?
这也太霸道了吧!
可是玉田根本没有退路,只能跟在胡莱的身后继续前行。
谢广坤家门前。
“呦呵,这才几点啊,就大门紧锁了。”
胡莱看了一眼谢广坤家的铁大门,硕大的锁头已经挂在门栓了。
见到这种情况,一般想来做客的人都会自动散去。
因为这代表了主人家中有事,不想接待。
“莱哥,这大门都锁了,我们就回去吧,他家人怕是已经睡觉了。”玉田站在大门一侧,低语道。
“走你个鬼,你没看那屋里还亮灯呢吗!再说了,就算他家真睡了,也得起来给老子做点饭吃!”
胡莱转过身,在玉田脑门来了一下。
“你小子怎么这么怂了?叫门!”
“是是,莱哥。”
玉田摸了摸脑门,走到了大门前。
由于谢广坤家是铁栅栏式的双开大门,根本敲不得,只能摇晃发出声音。
“哗啦!哗啦!哗啦!”
“广坤叔、婶儿,你们在家吗?”
“哗啦!哗啦!哗啦!”
“广坤叔、婶儿,我是玉田,你们在家吗?”
“………”
谢广坤家中,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永强娘一手一根织针,坐在椅子织着毛衣。
而谢广坤则是脸靠着墙边,躺在炕一动不动,就像个死人一般。
对于谢广坤来说,这几日过的确实像个行尸走肉。
但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这里的沉寂。
谢广坤挪了挪身子,侧着脑袋说道:“老蒯啊,大门你锁了咋的,我怎么听有人叫门呢?”
“哎呦?还活着呢,我以为你就这样与世长辞了呢!”永强娘看着突然说话的谢广坤,没好气地说道道。
这几日,无论永强娘用什么办法开导谢广坤,结果人家就是一言不发,像个木头人一样。
这就惹怒了永强娘。
本就是谢广坤犯错在先,现在弄的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不过这也是谢广坤作妖的几大法宝之一——窝里横。
“哎呀你可别说了,外边好像是玉田来了,你去看看有啥事…”
谢广坤说起话来没什么力气,这也和他几日来都没有好好吃饭有关。
“广坤叔,婶儿,我是玉田,开下门…”
永强娘也听到了玉田的喊声,手中的两根织针一扔。
“一会孩子来了,你给我精神点,别看着就跟要死了一样,都让人笑掉大牙!”
谢广坤摇摇头:“别管我,你就快去吧。”
谢广坤看着永强娘出去的背影,长呼了一口浊气。
“哎…我那宝贝儿子永强啊,你可快点回来吧,你爹我都要被人家给嚯嚯死了…”
虽说谢家人员不少,但如今家中还是他们老两口在住。
如今谢广坤遭了这么大的罪,他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要是他再吵吵巴火的到处吐苦水,怕是整个乡里都要知道他谢广坤拉裤兜了。
“吱呀!”
随着一声外屋门开的声音,谢广坤听见了一阵脚步声走进屋来。
但是他的眉头却是紧锁。
这听着,好像不只是玉田一个人吧?
果不其然,谢广坤猜想,在下一秒就被证实。
只听得永强娘在外屋热情地招呼道:
“小莱、玉田啊,快去屋里坐会儿,婶儿去给你们沏点好茶去!”
听到永强娘招呼的那声小莱,谢广坤浑身一个颤抖,连忙翻身躺好,回到了之前的姿势。
玉田一马当先,走进屋来,看见谢广坤贴靠在墙的背影。
“广坤叔,我来看看你,身体咋样了?”
谢广坤缓缓地转过了头,低声回答着:“哦…原来是玉田来了,叔现在好多了,让你费心了。”
胡莱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瞥了谢广坤一眼道:“这叫好多了?我看着怎么带死不拉活的?”
听到胡莱的话,谢广坤倚着墙勉强坐了起来。
“胡莱,你来我家做什么?我们老谢家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