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被邢老头摁住,邢长松才没有暴跳起来。“我好好的一个人,却要日日在家里装病,实在是要憋疯了!有一天,我趁爹下山买东西,悄悄溜出了门,原只想透透气就回来,谁知就那么巧,正好被那姓关的撞见了。当时我虽然蒙着头,可还是被那家伙认了出来,他悄悄尾随我,发现我回了家,他便以此为柄,勒索我爹给他‘封口费’,否则就要到官府去告发我。我跟爹说,与其教他去告,不如我先去自首,反正我也不想这么过下去了。可我爹说什么也不肯,他竟真相信那姓关的会拿钱了事!”
邢长松狠狠冷笑了一声,“我早说了,那种禽兽,你越是喂他,他越是无足厌。果然,一次,两次,三次……就算我爹把毕生的积蓄都给了他,他还是不满足,每次勒索的数额还越来越大。我爹为了凑钱,被逼得一大把年纪了还进山去打猎,他本来腿脚就不好,差点死在野猪的手。我看到我爹身的伤,心里恨极了!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那姓关的杀了,就算赔自己的性命又如何,反正这么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那晚我便趁爹睡下,悄悄溜到关富山家里,想先把他了结了,我再找个无人处自杀,落得干净,谁也不连累。没想到刚到他家门外,就听见屋里有人声,就是住在他家隔壁的那个书生。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像是在吵架,我一时没敢动手,就躲在旁边偷听,听见那书生说什么,‘要不是我替你保守秘密,你早让官府的人抓了,你那些钱,该分我一半。’
“关富山听了就说,‘你有证据,就告我去。’
“那书生冷笑说,‘你怎知我没证据?你跟哪些人来往,什么时候来往,我一笔一笔如数记着,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关富山听了这话,口气才软下来,俩人私下又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只是看那书生一直在那儿,不便动手,便先回家了。没过两天就听我爹说,那书生死了,我当时猜想,难道是关富山和那书生分赃不均,他先下手为强把人杀了?要是官府查到关富山头,他顺道把我的事也牵连出来,我死不要紧,就怕连累我爹一把年纪了跟着受罪,于是便想,得趁官府的人查出姓关的来之前,先教他闭嘴,所以那天夜里,我又悄悄进了关富山家里。”
“所以现场的血脚印,果然是你留下的,”小谢道,“小宝看到的那个,从关富山家里逃出来的高瘦男人,也是你。”
“我不知道什么脚印,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看到了,”邢长松道,“我当时心里很慌,许是不小心踩在了血迹,自己也没有发觉。关富山死得太惨了,虽然我恨不得手刃了他,可是看到那副惨象,是个人都会被吓到。当时我一进屋子,就看到地、桌、墙,到处都是血,他的整张脸和整个身子,都被野兽撕咬得没了人样。尤其是他的嘴巴,好像刻意被人掰开了,牙齿都光秃秃地咧着,我一看到就吓得逃了出来。”透过他惊恐的眼神,都能感受到场景之惨烈。
小谢和狐狸相视一眼,都不觉都愣住。
“关富山不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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