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慢点!啊!”
“啊!轻点!轻点!”
半夜,突破重围的黑衣女子,抓着段水流背部的衣服,一步一丈,衣带飘摇,在半空中横跨无数屋顶,把段水流吓的半死,他可从来不知道,竟然真的有轻功的存在。
“娘!你看,有人在天上飞!”起床尿尿的孩童,指着天空中惨叫的人影说道。
旁边守着孩童的妇女,也听见了惨叫声,等她抬头时,人影已经远离,打着哈欠面带不悦:“别瞎说,再瞎说打你了!”
“娘!真的有!”
“这倒霉孩子,啪啪啪!”
“呜呜~娘,真的有!”
“你还说……啪啪啪!”
……
不多时,黑衣女子依靠高超的轻功,翻越了四丈左右高的城墙,两人来到了城外后,直奔群山环绕之地。
一刻钟后,她硬生生攀上了一座似刀刃的绝壁,那里有一座山洞。
修长的双腿,带着残影,就这么直直的顺着悬崖走了上去,到达洞内后,将目瞪口呆的段水流扔在了地上。
喘着浓重的粗气,黑衣女子双指从头顶轻轻一提,面罩便脱了下来,露出了面庞!
“滴答~滴答~”
嘴巴微微张开,这一霎,段水流晶莹的口水滴落在月光照耀的山洞内。
如果说刘珂伶是活泼可爱型的小姑娘,那么眼前的黑衣女子,就如同洁白的雪山,令人向往却又圣洁无比。
青丝随着面罩取下,如瀑般坠落,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柳叶眉搭配着大小适中的双眼,仿佛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展露在了众人眼前,任谁看了都会自惭形秽。
可惜,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喜悦、哀愁等表情,如同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美丽、圣洁、不可亵渎!
“噗!”
突然!洁白的雪山横生变故,鲜血从口中喷出!她的身体前方,殷红一片,看起来尤为吓人!
随即,黑衣女子倒地,身子不断颤抖,仿佛很冷、很冷!
眼前一幕,使得段水流回过神,擦了擦流出的口水,下意识的抬起腿迈出了步子,就想过去帮忙!
“别过来!”颤抖的黑衣女子脸色剧变,慌张的说道。
当下的她已经重伤,彻底动弹不得。
今夜劫狱的她,本就是旧伤未愈,所以才出此下策挟持张大人,意图交换人质营救吴德。
否则就凭她的武功,一人一剑闯进去,清源县所有捕快也无人能留下她。
最终被赶来救援的刘珂伶所围,她只能硬撑着调动内力,打碎了屋顶,导致旧伤加重,本以为最多吐出淤血就会好受很多,可惜她错误估计了伤势的严重性,这才彻底沦为当前惨状。
“哦!”
狠狠的点点头,段水流不敢再往前了。
今夜发生的一切,肯定让对方以为自己是臭流氓了。
她哪知道段水流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故而才不顾一切的占便宜,要是没这情况,段水流肯定是徐徐图之嘛!嘿嘿!
“你受伤了,有什么需要本公子帮忙的吗?”踌躇了片刻,最终段水流还是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他生怕眼前圣洁无比的女子惨死当场。
“不要!滚!滚远点!”听到令人厌恶的声音,黑衣女子眉黛微蹙,嘴里发出急切的吼声。
摸了摸鼻子,彻底尴尬了,对方已经给段水流打上了臭流氓的标识,短时间是无法改变了。
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找了块干爽的地面坐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就算心中惴惴不安,段水流也看的比较淡,毕竟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听着耳畔痛苦的呼吸声,心里暗自焦急,可惜段水流现在不敢乱动了,生怕对方过于激动,导致伤势恶化!
借着洞外照进的幽幽月光,当前段水流才有功夫打量周围!
山洞并不深,仅有个两丈左右,宽约莫五六尺,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竟有一张简陋的石床、上面铺满了干爽的野草。
在洞穴最深处,还有一个凹陷的水池,接引着洞壁流下的山泉水。
水池最表面,有着一道人工敲砸出的沟渠,多余的山泉水,正顺着沟渠往外流淌。
看来以往这里有人生活过!
转念段水流又想,这人估计也是有毛病,好好的地面不生活,跑到这种山崖绝壁,真是个大傻子!
脑子里想着想着,段水流双眼忍不住缓缓闭了起来,忙碌了一夜,又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他早就累了!
“冷~好冷!”
凌晨一阵痛苦的低喃声,在段水流耳边萦绕,徐徐醒来的他,瞧见倒地的黑衣女子,双眼紧闭,苍白的脸上伴随着痛苦的表情。
刚一起身,欲过去帮衬一二,但转念一想,在县衙大牢里,此女子软剑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印,最后是真想杀掉自己,这一刻,段水流犹豫了。
清秀的脸庞上眉黛微蹙,朱唇略显苍白,那一抹痛苦的神色,尤其惹人怜惜!
想了又想,片刻后段水流一咬牙:“嗨!本公子跟个小姑娘较什么劲!”
脚步轻轻挪动,段水流走了过去,一把抱起女子,然后转身放到了枯草铺满的石床上,随即脱下了自己的衣物,盖在了她的身上。
不一会儿,她似乎好转了稍许,眉黛微微舒展,仿佛一汪秀美的湖水缓缓归于平静!
“滴答~滴答~”
瞧着如此绝世的面庞,嘴唇微张的段水流,口水又再一次滴落在地。
“本公子要不要……”
“啪!”
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段水流自言自语的说道:“啊呸!段水流啊段水流!你可是正人君子,不是臭流氓!”
“啪!”
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说道:“呸呸呸!本公子可是要做县霸的人,当下不就是恶霸应该做的么?”
“对呐!本公子是县霸!嘿嘿嘿!”
说着说着,段水流双手呈爪,一脸奸笑的往石床俯身。
“咚!”
沉闷的声音传来,关键时刻,段水流双爪搂住了自己的肩膀,蹲坐在了石床旁!
“阿嚏~”
“真冷啊!”
“阿嚏~阿嚏~”
“啪!”
“该!谁让你想做正人君子!”又是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顿时,挨了三巴掌的脸上火辣辣的,似乎没有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