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缘尽情未了(1 / 1)凌雁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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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夫诸被假细柳暗算,背后中刀,又是惊又是怒,大喝一声,拨起一大片水幕将她弹开。

那真细柳见夫诸受伤,赶忙跑过来扶他。

夫诸一时也分不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也用水幕将她挡开。

细柳被水幕弹落在地,顾不得自己疼痛,见夫诸流血不止,不禁放声哭道:“夫君,是我害了你。”

夫诸见她如此伤心,这才相信她是真的。叹道:“唉,我知道,你是不会伤我的,方才那人必是别人假扮的。”

细柳闻言,边哭边道:“是我害了你。他两个其实也是好心,是为了帮我回去与父母团聚。我原来并不知道,他们意在伤你,心想许久不见爹娘,回去告诉一声,也好让二老放心。方才走到半路,实在放心不下,又扭头回来,谁知……谁知还是迟了半步。”

夫诸听了缘由,又见她泣不成声,不禁叹道:“这也怨不得你,只怪我痴心妄念,违背天命,故有此报。实话告诉你,我原是这敖岸山熏池神座下神鹿,当日我在林中被毒蛇咬伤,幸得你前世托生之人路过解救,为我敷药疗伤,因此你我命中注定了有二百日夫妻缘分。今日正合期满,我因恋着素日夫妻情深,故不肯放手,还特地向南极仙翁乞来延寿仙桃,以期与你做个天长地久的夫妻,谁知终不能如愿。这是命中注定,不与旁人相干。”

细柳听了这番原委,哭得更伤心了:“我不知个中因由,错怪了你。你素日待我极好,我岂能无情害你?只是想到父母年事已高,几次三番说与你,你又不肯放我回去,我原想趁今日机会,向父母陈明内情,料想二老素来疼我,必然肯依你我婚事,纵不依时,我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你的。”

夫诸长叹一声,道:“我本想过了二百日之期再放你回去,到底还是我错了。天意如此,我若再在此地淹留,只怕性命不保,你我只好就此别过了。你回去或好生赡养父母,或另聘他人,切勿以我为念,徒增伤心。”

细柳听了这诀别之词,不禁痛彻心扉,紧紧拉着夫诸只是不肯放手。

却见夫诸却顷刻间化作一头白鹿,头上生出四角,周身水雾缭绕。白鹿低头舔舐了几下伤口,又深情地望了细柳一眼,足下踏出云彩,腾空而去。

细柳急问道:“可还有相见之期?”

只听那白鹿呜咽道:“缘分已尽,相见何益?”说罢,便消失在了一片水雾中。只剩细柳一人,几乎哭死过去。

小谢在边上见他夫妇二人相对垂泪,互诉衷肠,不免觉得尴尬,又见顷刻间夫妻诀别,再无相见之期,自己帮人反倒成了害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狐狸早已变出本相,在旁摇头道:“罢,罢,我再三再四地劝你不听,白挨了一顿毒打不说,现在又懊悔。从此以后,你可得将我送你的四字真言刻个匾,悬挂在心里。”

见小谢面露愧色,狐狸又道:“你也要往好处想,虽然他夫妻分离,不过好在骨肉可以重聚,你不是一心要报答老头老妪吗?现在可以遂愿啦。说到底,人世间哪里来这么多两全其美呢,不过是有舍有得罢了。”

小谢心里始终觉得美中不足,扶起细柳,好言劝慰了她一番,又提及在父母跟前尽孝一桩。细柳虽则伤心,但也无可奈何,骑上绝影回家去了。

狐狸见她离去,暗暗骂道:“这善变的妇人,险些死在她手上!她既舍不得夫君,如何诓我们要回家去?既回家去,如何又半路折回叫那妖怪识破我们?难怪人说女人信不得,今后可得小心提防。”

小谢道:“夫妻之情、父母之情,想必她也是两头为难。你不要总是在背后骂人么。”

狐狸道:“哼,难道我当面骂她你就满意了?”

二人正在拌嘴,那蛇皮囊中的小蛇已迅速飞出,飞快地将地上夫诸留下的血迹舔舐了个干净。

小谢仔细一看,小蛇背上隐隐长出一块红斑。

狐狸见状,摸着下巴叹道:“它倒乖觉。”

小谢拾起地上的判官笔,反复观摩了几遍,赞叹道:“这真是件宝物,可惜我功夫不到家。”

狐狸抓过判官笔,仔细看了看它的锋芒,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笔锋杀尽中山兔’吗?”

小谢将判官笔重新放回囊中,又因左臂被夫诸打折,便又擦了点细柳为她敷过的黄色药膏在手上。正欲走时,却见狐狸在洞中翻箱倒柜,不知在寻摸什么。

小谢上前问道:“你做什么呢?”

狐狸道:“你没听那夫诸说么,他和多路神仙有亲,手上的宝贝自然也比别人多些,一定都藏在这儿,我正要寻摸出几件来好做路上使呢。”

小谢知道狐狸有顺手牵羊的毛病,说了几次它也不听,还要和自己吵架,今见此洞已然无主,便也不再咕叨,任由它去了。

狐狸从箱柜中搜寻出一些瓶瓶罐罐,不知做何用处,一股脑儿皆收入囊中。又趁小谢不注意,将匣中所盛一块晶莹剔透的?琈之玉藏在腋下。

二人未出山门几步,绝影马已送完赵细柳回来,又将她骨肉团圆的情景与小谢和狐狸说了。小谢听完,唏嘘不已,又驱马走了一程,来至青要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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