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经少宸被得到了释放。
他当时对这个结果表示意外极了。因为同时被释放回来的,还有他心心念念了五年的妻子,梨花。还有,梨花怀里抱着的,他日日夜夜,做梦都想抱在怀里亲一亲的,女儿。
没想到,梨花果然生了个女儿。
五年多来的分离终于得到了团圆。梨花也因为在失去经少宸以后,慢慢读懂了对少宸的感情,有些悔恨自己之前是有多么不珍惜他。
许多年以前,奶奶曾在教育她成长的道路上说过这样一句话,“感情里,若想知道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和他分开一段时间就行了。”
她当时还比较小,不太明白奶奶的话。然后非常天真的问奶奶,为什么?奶奶说,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是绝对不会因为你的离开就会淡化对你的感情,转头去爱别的女人。
奶奶当时还特别直白不避的向她坦言,说她年轻的时候,为了让爷爷注意到,做过很多傻事。冻病卧床,上吊自杀,假装不爱他。但就是唯一没有做过和他分开。奶奶说,她怕自己走了后爷爷会不追,那么身为当时心高气傲的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转头回到他身边了。
现在,当她经历过和少宸分离后,奶奶的那些话便让她深有感触。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经少宸可能没那么爱她。所以她一直不敢用离开的方式来试验经少宸对自己的感情。即使他们感情很好,她也仍旧对他没有把握。
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她到底还是离开了他。但也正是因为这次离开,她才懂得,原来少宸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变得那么重要。
习惯了经少宸的呵护,凌二爷的冷若冰霜不怜香惜玉,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烦到极致的时候甚至想要抱孩子寻死。但因为凌二爷的人看的太紧,再加上一个女人,抱着孩子不可能逃太远,自杀的念头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当她听说经少宸为了上山救她,一次次的与凌易辉展开激烈斗争。梨花当时都害怕极了,经少宸那么修文不修武的一个人,要怎么斗得过常年泡在战术里长大的凌二爷呢?
然后,见证了他一次次的失败,又一次次攒足力气,在一次次的重新对她展开坚持不懈的营救后,梨花才终于懂得,曾经的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每次经少宸想要和她亲近的时候,都会被她曲解对方可能不会爱自己太久的心情打扰。面对曾经那么爱自己的一个人,她竟然都没有好好的给过他一次最美的回忆。
不过还好,趁他们还可回头。
夫妻之间的缘分没有放弃他们。
就像他一次次的没有放弃营救她回家一样。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能弥补。但是未来的所有日子里,她愿意卸下所有防御,脚踏实地,敞开心扉的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看见她脸上默然流下的两行泪水。
经少宸眼眶一红,长臂一伸,将他这辈子最珍贵的两个宝贝,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好了,别在这哭,我们这就回家。”
梨花抱着孩子,母女被经少宸宽大的胸怀一同搂在怀里。感受到经少宸身上的淡淡医药味,梨花心下一暖,是她期盼了五年的味道。
双眼一闭,在一次泪流两行。
她终于等到他来接她了。
“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远处,百米远的一处三层楼房那么高的小木屋旁,凌易辉手拿望远镜,迎风而站,望着自家大门口,因为分离太久而久久拥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嘴角咧起一丝羡慕的微笑。他放下望远镜,转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左侧一脸愤怒质问他的赵清河。
凌易辉一反微笑变怒笑,指尖自然的把玩着望远镜,唇齿相机的看着赵清河,“怎么?不放他们走,还打算留在我这儿养老啊?”
他当初只是答应赵清河,会帮他收拾经少宸,让经少宸生不如死。现在,他的答应做到了,经少宸也确实生不如死。只是,赵清河当初提出的条件中,可没说过要弄死经少宸吧?
既然经少宸已经享受过生不如死了,他现在放他们一家三口团圆回家,没什么不对吧?
“可是…………”赵清河不甘示弱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介意到凌易辉的自身势力,有些话最后也只能怎么生出来的,就怎么原封不动的在吞回去,真是好不憋屈。瞟见他脸上的敢怒不敢言,凌易辉觉得好笑死了,轻轻朝他冷哼一声,不想再理会,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亲情这种东西,真的是一种让人永远也狠不下心来的关系。当他得知,梨花已经成功的被绑进凌源山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隐隐的有些不忍了。她的肚子里,怀着那小子的骨肉。
他是经少宸的二哥。
那么梨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亲人。
曾经不知道多少次的想要将经少宸这小子碎尸万段,以示当年他母亲对他们母子的侮辱及伤害。但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却发现,他竟然是不想动他的。他会心软。尤其是得知经少宸双手已经废掉的时候,他的心就更加不忍了。也许他天生就不适合做坏人吧。
本来这事都已经打算烟消云散了。
偏偏又半路跳出个赵清河。说什么手上有种药,可以救当时不知道染上什么病的奄奄一息的小妹易涵。
因为救人心切,他也管不得什么真假了。
反正易涵已经快不行了,倒不如让他试一试。倘若他不能治好小妹,那就给小妹陪葬。
然后,小妹果然好转了很多。
但是赵清河的解药却不是一次性的输入。
然后,他就被迫答应了赵清河的要求,忍着不悦抓了少宸最爱的女人,给了在感情里重情重义的少宸最折磨的一击,让他生不如死。小妹的病情才彻底好了起来。
然而此刻。午后的微风温柔的从窗户吹进屋子里。凌易辉躺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放在脑后,两条腿随意的懒散搭在床尾处,眼睛好似专心又好似不专心的看着窗外云彩一点一点的在游走,一如他现在一点一点渐渐下坠的心。为什么梨花母女这么突然一走,他就觉得心里好像被人挖了一大块什么,空的这么难受呢?
也许,是他已经习惯了每日有个孩子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喧闹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