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么,明明是自卫失手,为何要说故意杀李君羡?”
李丽质脱口一声惊呼,花容尽是难以置信。
长孙无垢从吃惊中平伏,叹道:“他父亲罗成,当年就是个杀伐狠厉,有怨必报的主,他还真是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性子。”
“那父皇呢,父皇会怎么处置他?”
李丽质语气不安起来。
李君羡乃是三品重臣,这桩命案的严重性,她岂会不知。
小环忙道:“这奴婢还没来得及打听就赶过来了,不过此前赵国公就指责驸马爷故意杀李将军,看样子是要针对驸马爷。”
“舅舅?”
李丽质眼神诧异,看向了母亲。
长孙无垢苦叹道:“你没能嫁给你表兄,你舅舅他终究是介怀,他这是要趁机出一口气呀。”
李丽质恍然明悟,抓起了母亲的手:“那依母后之见,父皇他会怎么决断?”
“不好说,李君羡乃三品重臣,你丈夫他承认故意杀人,就算是你父皇只怕也不好袒护,他必须得给众臣一个交待。”
长孙无垢语气渐渐凝重,脸笼罩起忧色。
李丽质沉默下来,秀眉凝成一字宽。
尽管她与罗昭有芥蒂,只是表面夫妻,但不知为何,此刻当罗昭面临困境危难时,她却忍不住心下担忧。
连她自己都奇怪,为何会对那个冤家,有这样的心思。
“你终究还是在意他的,走吧,去含风殿看看去吧。”
长孙无垢看出女儿心思,便拉着她起身。
“我哪有在意他~~”
李丽质脸畔生晕,被看穿心思,竟有几分难为情。
口不承认,她身子却很诚实,跟着长孙无垢一路快步,赶往了含风殿。
母女二人来到后殿,隔着朱帘,向内张望。
李丽质心中忐忑,是真怕看到,罗昭被李世民赐罪,被羽林卫押往大牢的一幕。
母女二人小心翼翼掀起朱帘,向殿内瞧去,二人不约而同的呆住了。
“昭儿,你能想着维护皇室威严,朕很欣慰。”
李世民拍着罗昭的肩膀,脸是慈父般的笑容。
罗昭则淡淡道:“这是儿臣份内之事,不知儿臣请缨出征之事,父皇可恩准?”
李世民沉吟片刻,方道:“你的武艺,确实得战场,不过此番北伐,不少勋贵子弟,都争相想做先锋官,朕若直接指定你为先锋,恐寒了他们的报国之心。
这样吧,朕在一月之前,会举行一场武试,考较你们所有人的弓马武艺,兵法谋略,只要你能胜出,朕就封你为北伐先锋大将。”
“好。”
罗昭干脆的答应。
李世民哈哈大笑,越看自己这女婿,越觉喜欢的不行。
看着这副翁婿和睦的画面,长孙无垢和李丽质对视,眼神茫然困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李世民不治罗昭的罪,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对罗昭的器重恩宠,反倒有增无减吧...
母女二人的脑海中,浮现出相对的狐疑。
直到从宦官口中,得知了适才殿中发生的一切,她二人才恍然大悟。
“没想到,这孩子才做驸马,就能想着维护皇族,反倒是大哥他耿耿于怀,失了气度呀...”
长孙无垢喃喃感叹,眼前这位女婿,看起来似乎也比先前顺眼了许多。
“他倒是会狡辩呢...”
李丽质秀鼻轻哼,面虽是讽刺,却暗松了口气。
那深望着罗昭的明眸中,也悄然添了几分温柔。
原本的一场家宴,便以虚惊一场收尾。
李世民叮嘱他夫妻二人一番,叫他们要相敬相爱后,才打发他们离去。
一对新人拜别帝后,方才出了含风殿。
一出殿门,李丽质忍不住想问时,迎面太子李承乾就迎了来。
“妹夫,你总算出来了,为兄等了你很久啊。”
李承乾笑呵呵的前,一副兄长亲切样子,没有半分太子的派头。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要事?”罗昭淡淡一礼。
李承乾笑道:“那日望月楼外,为兄瞧你的坐骑太寻常,他日你若阵杀敌,必得有一匹好马才行。
前日父皇正好赐了为兄一匹西域良驹,就养在御马监,妹夫你不如随我去瞧瞧,若是看得眼,为兄便赠与你。”
罗昭明白了。
这位太子爷,这是想借着赠马,笼络自己。
太子既是一番美意,自然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这点人情事故,罗昭岂会不懂。
“那就多谢殿下了。”
罗昭也不推辞,便跟着李承乾,前往御马监。
李丽质当着旁人面,装也得装出夫唱妇随的样子,也只得跟着一并前往。
三人刚刚进了御马监,便撞见了一片混乱场面。
“糟了,那匹西域宝马发癫了!”
“快去搭把手啊,别让郡主摔下去。”
“不好,这马太烈,拦不住啊。”
御马监的小吏们,围着跑马场大呼小叫,急的热锅的蚂蚁似的。
罗昭远远望去,只见一匹黑色骏马,时而狂奔,时而乱蹦。
马那年轻女子,一身红衣,冷艳的相貌之中,带着三分英气,颇有几分帼巾英豪的气概。
“柴郡主,她不是在边关镇守吗,什么时候回来了...”
罗昭认出了那年轻女子。
柴轻眉,大唐第一女将,平阳长公主李秀宁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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