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一瓶上好的拉菲顺着黄凯的头一贯而下。
黄凯终于清醒过来,湿黏的触感让他浑身难受,但又不敢乱动。
此时掐着他下巴灌酒的男人让他从骨子里恐惧。
曾经被他像现在这样摁在地上威胁的场景瞬间袭上脑海,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谁给的钥匙?”
如死神般冰冷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别墅显得异常突兀。
黄凯哆哆嗦嗦地回:“纪……纪……阿姨……”
“来过几次?”
“一……三……不对……七……七次……”黄凯看着纪泽洋那双凶狠的眼睛,脑子仿佛当机了一样。
纪泽洋顿时失去耐心,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拳拳到肉,不多不少,一共七下。
“听好了,我纪泽洋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最讨厌别人碰。这次算给你个教训!再有下次,不断了你根肋骨,我不姓纪!”
随后,纪泽洋慢慢站起身,从围裙里抽出一块小毛巾擦了擦手,随意地扔到已经疼得蜷起身子,痛苦呻吟的黄凯脸上。
一个冰冷的“滚——”让黄凯旁边已经傻眼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也顾不得脚下的高跟鞋被踢得很远,连滚带爬地向门外跑去。
……
白若璃看着眼前暴力的一幕,暗暗心惊,当年的纪泽洋对自己还算仁慈,起码从来没动过手。
纪泽洋弯下腰,拖着黄凯的胳膊毫不留情地把人扔出别墅,地上滴答了不少黄凯的鼻血。
他看着碍眼,又用脚踩着地上的小毛巾将地砖上的鼻血擦了擦。
待他洗完手再回来时,身上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势渐渐收敛。
他慢慢走回餐桌,继续端起碗吃饭,见白若璃半天没动筷,还好脾气地说了一句:“多吃点,你现在得补补了。”
白若璃单手撑着额头,眉头微皱道:“那人……没事吧?”
纪泽洋不以为意地夹了一筷子菠菜放在她碗中,淡淡地说:“皮肉伤,死不了。”
白若璃语滞,看了他半天,才轻声叹口气,“没必要打他……”
“他是纪明慧的继子。”
“……那是该打!”
纪泽洋抬眼瞥了她一下,见白若璃面上的担忧已去,好笑地问:“这么讨厌姑姑?”
白若璃没答,但脸色沉了下来。
纪泽洋明白现在纪明慧已经是她的雷区,心想着以后还是少在她面前提纪明慧了。
……
晚上睡觉前,纪泽洋正跟白若璃腻歪,想要与她盖着棉被纯睡觉一晚,但是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拿起一看竟然是纪明慧的电话。
纪泽洋微微蹙眉,不耐烦地摁了挂断,但是没几秒电话又来了。
刚想直接关机,就听到旁边的白若璃略有些懒散的声音。
“接呗……”
纪泽洋睨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任何不愉,犹豫片刻,摁下接听键,没刻意避着她,还摁了公放键。
就听里面传了一声略显严厉的女声,“纪泽洋,你搞什么鬼?你怎么把黄凯打了?”
纪泽洋一听是这事,身子慢悠悠地向后,舒服地靠在床头软枕上,单手举着手机,将曲起的腿伸直,颇有些遗憾地回:“看来没打得太严重,都有精力告家长了。”
……
纪明慧简直被纪泽洋的口吻气疯了,夹在指尖的香烟瞬间折断,狠狠地戳在了桌上,但她不能现在得罪这个侄子,只能压下火问道:“他又怎么你了?”
“小别墅的钥匙是你给的吧?”
纪明慧一愣,一时没想到纪泽洋说的是哪个别墅,开口问他:“什么别墅?”
“京郊山谷。”
纪明慧想了一下,还是没想到是哪栋别墅,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她知道纪泽洋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这别墅钥匙可能是她以前不小心给错了。
于是耐着性子说:“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你的表弟,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分得那么清吧?”
但对面却传来一声冷哼,“我不记得纪家还有其他男人。”
纪明慧一听,目光瞬间冷了几分,不自觉地抬手摩挲了两下平坦的小腹。
当年要不是医生误诊她不能生育,且纪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她绝不会让纪泽洋这个小混混当继承人。
“既然如此,你去跟黄戴亲自说吧!”
……
纪泽洋听着对面传来的挂断声,直接将手机扔在旁边,从床头柜拿起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随着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你在乎的,别人不一定在乎。”
纪泽洋转头看向白若璃,见她目光平静,嘴角却弯起了一丝讥讽的笑容,顿觉心下不快,附身对准她的唇轻咬了一口。
结果一下没忍住,亲得浑身直冒火,要不是顾及她的身子,他可能现在就办了她。
白若璃被亲得目光迷离,仿佛带着水光,脸颊绯红,嘴唇又红又亮。
纪泽洋暗骂一句:“妖精,早晚死在你身上!”腾地从床上跳下,直奔旁边的卫生间。
很快里面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白若璃慢慢平息被纪泽洋勾起的火,转头看了眼那紧闭的玻璃门,嘴角慢慢扬起一丝得逞的笑容。
……
翌日,天还未亮,黄戴就带人找上门来。别墅的大门被拍得阵阵巨响,烦得纪泽洋连衣服都没穿好,直接套了一条裤子,光着上身出去了。
黄戴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很好,头发黑亮,面色红润,看上去就跟五十出头的精英男士一样。
他以前当过兵,上过战场,身上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生杀之气。
纪泽洋对他还算尊敬,见他来后,客气地将人请进别墅。
黄戴也不绕弯子,在坐下后直奔主题:“昨天小凯是被你揍的?”
纪泽洋抽出一根烟,自顾自地放入口中抽了两口,没否认:“是我。”
脸上没有一丝打人后的自责,理直气壮得仿佛重打黄凯是天经地义的事,看得黄戴心里直冒火。
“……他抢你女人了?”
纪泽洋吐了口烟,迎上黄戴那双隐隐发怒的目光,轻描淡写地回:“没有,不过他动我东西了。我这人性子独,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
黄戴眼睛微眯,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声音降了一个度。
“那确实是他的不对……不过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护短。”
纪泽洋一听,慢慢扬起一个笑容。
“呦!巧了,我也是!”