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宿主背锅成锅,开启随机抽奖。”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获得王羲之天赋——书圣笔法!”
轰!
一道无形的磅礴经验,如天河之水,决堤而下,轰然加身。
刹那间,罗昭仿佛看到,竹林深处,一位魏晋狂士,正笔走龙蛇,舞墨如飞。
笔墨落在竹简,竟是入木三分。
那一个个狂草之字,如同星辰日月,如同飞鸟走兽,高山大川,竟包涵着天地万物,宇宙苍生在其中。
那字,竟有灵魂!
罗昭猛然开眼,血液中已铭刻下了书圣的绝世笔法。
低头看双手,他知道,自己这双手,此刻不但能舞刀弄枪,还能书写春秋。
“这就是书圣的笔法么,看来书法练到极致,竟能如此玄妙精深....”
罗昭心下啧啧称奇,似乎从书法中,竟印证出了一些武艺的道理。
大堂内,气氛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魏王,包括李丽质在内,都在惊异的看着他。
他们没想到,罗昭竟然亲口承认,自己是故意撕了长孙冲的诗作。
这又是什么路数?
是故意显示出自己的嫉妒不成?
也太有失身份,太丢长乐公主的脸了吧...
在场年轻才俊们的表情,很快由吃惊,变成了鄙夷。
他们甚至开始,为长乐公主鸣不平,为她的这段婚姻感到可惜。
堂堂公主,嫁了这么一个粗鄙不堪,气量狭小的武夫,当真是红颜命薄啊...
众才子们暗暗遗憾,摇头叹息不止。
“驸马,你....”
李丽质的花容,也就惊异,变成了尴尬,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场面。
长孙冲从蒙圈中回过神来,冷笑道:“原来罗驸马是嫉妒心在作怪,那就难怪了,也罢,我也不屑与一个气量狭小之人,斤斤计较。”
一番冷嘲热讽后,长孙冲一拂袖,大笑着转身。
“你想多了。”
身后罗昭,忽然开口,言语别有深意。
长孙冲回过头来,眼神不解。
罗昭环扫一眼众才俊,目光凌厉不屑,如视蝼蚁一般。
“我大唐以武立国,是用血与火,打下这万里江山。
尔等身为大唐才子,却没有半点大唐武德之气,写的这些诗,全都是一些风花雪月,华丽空洞的垃圾。
至于长孙公子你这一篇,更是垃圾中的极品。
既然是垃圾,留着又有何用,我自然要帮着魏王殿下撕掉!”
罗昭一席话,把所有人都听懵了。
李丽质花容愕变,失神的望着他,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自己的夫君。
魏王李泰也目瞪口呆,一脸的困惑愕然。
他这番品评,竟是把在场所有的才子,都讽斥了一个遍!
长孙冲也傻了眼,没料到,罗昭会给出这样的借口。
下一瞬间,大堂便炸了锅。
“他凭什么说我们的诗作垃圾,太过份了!”
“就是,诗赋不写风花雪月,还能写什么。”
“他一介武夫,不通文墨,自然不懂欣赏。”
“可惜啊,长乐公主竟然嫁与这样的粗人,实在是可怜。”
愤怒,可怜,厌恶,鄙夷...
各种负面情绪,笼罩着年轻才子们。
他们若不是忌惮罗昭的身份,顾虑着读书人的体面,早就一拥而,要围抠罗昭一番。
“妹夫啊,你这话有点过了...”
李泰挠着额头,神情尴尬,言语间略有埋怨。
“我这姐夫,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阁楼,应邀而来的蜀王李恪,却不由笑了,饶有兴趣的看着罗昭。
正堂内。
长孙冲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极尽嘲讽。
笑声戛然而止,他冷哼道:“既然驸马爷瞧不起在下的诗作,不妨作一首来,好让咱们领教一下驸马爷的文采。”
长孙冲一开口,众才子猛然省悟,纷纷附合起哄。
他们是料定,罗昭不通文墨,不读诗书,自然写不出诗词,要逼着罗昭丢人现眼。
李丽质秀眉凝起,暗暗叫苦。
她适才在马车担心之事,果然还是不幸发生了。
想想罗昭临时抱佛脚,马车翻书的画面,她便捏了一把汗,想着干脆拉罗昭离开算了。
就此离去,虽然依旧会被嘲笑,但至少比让罗昭写出一首不堪的诗作,遭他们肆意嘲讽,要好过几分吧。
罗昭却神情平静,向李泰一拱手:“魏王,借你纸笔一用!”
李泰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罗昭竟是真要当场赋诗。
他心下也担心,自己这妹夫,文采粗俗,写不出什么好诗,会遭众才子们嘲讽。
毕竟,他请罗昭前来,并非是要让罗昭出丑,而只是借诗会来拉近关系,笼络而已。
若是让罗昭丢了面子,心下恼火,反为不美。
“妹夫啊,其实...”
李泰还想规劝时,长孙冲已大喝一声:“你们没听到么,还不快给驸马爷拿笔墨来。”
不用家仆动手,几名年轻才子,亲自动手,把笔墨纸砚送到了罗昭眼前。
罗昭提笔蘸墨,双目微闭,回忆那些后世学得的绝世名作。
沉吟片刻,他蓦然开眼,便开始挥毫泼墨。
书圣笔法发动!
笔走龙蛇,一刻不停,瞬息之间,一首诗落成。
罗昭将墨宝递给李泰,拱手一笑:“今日一时失手,扰了皇兄诗会气氛,这一首拙作,算是给皇兄赔不是了,罗昭先行告辞。”
说罢,罗昭转身而扬长而去。
李丽质失神站在原地,一时竟呆住,没跟着罗昭一起走。
李泰也是一脸茫然,看着罗昭离去,许久才缓过神来,低头看起手中墨宝诗作。
下一瞬。
李泰神色狂喜,那夸张的表情,仿佛发现了无价至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