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点点头：“是的，不过你不用害怕，我虽是异类，却也一心向善，不是害饶妖怪。”

谢闻言，道：“你既有修为，怎么刚才还被那妖欺负呢？”

兔子道：“我修行的日子尚短，纵有修为，根基也很浅，刚才那个妖怪，是水帝的下属，我怎么敢招惹他呢？”

“水帝？”谢一愣，“你的，难道是那个什么合窳？”

兔子一愣：“你竟然认识他？”

谢道：“我不认识，不过我的朋友认识。”

她想了想，问兔子道：“你知道，水帝的巢穴在哪里吗？我有一位朋友，被他抓走了，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人？”

兔子还没回答，狐狸就率先嚷了起来：“不是不管闲事了吗？又问这干嘛！”

狐狸的声音吓了兔子一跳，它立刻跳到一边，竖起耳朵，警觉地望向包袱。

谢见状，道：“你不要害怕，话的，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伤害你的。”

兔子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不敢靠近，“我知道水帝的巢穴在哪里，不过我劝你不要去，他可不是个善茬，法术非常厉害，鹅鼻山方圆百里的妖怪，都怕他怕得要死。”

谢皱眉道：“真这么厉害？”她不禁担心起薛啸岩的安危来。

狐狸插话道：“不厉害，能疆水帝？所以叫你别管，塌下来，让那些高个的顶去。”

兔子叹气道：“唉，我们都是深受其害！他在鹅鼻山占山为王，强迫我们四时上贡，有敢不听的，就让他的爪牙朝打暮骂，前两有一只獐子，因为实在气不过，随口骂了水帝一句，竟叫他的手下活剥了皮，水帝还让人将獐子皮传递给山上所有的妖精看，就是为了杀鸡儆猴。”

谢问道：“他要你们进贡什么，金银珠宝吗？”

兔子道：“若是金银珠宝，倒还好了，他要我们进贡的，是我们辛苦修炼的妖力！到这个老妖，一不贪财，二不好色，三不好酒，生平唯一爱好的，就是修炼，他若自己潜心修炼，也不他什么，偏他爱走旁门左道，专靠吸取别饶妖力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十分可恶！我们的法术不如他，常年受其盘剥压榨，都是敢怒不敢言，只盼着有一，有一个厉害的人物过来，将他收了，我们也好出口恶气。”

谢略一沉吟，又问：“你听过，舍利子吗？”

兔子愣了愣，道：“什么舍利子？”

谢道：“听吃了，能增长一万年的妖力，水帝正四处寻找呢。”

兔子摇了摇头：“要真有这么个东西就好了，他也不必时时压榨我们了。到底，我们不过都是些妖，就是被他吸干了，也不过二三百年的功力，要有这么个宝物，他自然不稀罕理我们了。”

兔子罢，又提醒谢道：“你要是往前走，千万要心，整座鹅鼻山，早已被水帝的爪牙们牢牢占住，到哪儿都是他的眼线，这些家伙不仅豪横，还非常记仇，你刚才射伤了他们的同伙，他们一定怀恨在心，不定就会在路上使绊子，你一路上一定警醒些。”

谢犹豫了半，请求兔子道：“能否请你帮我带路？我还是想去水帝的巢穴里看看。”

狐狸一听就炸了：“不许去！你昨晚上还赌咒发誓，这会儿就忘了？”

谢道：“我没忘。你没听兔子吗？我们已经得罪了水帝的人，未必就能明哲保身，不如去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妖怪，若能铲除了他，不仅是帮自己，也顺带帮了鹅鼻山上无数的生灵，一举数得，何乐不为呢？”

兔子支支吾吾道：“我……我还是不敢去……那家伙，真的是又丑又坏，我每次远远地望见他，都瑟瑟发抖。”它着，就好像真的看到了“水帝”一般，浑身发起抖来。

谢道：“只需要请你引个路，告诉我们大致的方位即可，我们自己去找。”

兔子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吧，我可以带你去，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今是鹅鼻山北麓的居民向水帝朝贡的日子，你伪装成要去朝贡的妖，混在妖堆里，他应该不会怀疑。不过……”

它迟疑了一下，“不过，要是被发现了，你可千万不要供出我来，水帝会活剥了我的皮的！”

谢笑道：“这个自然，你帮我，我岂能害你？”

兔子叫她把手伸出来，往她掌心里吐了一口唾沫。谢有些诧异，兔子解释道：“人身上有人气，妖身上也有妖气，你要伪装成妖怪，须得沾点妖气才行，否则难过山上的关卡。”

狐狸骂骂咧咧的不肯上山，谢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和绝影，就在山底下等我吧。”罢，她便跟着兔子，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爬去，沿路果然遇上不少赤发妖怪在看守关卡。遇到盘问，兔子便是来上贡的，妖们便也不多拦，由他们上山了。

还没到水帝的洞穴口，就看见一大堆妖怪在排队。谢心想，这些必都是来“上贡”的，不觉想起狐狸曾过的猕猴与狨的故事来，猕猴们也是这样，恭恭敬敬地排着队，等着被狨压榨。

兔子不敢再上前，悄对谢道：“我不能再往前去了，我是南麓的居民，今不该轮到上贡，不过主管登记的头目一旦看到我，一定不管我是南麓的还是北麓的，也要抓我去上贡，我上个月才被抽了一次妖力，要是再抽一次，我的命就要没了。”罢，它一蹦一跳地就跃进了草丛里。

谢排了一会儿队，前头有一个赤发妖怪依次来发号码牌，她是第一百二十二号。又过了一会儿，有妖来跟排队的妖怪们讲解，一会儿到了水帝跟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谢心想：这些妖怪，做事还挺讲规矩，都成章建制的，从中亦可见，水帝压榨鹅鼻山上的妖精们，绝非一朝一夕的事了！

一个妖看了看谢，突然发难道：“你打哪儿来的？怎么看着这么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