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鸣叫,沿路的银杏叶洒落一地,落叶堆积铺成了一条金色的叶路。
欧阳仪身后跟着曼珠,二人穿过回廊,秋日的余晖洒在石阶上,欧阳仪却无心边走边欣赏,她思索着等会儿怎么应付她的便宜老爹。
虽然欧阳洵已经出门半年了,保不齐欧阳洵洞察力过人,能完好的瞒过元舒梦是因为元舒梦每天都忙着生意上的事,肯定不会天天和她聊天。
虽说她落水让元舒梦这个做母亲的心急如焚,但好在没啥大事,元舒梦也不过每天抽出时间来看望她,相处时间较短,也让欧阳仪顺利的瞒过去了。
不过这下欧阳洵也回来了,她也要更小心才是。
看着沿路的风景,欧阳仪不禁再次感叹着这个园子不是一般的大呀,不过好在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当她知道自己好命重生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上了,还是下意识的要去熟悉周围陌生的环境,大概了解了一下欧阳府的整体构造。
经过池塘,绕过影壁,二人就来到了欧阳府的正门。
欧阳仪走下石阶,便看见元舒梦领着她的大丫鬟福珠,后面跟着府里的大管家欧阳明礼还有一堆下人,正翘首以盼的望着街的那头,应该是欧阳洵回家的方向。
欧阳仪下到石阶,来到欧阳夫人跟前,做了个福身礼。
“见过娘亲。”
看着自家女儿终于来了,元舒梦上前拉住欧阳仪的手。
“仪儿呀,你可算来了,你爹爹终于要回来了,娘亲可算是盼着了,不知道你爹爹有没有瘦,在外面有没有好好吃饭。上次你落水,娘亲写信告诉你爹爹,可把他给急坏了,后来听说你好的差不多了,你爹爹才放下心来,你爹爹说他这次带回来好多新奇的玩意儿,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娘亲莫急,爹爹见多识广,连他都说了新奇,那可能是我们在云洲从未见过的,仪儿也好奇呢。”
看着元舒梦脸上幸福的笑容,以及对自家夫君的思念之情,欧阳仪不禁一阵羡慕,因为在前世,活到30岁,自己也没有体会过母爱与父爱。
在孤儿院,虽说院长爷爷也很慈祥,不过院里那么多小朋友,院长爷爷总不能面面俱到,能保证自己好好上学,平平安安长大也是很不错了。
大概是上苍为了弥补她,让她重生到这里来体会家的感觉。
“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伴随着车轱辘声传来,一众人来到他们跟前,为首的人利落的下马。
“夫人!”
元舒梦身后的下人连忙接过为首人手上的缰绳,将马拉到一旁。
“夫君!您可回来了!”
元舒梦激动的上前几步,欧阳洵直接给了激动的自家夫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元舒梦连忙挣脱,“夫君,这么多人呢!”
欧阳洵看着自家夫人娇羞的脸庞,一阵大笑。
“哈哈哈……我抱自家夫人有何关系。夫人呀,这段时间可辛苦你了,你看你都瘦了,以后可要好好补补。”
欧阳仪看着这对夫妻的互动,心中一阵暖流流过。
她打量着自己的便宜老爹,感叹这夫妻二人长得是真好啊。
元舒梦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的娇小个子,欧阳洵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男儿的身材,高大威猛,大概一米八五左右,30几岁,皮肤略有些黝黑,大概是这几个月在边塞风吹日晒的,脸庞刚毅,未蓄须,放在现代怎么说也是个硬汉男儿的模样。
眼前的中年男子身穿深蓝色素面的锦缎袍子,整个人干净利落,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剑眉入鬓,更添几分阳刚之气。
虽说这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对欧阳仪本人来说,却是陌生人,还是要小心别让他感觉出来自己的女儿换了瓤子。
“见过爹爹,您可算回来了,娘亲可想您得紧呀!这几个月可辛苦娘亲了。”
压下心中的思绪,欧阳仪上前福身行礼,顺便打趣了自家娘亲一番,缓解自己心中的不安。
欧阳洵又是一阵大笑,对欧阳仪说道:“仪儿不想爹爹呀,让爹爹看看,月前你娘亲来信说你掉进池塘中,后还发起热来,可把爹爹急坏了,恨不得立马长出翅膀立马飞回云州见你母女二人,如今可有好些,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爹爹带了好多补品回来,这下你们母女二人可要好好补补。”
“回爹爹,仪儿好完全了,如今不曾有哪里难受,只是在家中闷得厉害,想出去走走,娘亲不肯,说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吹风,怕女儿又得了风寒。”欧阳仪回道。
欧阳洵听闻,“你娘亲说得对,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她也是为你好。”
“是,女儿知道了。”欧阳仪福身回道。
…………
看着父女二人的站在大门口聊天,还是尬聊。
元舒梦笑着说道:“你们爷俩就别在家门口聊了,我们进屋去说话吧,夫君,你看你带回来的东西如何安置呢?”
“行!我们进屋去,在外这几个月,为夫可着实想家呢。阿霖,我带回来的几个朱红色的箱子你带几个人给我放到正堂去。其他的东西像皮子这些物什,明礼你带人挪放到仓库去吧,好生放着,注意别沾惹了潮气。”
欧阳洵吩咐了自己的心腹欧阳霖和管家将车队带回来的东西放好。
”放好了你们就下去休息吧,跟我出去这么久了,你们也想家了吧,放你们三天假,去州城玩一下吧。”
“走吧,夫人,我们去正堂,给你们看看我从边塞带回来的新奇玩意儿!可新奇了,包你们没见过!”
“是,老爷。谢老爷恩典。”
跟随欧阳洵去边塞的汉子们领了命令,便去做自己事了。
欧阳洵便带着自家夫人和女儿进到府中。一路上欧阳洵和元舒梦母女二人说着自己在边塞交界地各种所见所闻,元舒梦则向自家夫君汇报了这半年多来家中生意的情况,欧阳仪在一旁也插不上嘴,也知道多说多错,便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
不下多时,几人便来到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