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边伸手去够丁,一边斥责狐狸道:“你是不是疯啦,先把人放下来啊!”
狐狸一时气上心头,不过是为了出口恶气,不是真想把丁扔下海去。见谢上前阻拦,本想借坡下驴,谁知丁性命垂危之际,不及细想,往狐狸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狐狸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这下可好,只听“扑通”一声,丁真的掉到海里去了。
狐狸自己也吃了慌,赶忙探出头去看,可怜的丁在海水里左右扑腾,拼命挣扎。
谢见状,也奋不顾身地跟着跳了下去。
秦鸦鸦见儿子真被狐狸扔下了海,彻底崩溃,一边大叫,一边疯了似的冲上来打骂狐狸。
狐狸也懵了,也不敢反抗,任由她打骂。
冬和当见哥哥被扔到海里,母亲又发了狂,也一齐冲将上来,一人一边,抓着狐狸的手臂张口就咬。
狐狸痛得叽哇大叫,拼命甩手,可是那几个人死死将他缠住,怎么甩都甩不掉。
直到听见谢在水面上呼救的声音,秦鸦鸦才恢复一点理智。
她探出头去,发现谢正托着丁,奋力往船边游。
秦鸦鸦赶忙从船头扔下一条缆绳,让谢抓住,自己则招呼冬和当一起帮忙把缆绳拉上来。两个人儿这才舍下狐狸,和母亲一起先把丁拉了上来,过了一会儿,谢也顺着缆绳爬了上来。
秦鸦鸦抱着奄奄一息的丁,捶胸顿足,哭得死去活来。
狐狸一边摸手臂上血红的牙印,一边声嘀咕道:“不是还没死么,哭什么丧。”
话音才落,就瞥见秦鸦鸦狠狠剜了他一眼。狐狸见她眼神之犀利,几乎可以杀死人了,这才闭了嘴。
幸而丁只是发零烧,当就好转了。
狐狸见秦鸦鸦拜拜地,口中念念有词,祝祷个不停,不由嘲讽她道:“又没怎么样,大惊怪的。”
秦鸦鸦憋了一肚子火,见狐狸非但毫无悔意,还在旁冷嘲热讽,顿时勾起心头无名业火,指着狐狸的鼻子臭骂道:“遭了瘟的臭狐狸野狐狸!如果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母子就算死,也拉上你做垫背!”
狐狸被她一顿臭骂,不禁红了脸,怒道:“喂,你够了啊!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的两只手,被你和你三个儿子咬得跟狗啃的一样,还有一处好地方吗?你打我骂我咬我,跟个发了疯的市井泼妇一样,我都忍了,够有风度的了,还想怎么样?难道这件事情的起因,不是你儿子毁了我的书吗?子不教,父母之过!你不自己面壁反省,还蹬鼻子上脸越骂越上瘾了?”
秦鸦鸦冷笑道:“要骂人难听,这里谁敢和你比?我劝你倒是睁大狗眼看看,这艘船上的人,有哪一个没被你骂过三四十遍?怎么你骂别饶时候就理所应当,别人骂你一次,你就委屈得跟媳妇似的了?”
狐狸被她得下不来台,急得跳脚道:“你这个忘恩负义数典忘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卑鄙人!要不是为了帮你们母子回家,我们至于漂流海上受这么多罪吗?你不想被我骂,好啊,有本事别来求人,你自己出海,自己回人国去啊!”
秦鸦鸦听了,回敬道:“我是谢姑娘从玉虚子那里买来的,我是跟着她,又不是跟着你,要不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我们在一块儿,我们母子何至于要一路忍受你的狐骚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