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的叫声只是个小插曲，现在的飞禽鹰隼，多是国二、国一保护动物，尽管讨厌这个叫声吓人的东西，陆昔也无可奈何。

入了冬的大青山，树木簌簌地落叶，踩在五六公分的枯叶堆上，陆昔必须小心谨慎。这会儿的蛇一部分处于冬眠的状态，若是不小心踩到睡梦中的蛇，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哪怕泉水能解毒，可毕竟没谁有受伤的冲动。

路上折了一根枯树枝，走过的地方都用木棍扫一扫，三条狗在前面领跑，危险系数大大降低。路过一处山坳时，他停下歇息补充能量。

银币不知哪逮回来一颗“球”，定睛一看，国二保护动物，钻地兽穿山甲。

“银币，松口。”陆昔屁颠屁颠跑过去，轻轻抚摸受了惊吓的穿山甲，仔细查看了一下，穿山甲没有受伤，这家伙的防御力惊人，缩成一团让犬齿锋利的银币都无从下口。

犰狳和穿山甲很相似，前者皮肤呈疙瘩状，类似于老人脸上的纹路，后者则一身鳞片，颇有刀枪不入的错觉。盗猎者捕猎穿山甲，很大程度是因为穿山甲的鳞片有药用功效，而犰狳则相反，这种动物自带麻风病病毒，在它们身上不会发作，却会传染给接触它们的人类。

倒了一些泉水放在蜷缩的穿山甲跟前，拍了拍它的背部，陆昔再度拿起木棍启程。那胆小的穿山甲在陆昔走了许久后才舒展身子，眯了眯眼睛，小口贪婪地喝着杯子里的泉水。

陆昔在一处杂草乱生的地方找到了一株野生的何首乌，当初萌生种植草药的想法时候他曾查阅、搜索过一些资料和书籍。

何首乌的主要功效是生发，很多洗发水广告都提到了何首乌，至于年份，陆昔就不清楚了，这些草药的年份外行人很难判断。

他手中的褐色玩意儿估计能有二三斤，也不知道市场价能值多少。

走到一处小溪畔，陆昔捧着冰凉的水洗了把脸，再抬头时，三条狗皆做出攻击的动作，他往远处下游看时，一只不知道是鹿还是獐子的东西正在喝水，身旁还有一只更小的。

安抚好三条狗，陆昔轻轻地拿出相机慢悠悠地按下快门，拍了几张照片，这是大青山拍到的第二张麋鹿或者獐子的相片，弥足珍贵不说，必能勾起老人们的回忆。

正喝水的小东西抬头，意识到陆昔的存在，撒丫子就跑了，这让陆昔想到小说里经常出现的一句话“受惊的小鹿”，岂不正是那场景？

陆昔在这大青山深处遇到了不少飞禽走兽，比如小鸦鹃、矛隼、雀鹰、穿山甲，这些都属于国家级保护动物，他也总算知道五爷评论鹞子的区别，这大青山的鹞子委实不平凡，伸展羽翼，和那大型雕类似的，就是老茶树的老鹞子都差了几分。

“大青山啊大青山，你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陆昔的手指就没停过，咔擦咔擦地将大青山的美景一一收入不过碗口大的相机中，但他的拍摄技术确实不咋地，比起老陈差远了。

晚上在大青山支起帐篷，在几条狗的巡查下，陆昔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不过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安稳咯。

一直到深夜都不见陆昔回家，陆母也急了，打电话到陆风那询问。陆风哪能说人还在大青山，忙解释道:“伯母，陆昔哥去了市里，具体去哪儿我不太清楚，大概是找同学玩吧。他都这么大个人了，懂得照顾自己的。”

陆母还是不放心，打陆昔的电话显示关机了，这是让她最担心的。陆昔这孩子看起来文文静静，遇到啥事都自己扛着，他就怕这孩子倔脾气，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也这样。

陆昔并不知道陆母的担忧，入了大青山深处，基本手机都没信号。他在地上发现一条没了头的菜花蛇，根本不需要考虑，就知道是那三条狗的作为。

三条狗跟着陆昔嘴都养叼了，平时生食也不怎么吃，吃的都是陆昔精心调配的肉脯，喝的都是泉水，这菜花蛇它们是瞧不上的。

掂量了一下，估计能有一斤六七两重，将菜花蛇往泉水空间一扔。大青山气候干燥，枯叶成堆，生火是不行的，风一吹，就是牢底坐穿的节奏。

到小溪畔洗脸漱口，吃了一些饼干填肚子。陆昔往脑海中的方向望去，喃喃道:“最多再有30里地，就到蛇坑了，也不知道蛇坑的传说是以讹传讹，还是确有其事……”

在一座山脚下，陆昔意外的发现零零散散大约30棵人参，其中年份最长的超过了20年，其余的则是很散乱，有一些五六年，有一些两三年，甚至还有一颗刚发芽的幼苗。

这些人参聚集在不到100平方的土地，既然不是人为栽种，那就是母株结果，种子随风飘散，落地生根，这个猜测合情合理。

陆昔美滋滋地将人参收入泉水空间，再四处找了一下，又找到了两棵，就在母株不到100米的地方，也就是2-3年的小人参苗。

“这一趟，不虚此行。”

20年的人参或许价格不是太高，但经过泉水的滋养后，价格成十倍百倍增长。

望着山上，陆昔的表情也慢慢的严肃了，翻过这座山，就是大青山最凶险、最诡异的蛇坑，那里是许多老猎人的禁地，哪怕经验最丰富的猎人，也不会到蛇坑去自寻死路。

他把牙牙从泉水空间里释放。

牙牙一到外界，立即亲昵地蹭了蹭陆昔地脚，让陆昔一阵心底毛骨悚然，蛇这种生物，无论再怎么熟悉，该胆战心惊，还是差不了的。

陆昔警惕着四周，这地方太安静了。

虫鸣、鸟叫都没有，死气沉沉的。

他想起柳宗元《江雪》的一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汪汪！”

三条狗齐刷刷地朝陆昔右手侧不到两米的枯树叫唤，他还在奇怪这三条狗发神经了怎么的，冲一棵枯树吠个什么劲？

谁知那枯树的一截“枝丫”动了，是一条伪装成树枝的蛇，这条蛇似乎怵三条狗，竟是仓皇逃窜。

“加蓬蝰蛇？”陆昔不太确定。这蛇和他在一档纪录片里看到的加蓬蝰蛇很相似，不过加蓬蝰蛇的主要栖息地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热带雨林，至于国内有没有野生的加蓬蝰蛇，陆昔不清楚。

越靠近蛇坑，蛇就越多。

舟山眼镜蛇、金环蛇、银环蛇、矛头蝮、竹叶青……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陆昔就见到了很多种他认识的毒蛇，无毒蛇很少，除了一条四米长的王锦蛇和不到五米网纹蟒，放眼所及，都是毒蛇。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拍拍牙牙的头，轻道:“牙牙，接下来就到你的发挥时间了。”

牙牙在下山以前，也曾是一方霸主。在那些蛇中，陆昔不认为还有其他的蛇能和它媲美，这些时候在泉水空间，让它的体型增长了一些，更具有蛇中王者的气势。

牙牙似乎能听懂陆昔的话，抬起头嘶嘶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