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楼整个人呈大字瘫在演武场的中央,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云彩。
这么多年的执念消除,就连平日最热衷的练剑似乎也提不起丝毫兴趣。
陈二楼烦躁极了,从演武场走到书房,再到木皇宫大殿,似乎能从中能想起什么。
陈二楼突然注意到那木皇宫之主的座位旁有一把剑放在那里,此剑通体青色,材质像是某种木料,在那剑旁还有一张纸放在那里。
这应该就是叶青留给陈二楼的东西了。
陈二楼试着用叶青的手印解开这张纸,果然成功了。
纸上书写到。
记得那年师傅硬逼着我做了青城山的主人,当时我就很不情愿,我不想被任何东西所束缚,可我也很无奈。
假若有一天我出去,我就再也不回来了,这把青皇剑就给你留着了,我们俩都是师傅的徒弟,师傅走之前他说了算,师傅走了就是我说了算。
这青城山就留给你了,青帝木皇功在我的修炼密室里。
。
这是每周一次的例会。
下首处站着青城山所有的高手。
陈二楼第一次坐在了主位,底下很多人觉得不合礼数。
大家已经习惯了那个行事洒脱的青帝,青帝不爱管理事务,所以大家只需要向他汇报一下实施情况就可以了。
底下人行事也方便,主闲臣轻。所以大家都还是很拥护叶青的,对于陈二楼的冒犯行为有些不能忍受。
下面有的人看不下去了,出声质问道。“陈公子,青帝虽然不爱管事,可您坐在青帝的位子上是否有些逾越了?”
木皇宫身为青州的几个一流势力之一,分为三大堂。分别是右战堂,中御堂,左弦堂。刚才出声的正是右战堂堂主张勇。
陈二楼听到声音看向下面,站起身来走到朝堂上说道。
“哦,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们。”
“诸君可认识这柄剑?”
陈二楼拿起放在一旁的青皇剑,用帛布轻轻擦拭。
手扶剑柄轻轻抽出,剑光耀目。
长剑有灵,宝剑蒙尘,已经好久没出过鞘的它急忙向主人展示它的锋锐,惶恐被人遗忘。
“青帝出游,以后这木皇宫归我陈二楼管,谁赞成?”
“又有谁反对!”
陈二楼凝视着众人缓缓的说道。
堂下竟开始喧哗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
陈二楼就这样看着台下那群九州的顶尖高手,如同街头巷尾的寻常百姓一样在那吵闹着。
渐渐的的声音开始变小了,堂上开始寂静下来。
议论渐渐停了下来,逐渐有人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开始想要退场。
“陈公子,鄙人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那人是个老牌江湖高手,已入圣级中品好多年,来了青帝宫以后有些桀骜,认为自己是老江湖了,除了青帝,有谁配指使他,对于陈二楼的安排也是敷衍了事。
那人说罢转身就往外走,真是给陈二楼打了一手好配合。
陈二楼一道剑掌劈出,劲气硬生生的打破那人元气护罩,剑气瞬时要了他的小命。
众人看着身着白色锦袍的陈二楼,平时温润如玉的面容,在这一刻竟然显得有几分嗜血,仿若似那欲择人而噬的凶兽第一次露出狰狞面孔。
堂下那历经尸山血海的三大堂主竟也感觉到一阵寒颤。
到了现在众人都有些明白了。
这青帝宫,变了。
望着那股强劲的气息,再看看那殿门口趴着的尸体,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众人知道陈二楼已经卡在武圣级两年了,这次应该是突破了,都有些吃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堂下有人对着陈二楼拱手行礼。
“既然有青帝信物在手,我等自然尊剑帝号令。”
“见过剑帝。”
而这就像是开闸的大坝,一个人开了头,就如那多米诺骨牌似的,所有人一下子就都跟着说道。
“我等,拜见剑帝。”
陈二楼站在堂上,那声音如同被风吹到众人耳边一般。
“从今天起,青帝宫设两位帝位,青帝常年不在宫中,我陈二楼代为掌管一切事务,号称扶风剑君,昭告九州。”
……
……
在木皇宫的议事大殿上
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三位堂主,他们是青帝宫世世代代培养的中坚力量,是历届青帝绝对的拥趸(dun)。
对待陈二楼大家心里多少有些矛盾,陈二楼虽也是老青帝的弟子,但并非是从小培养到大。
在大家眼中他更像一个交了好运的平民小子。
陈二楼平日里管理青帝宫如鱼得水则是借了叶青的势,青城山的老人不想给叶青添麻烦,而新加入的则是不敢添乱。
叶青虽修炼时间晚,但却早就被确定为青城山下一任继承者,每年除了少部分时间以外,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青帝宫,几乎青城山每个人都和叶青熟识。
记得那一年陈二楼被叶青打败,非但没被打击到反而更加努力,可结果却是不甚理想。
后来不知道什么缘由,原本是因为担心叶青,给他护道的老青帝,却是将陈二楼带回了青城山。
老青帝还收他为徒,传下另一套意外得来的《扶风剑决》,叶青对此也满心欢喜,因为终于有人叫自己师哥了。
……
……
陈二楼看着下面的三个老人心底回忆却是如潮水般涌来。
陈二楼谁都能杀,可他们是青城山绝对的支柱,杀了青城山就散了。陈二楼说出话前,真希望他们几个会有人留下来帮他。
右战堂、中御堂、左弦堂三堂分别统管步兵,车兵,及弓兵三类。
右战堂堂主张勇长着一脸络腮胡子,身形宽大,看其神色是对自己有些不满意。
中御堂堂主陆斩脸型方正,英姿勃发,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其想些什么。
左弦堂堂主薛世贵身形瘦高,外形儒雅,颧骨有些突出,颇有几分君子之态,正是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右战堂堂主张勇有些沉不住气了,“怎么,剑君大人看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不顺眼了,也想一剑给结果了?”
张勇此人嫉恶如仇,话语间满是辛辣讽刺。陈二楼对此话并不在意,慢条斯理的说起了他的开场白。
“这次请三位叔伯来就是想商议商议,以后这青帝宫该怎么运转,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当然,三位叔伯要是对我陈二楼不满意,铁了心想要离开,我也绝不阻拦。”
看陈二楼温和的说完,三位堂主也没好意思再找他不痛快。
陈二楼是老青帝的弟子,三位堂主则是跟了老青帝几十年的手下,大家自然好聚好散,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
接着陈二楼继续讲道,“外面那些人的态度我可以不听,但三位叔伯的意见我是一定要尊重的。”
接下来一番话彻底把三位老人惊到了。
“这天下是由五帝打下来的,五色盟是我五帝宫共同执掌的,凭什么现在九州被他黑帝一脉抓在手里,我木皇宫却是仅有虚名?”
“我心中为我木皇宫鸣不平,凭什么我青帝一脉要听他黑帝的命令?”
“我欲将这木皇宫重组,另创立剑阁一派与他黑帝一脉争夺九州归属,不知道几位叔伯是什么想法?”
几个老人沉默半天相继开始表态。
左弦堂堂主薛世贵先开口了,“我左弦堂只认得青皇剑,既然剑在陈公子手里,左弦堂自然唯陈公子马首是瞻。”
“青皇神剑所指,我中御堂必至,我愿意听剑君号令。”中御堂堂主陆斩淡淡的说道。
右战堂堂主张勇看前面老哥俩不声不响的就站了队,有些恼怒。
紧接着他大气的说道“剑君仁义,那我老张也不能不仗义。”
“可,青帝大人是我从小看护长大的,青帝毛病不少,容易招惹是非。
他又粗心大意,没个人帮衬着,老张担心青帝吃亏,我老张要在这青城山替青帝看好他的家当。”其实青帝一脉对黑帝一脉的霸道也早就看不惯了,可他张勇心里傲,不愿意受陈二楼驱策。
老青帝的两个弟子,张勇与叶青认识最久,也只服叶青。说完张勇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哥们,就转身就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