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就这样眼争争的看着季林平,她的头发一下子全白了,古人说伍子胥是一夜愁白了头发,季林平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头发全白了,他打破了伍子胥的记录。
梅清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陈一舟也是满脸的愁云。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姨妈,她可真是命运多坎坷,
虽然对她不好,可是那是一个完全的家,现在就剩下孤儿寡母的三个女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大姨妈一直都是一个人承受着一切,不管是苦还是累,她都坚强的微笑面对,虽然她的身边的人,都那慢慢地离她而去,当一个个熟悉的和离去的越来越快的时候,她发现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以前朝夕相处的人了。在人生和家庭的激流中他必然会像深秋从树上飘落下来的最后一片枯叶,在北风的暴力摧残下,孤零零漫无目的的飘落。
陈一舟心疼自己的大姨妈,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春雨把父亲留下的唯一的几句话给了妈妈,季林平打开看了之后,她的内心更加的自责。
这么多年来,自己不爱他,总感觉他也不关心自己,可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几句话,写的那么深刻,以前自己总觉得他不知道要心疼人,是个粗人,可是这么多年自己没有好好的去了解他,其实他是个很细心的人,虽然女儿总抱怨他不关心孩子,可是秋霜谈恋爱他都知道,
季林平却不知道秋霜谈恋爱,如果她知道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她不会同意她和欧阳笑容那样的胡来。
他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人,他属于哪种默默的做事,默默的观察别人的那种人,
季林平拿着那带满夏胜利味道的纸,她好像手里抓着珍宝一样,捏在手心里,生怕不注意丢了。
他在的时候自己没有怎么关心他,只有纯粹的关心才是温暖的,只有用真城的情感去感化她他内心的冰冷。
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季林平深知自己的心里装着不是他一起过日子的男人,而是她从小就深爱着的那个人,
她的一生已经在哪些事情上,让自己深深地受尽了伤害,可是他就是无法从自己的心里把他扒出来,在伤了自己的时候,又伤了别人。
春雨看了一眼陈一舟说道:哥,时间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哪,梅阿姨你和面面也回吧,我和妹妹在这里陪妈妈没事的,
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我清楚,人死不能复生,我怎么伤心都没有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认了季林平说道,
我知道你坚强,但是这段时间你经历的太多了,我怕你的身体承受不了了,梅清说道。
我说我没事你放心好了,回去把,我也不能总要你们陪呀,一些事情既然出了,我还是要自己去面对,季林平一脸的平静,
三个人一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听从她的话,离开了。
沈流言晚上在一家星级宾馆里面吃饭,忽然看到了电视画面一切换,播誦一则突发事件。
他被插播的时间吸引了,今天是周末,他难的的清闲,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小女人见面了,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在忙什么,也不知道打和电话,他想起来就气。
突发事件的画面里她看到了春雨和秋霜依偎在一起,看一样还哭了哎,这是怎么了,小女人怎么在那里,哎他又看到了陈一舟,他们啥时候在一起了。
沈流言拨通了陈一舟的电话,喂,这也突发事件是怎么回事,春雨怎么也在镜头出现了,
哦,哥,你还活着,这几天你没有出现,我们都知道你大县长忙,所以没有敢打搅你,
少说废话,直接说主题,
春雨的父亲不是判刑了吗,监狱体检的时候,发现他得了肝癌晚期,监狱方面向上级给她申请了保外就医,
哦,那他怎么有跳楼了,
哎,这几年有好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也许他发现自己错了,或者...。陈一舟在没往下说。
那春雨现在怎么样,
她啊,如果不好好的看着,好像要追随这去吧。我劝了好长时间,才把她安抚住,也难怪,夏胜利虽然该死,但是他是养育她成人,名誉上的父亲,还是有感情的,再说这男人就是一个家庭的天,他寻了短见,这个家的天就塌了。
沈流言听完了陈一舟的话,拿了外套,没顾得上无其他人打招呼跑着出了酒店,拦了一辆车,
师傅,去公安厅家属院。
好的。
季林平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怀里搂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她心痛欲绝,自己以前,自己想要一个家,想给女儿一个家,一个安定的家,
现在这个家没有了,他感觉到了自己做人的失败,她的一生都很失败,爱的人有缘无分,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结了婚,她和他没有感情,为了女儿她想和这个男人好好的过日子,
可是,在现实面前,她违背了自己的心愿,她没有好好的去珍惜这个家,没有吧这个男人放进心里,
人啊,就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就是贱。
不属于自己的爱,就像绑在线上的风筝,不管飞多高,总会有跌落的时候,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就像握在手里的沙子,不管握多紧,都会有流逝的风险,不属于自己的心动,就像上了发条的钟表,不管有多久,总会有停止的一天,
季林平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在过后和夏胜利慢慢的陪养出感情,她做了很大的努力,还是人随着心走了,拗不过心。
沈流言推开门,他对这里很熟悉,他以前和陈一舟经常来这里玩的,他直接走进去,看到了母女三人相依在一起,房子里的气氛冷冰冰的。看着让人心疼。
秋霜抬头看见沈流言走进来,眼圈一红眼泪又下来了,
沈大哥,你来了,
嗯,哦沈流言没有说别的话,随便的找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从兜里掏出了香烟,点燃了一只,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春雨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有低下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季林平看着沈流言,只是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点苦涩的微笑,之后两眼望着窗外,人在无端微笑时,不是百无聊赖就是痛苦难当。
沈流言的到来,秋霜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
沈大哥,我爸爸死的好惨啊,今天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他说那些话,秋霜说着说着又哭开了。
沈流言就不能见女人掉眼泪,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在他面前掉眼泪,
春雨看着秋霜说道,小孩子说话口无遮拦,你不用怕,你说啥爸爸不会放心里的,他希望你生活的快乐,这才是他的心愿,天下没有一个和自己孩子记仇的父母,
沈流言看了一眼小女人,春雨也正好看他,两双眼睛碰在一起,火花呲呲的。
沈流言问道:准备哪天出殡,还需要啥东西,你咧一张表,给我,我去安排。
哦,不用了,季林平说道,
我和妈妈妹妹商量了,我们明天就去火化,把骨灰撒进黄河,那样子也随了父亲的心愿,人已经死了,停尸几天我们没有讲就,择日不如撞日,春雨含泪说道。
哦,好的,那就明天上午八点钟的,我们去火葬场。
他起身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季林平的眼神紧紧的收缩,他知道那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他,只是那个人的影子。
第二天一大早,四辆小轿车停在公安厅的家属院门口,季林平的弟弟,妹妹都来了,虽然他们对夏胜利一点都不欢迎,在咋滴,那也是他们大姐男人,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大家帮忙把夏胜利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各回各家,
人死如灯灭,留下的就是那一点点灰,无论和人何人难逃此劫。
季林平她的一生不平弹,一生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